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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葬礼仪式

对于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社会也早已有所关注,但其实也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许多性侵儿童的案件,许多少年杀人偷盗都与留守儿童有关。

而前段时间,汤小薇甚至还看到了一则空巢老人寂寞孤独集体自杀的新闻,当时心中就一阵感慨,没想到这么快就切身地在这里感受到了。

汤小薇随着唐小妹一阵感慨,随后笑着说,幸亏家里还有唐小妹照应唐文涛的妈妈。

唐小妹不由自豪地说,要跟妈妈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唐文涛笑着说,回头在城市里给小妹物色个好女婿。

说话间,两个人一番打闹。

吃完了饭,汤小薇正想找唐文涛谈一谈,今天下午两个人在树林里,更多的是沉默。

汤小薇感觉自己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是经历了今天一系列的奔劳,尤其是此刻,因为那个被撞死的唐二叔的事情,让汤小薇感觉和唐文涛好像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由间,让汤小薇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更近了一步。

然而,还没有等汤小薇开口,唐文涛却是站起来,说是去看看二叔的事情怎么处理,怎么着也算是本亲家族来着。

唐小妹站起身,给唐文涛拿来了外套,说道:“我看,二叔很可能是被河里的恶鬼给抓下去的,每年总是要死一些人的。”

唐文涛闻言,皱了下眉头,给了唐小妹一个脑崩,说道:“别乱说。”看了一眼汤小薇,转身走出了院子。

汤小薇听到唐小妹的话,却是心中一颤!

这一天,汤小薇再次经历了生死,虽然不是切身。

这一天,汤小薇也经历玄妙的叫魂,也不说切身。

这一天,汤小薇再次经历了抉择,还是站向了唐文涛。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从唐小妹最后的那一句话开始,仿佛所有的恶魔像冲开了栅栏,冲向了她。

红姑、邪恶的黑影、于小伟、蒋哲、村长、唐文涛的妈妈、十殿阎王庙的神像……

那一个个熟悉,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争先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有的向她扑了过来,好像要将她吞噬;有的围绕着她团团转,好似在倾诉着什么;有的却是向着远处飘荡着,饶是她如何叫唤,怎么追赶也赶不上……

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大声地叫嚣……

然后,这一切的面容最后都化成了一个扭曲狰狞,一片模糊的面容……

汤小薇就是在半夜,被这样的一个面容给惊醒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寂静的好像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存在,因为她甚至都连自己的呼吸声听不到了。

好似整个屋子都被一个邪恶的恶魔给吞噬了。

好似不知何时,整个房间被无数的恶鬼给充实了,满满实实,挤满了屋子,遮蔽了月光,遮挡了声音。

汤小薇感觉这一刻,浑身冰冷,浑身僵硬,动也不能动。

同样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也似乎慢慢融进了这一片漆黑当中。

直到,眼前的一片漆黑、寂静,到脑子里的一片漆黑、寂静。

汤小薇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只是快到中午了,才被唐小妹给叫醒。

汤小薇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来到唐文涛家这些天,也没有帮唐小妹做过什么家务,甚至是连一顿饭也没有帮忙做过,反而是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被人叫醒。

汤小薇就是正跟唐小妹说这个不好意思的时候,唐文涛匆匆走了回来,并且告诉她,何莉醒了。

虽然,心中感觉有一丝的轻松,但一下子,汤小薇失去了胃口。

汤小薇来到聋婆婆处的时候,何莉正在满口满口地吃东西。

当何莉看到汤小薇的一刹那,手中、嘴巴的东西掉了一地,紧接着就是冲过来抱着汤小薇哭天抢地。

原本对于何莉有些隔阂和疏远的汤小薇,看到何莉的悲伤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唐文涛爱答不理的样子,心中也更多地充满了理解和同情。

女人向来都是自来熟,更别人本来就已经有些熟悉的两个人了。

很快两个人就热切地交谈了起来,唐文涛看着没事干,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汤小薇将最近几天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何莉,听得何莉一惊一乍的。

