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乌云密布,微风萧瑟,一片苍茫古朴的大地上,突兀的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其长不知几许,宽却只有三尺不到,裂缝的切面上光滑犹如镜面一般,那怕是最擅长攀爬的动物或者昆虫恐怕都无法立足其上。
如此奇怪的一道裂缝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自然产生的,到像是被无上伟力在地上画出的一道界限。
只是这道线有些长,有些深,有些让人畏惧。
越过裂缝三里左右可以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拔地而起,山峰四周的土地上没有任何其他的突出物体,更是显的此峰之孤绝,好似一根擎天之柱。
山峰上的树木较少,但突出山体的巨石却很多,深夜望去这一颗颗的巨石就像是一只只的巨兽趴伏在山体之上。
按理说这么一座巨大的高峰怎么也应该有些野兽居住其上,但四周却寂静异常,别说是各种飞禽走兽的鸣叫、低吼声,就连一点虫鸣之声都没有,整座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觉。
视线随着山峰缓缓上移,可以隐约看到在这巨大山峰的山腰处嵌着一座完全由石头制成的房屋。
石屋不大,只有一间,里面的摆设也很是简单,一张木床,一个石桌和一个方形石墩,屋中摆设虽简单却干净异常,明显是有人居住的,只不过此时主人并不在屋中罢了。
在石屋的后方,一条石阶小路缓缓向着山顶铺去。如果山峰以石屋为中线,分为上下两部分,下部还能够让人攀爬的话,在有石阶小路的山峰上部绝对会让人望而却步,因为这条石阶小路实在是太过陡峭,行人立于其上反而更像是攀附于峭壁一般,并且仰头看去上方已经是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顶,让人忍不住的怀疑这条石阶小路真的是为人而铺就的吗?
来到山顶,环视四周,可以看到四周云雾连绵延续,不见尽头,犹如云海,极风吹过,云海浮动,其壮阔景象远超海面浪潮,当到红日东升之时,可以想见会是怎样的一幅波澜美卷。
整个山顶面积不大,不过丈许方圆,但表面却极是光滑,丝毫不见日月侵蚀所留下的斑驳痕迹。
极其狂暴的巨风肆意吹散,虽没有声音,但普通人若站在这里,估计身体会被瞬间掀飞,用生命去体验一回云海畅游的极限感觉。
而此刻就在这座孤峰之上,就在这飓风肆虐的绝顶之上,正有一人傲然而立。
此人头发半白,身材健壮却不魁梧,穿着一套淡白色的长袍,背着一把青紫色的带鞘长刀,感觉就是普普通通的站在哪里却有种众生都要臣服的难言气势发散而出,宽大的长袍在飓风中只是微微起伏,丝毫不受风力影响,似乎连这飓风都已臣服,当真霸气绝伦!
观其面容,可见双眉好似两柄尖刀,分别向两侧砍去。眼如黑钻,深沉中反射出摄人的光芒,脸颊好似刀削斧凿一般,刚毅而分明。微薄的嘴唇紧抿,看上去威严无比。
整张脸给人的感觉也就四十多岁,但是双眼中却有一种浓浓的沧桑之感透目而出。
男子默立片刻之后,伸手向背,将长刀缓缓解下,拿到身前,用手轻轻拂过刀身,眼中流漏出深深的不舍与无奈。嘴唇轻轻阖动,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随后其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就像是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眼神瞬间坚定,将长刀交与左手,右掌并指如刀,向着长空狠狠劈去,可以见到男子手臂血管暴突,额头更是青筋显现。明显这一记手刀极重、极猛,可是其手掌在虚空中的推进速度却是极缓极慢,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随着手刀的一寸寸推进,男子的脸色也是越发的赤红,手臂和手掌更是已经有些颤抖,但是男子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变化,看来对于这一切已经是有所预料。
随着手刀的动作虚无的长空忽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缝,仔细看去这道裂缝给人的感觉竟是比黑夜还要深沉,仿佛视线掉进去都无法逃脱。
没想到此人竟是以自己的无上伟力撕裂了空间!
这要多么恐怖的实力才能让如此奇迹在现实发生。
空间裂缝的长度达到一尺左右的时候,手刀不再下劈,眼中精光暴闪,左手提着的长刀向着空间裂缝就直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男子也是再也坚持不住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算站稳,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再看其面容,脸上那极少见的皱纹竟是深刻了许多,可是男子对于这些竟是豪无所觉,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消失的空间裂缝充满了欣慰与深深的不舍。
之后其慢慢的挪动脚步走到了峰顶边缘,眺望脚下无尽云海与大地,眼中尽是追忆之色,用明显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想我华夏武学曾经何等风光,为何天地竟是要绝了这伟大传承,天地元气日益稀薄以不可逆转,吾贵为刀皇怎可忍见此事发生,既然吾炎黄子孙没有办法修习,那吾就将这一身所学送往异世又何妨,只希望我华夏武学传承永不灭,炎黄子孙的血脉永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