当然,关于唐二叔被撞死的事情,还是暂时没有告诉何莉。

同样,犹豫一阵子,汤小薇也没有告诉那天晚上跟踪唐文涛,发现唐文涛跟一个女子幽会的事情。

何莉听后也是一阵感慨,说是虽然不太喜欢于小伟吧,但他这个人也不讨厌,竟然这么就没了。

何莉说着,抱着汤小薇又一通大哭。

汤小薇不知道何莉是真伤怀,还是假装,但感觉,经历了这次几乎是生死般的事件,她发现何莉其实挺脆弱的。

正如,那句话说的,刀子嘴豆腐心,汤小薇心中这样想着。

两个人在聋婆婆家里呆了大半天,期间也没有看到蒋哲去了哪里。

汤小薇问何莉,何莉更是一头雾水。

聋婆婆不知道在碾什么药材,一股味道很呛人,于是两个人走出了屋子。

恰好看到了唐文涛,于是让唐文涛收拾何莉的一些衣物,直接搬回了唐文涛家里。

唐小妹看到又多了一个人,自然是更加的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拿出来好多特色的水果。

整个下午,三个人都在聊天和吃各种水果和点心当中度过。

下午的时候,唐文涛跑了回来,说是唐二叔的儿子儿媳要安葬二叔,做一些仪式让汤小薇一起去看看。

汤小薇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丧事。尤其唐二叔的死与他们有着一定的关联!

只是唐文涛说,有一些乡下的习俗可以去看看,而且二叔家跟他们是本家亲戚,这几天他恐怕都要在那边,也是整个村子里这几天唯一的大事了。如果他们不去的话,反而很不好。

何莉对此看起来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最后,在几个人的怂恿下,汤小薇跟着唐文涛一伙,一起来到了唐二叔的儿子家。

唐文涛一路上给几个人介绍,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无论生前如何,死后一般都是要厚葬的。

老远处,就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

这个时候,唐小妹说许多人生的时候穷困潦倒,有儿有女,却没有人来管。死了之后,这些儿女就一个比一个孝顺了,要是平日里将这些孝顺用上一半,老人也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言语之中,显然是对唐二叔的儿女充满了愤懑和不屑。

唐文涛感叹一声,但还是在进门的时候,提醒唐小妹不要再乱讲话了。

唐小妹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虽然不知道唐二叔生前的居住情况,应该听唐小妹说是挺寒酸的,但是来到唐二叔儿子家时,看到这家光院子就有即将300多平米。

而此刻,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院子里人很多,唐文涛跟一些人打过招呼后,就来到了一旁的房间门口。

此刻,里面正躺着已经死去的唐二叔。

汤小薇侧目看去,此刻屋子里村长站在旁,而聋婆婆在挥洒着一些冥纸做着一些仪式。

唐文涛在一旁,小声地介绍了起来。

在乡村,一位老人到了他的最后时光,家里人知道他就要走了,会在堂屋的中央摆上一张桌子,一般是较小,平时用来吃饭的那种。把老人抱到桌子上,取两个碗给他踩着,碗需要反扣转来。这时老人的长子就站在老人身后,一手扶着老人,另一只手则托住老人的下巴,使老人在落气后不至于大张着嘴,那样不雅观。

这时还要找一枚硬币给老人含着,如果一时找不到硬币,纸币也行,卷成一个卷就行了。另外的子女就给老人换衣服,裤子。一般来说裤子是要穿五条的,衣服七件。也有多穿的,裤子七条,衣服九件,但无论多少必须是单数。如果是女老人,还必须裹脚。这项工作一般是女儿或儿媳来做。待衣服,裤子,鞋子等全部换了穿上后,就会把青线或白线的系腰给老人系上。系腰共两棵,一棵小系腰,一棵大系腰,系腰的线数是有讲究的,一般是老人有多少周岁,再加四岁,四岁说的是天一岁,地一岁,爹一岁,娘一岁。比如逝世的老人有七十六岁,那给他系的系腰就是80根线捻成的,但如果老人高寿,超过了九十岁,腰带就可以用成一百根线了。取一个整数,图的是吉利。

在大人们忙着为老人净身,换衣的同时,老人的孙子辈就会团团跪在四周,一边哭泣,一边把纸钱不住放在火盆里烧,这叫“落气钱”,共有三斤六两,待冷了后,装进一个红布缝成的三角袋里,待入殓时放在老人的头下!收拾妥当后,大家就把寿木的顶盖取下来,安放在堂屋的正中央。再把老人从桌上抱下来,平躺在棺盖上,棺盖是翻转的,大头朝里,小头朝外。这时取一张白纸蒙住逝者的面部,再把庄稼人犁地用的犁头取下来,放在胸部,犁尖朝着头部,可能是寄予了对土地的一种态度吧!毕竟世世辈辈都在土地上劳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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