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Martin教我德语后,没多久我的德语就突飞猛进,虽然语法方面还不是太熟悉,但是生活化的口语会话已经到了幼儿园的水平,这是Martin给我的高度评价,我欣然接受,因为我真是勤加苦练,而我和Martin的友谊也在不断加深。
有一天,我去听他的小型演唱会,结束后和他们几个朋友一起吃宵夜火锅。男男女女,中国人德国人都有,就是他们热爱演唱的小圈子,外加几个铁杆粉丝。
我们是德语加汉语天南海北到处聊,年轻人喜欢玩游戏,有个中国女生想出一边喝啤酒一边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之前就玩过,所以都很熟规则。
轮到我的时候,我选择了真心话,他们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当然是大大方方地告诉说我有个男朋友,然后男生假装发出痛苦的声音,女生则一起欢呼,气氛可嗨了。
其他人有的选大冒险,比如跑出去对着不认识的人大喊一声“我爱你”之类,小店里的客人都看着热闹,笑喷了。
Martin再次被抽到的时候,他已经是几番经历大冒险了,大伙儿都起哄不让他选大冒险,非得是真心话,他无奈只好选择。知道他没有女朋友,大家都追着问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居然脸刷一下子红了。我也愈发好奇,想听他的答案。
“你快说吧!Martin,别扭捏了。”
“对啊,Martin,话说你这么喜欢中国,是不是也喜欢中国的姑娘啊?”
“哈哈哈......”
Martin的脸更红,惹得众人更要逗他。
我帮他解围道:“你既然选择了真心话,肯定要说的啊,不用说得太细,只要说有没有不就行了。”
“慕凌!你这是帮他啊,赖皮!”
“我哪有,我是提醒他赶快说。”我对Martin做了个鬼脸。
Martin浅尝了一口酒,低声说道:“有。”
“是谁啊?......”大家都急着追问。
Martin有些着急:“都说了只回答有没有的,其他不说了。”
大家还不肯放过他,他更急了,站起来说:“这样吧,?我干了这杯,就算我这题过了。”说完一仰头,一杯酒下肚。
众人哄笑一番,也就放过他了。他如同获得赦免似得赶紧缩回椅子里,埋头吃菜。
这个大男孩啊!
晚上,我们一行人回学校。有些已经醉了,一路呕吐,一路唱歌,完全清醒的没几个,我和Martin算是其中两个。
Martin清醒是因为他酒量好,德国人嘛!而我清醒,也是因为Martin酒量好,基本上他都帮我喝了,美曰其名我明天要帮邱帅做事,邱帅多狠的角色啊!大家一听,果然不为难我了。
边走着,我就随口问他:“你刚才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为啥你不去追呢?”
Martin沉默着。
“我的意思是你至少要去尝试一下,没准追到了,你就成为有女朋友的人啦。”我笑着逗他。
他继续沉默着。
我担心话题过头了,就转开说:“那不说这个了,我们讲讲别的。”
“我在德国的时候开始了一段关系,当时觉得很快乐,虽然有时候很累,会牺牲许多,遇到一些艰难,都仍然是值得的。然后,然后就是我来了中国......”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距离一直是感情路上的拦路虎。
我想他如此在乎这份感情的话,其实还是应该尽早回去,就劝了他一句。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说:“我认为,感情这个东西全世界都是一样的,能在一起就要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勉强得来的也不一定幸福。我只想要坚持自己的追求,坚持自己所爱,无论遇到什么变化,无论在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他说到这里,头上扬,双手握拳,眼眸中星光点点,斗志昂扬。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在心里祈祷,那个德国女孩,如果你听得到,一定要等Martin回来,他真的好爱你!
忙碌的生活,时间过得会很快。不多日,已是绿树枝头冒新芽了。我跟着邱宗民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
还算幸运,因为有邱宗民不间断的花边新闻,而我在他办公室又总是大门敞开,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和他再扯上故事,也让我安心地跟着他做事。除了寝室里那道冰冷的目光外,其他都还好。而关于那个,我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忙碌的生活,让我会忽略掉一些人、一些事,比如米露。
这学期以来,我和她除了一起上下课,其他时间都不常在一起,只是隐约觉得她话有点少,而且这周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寝室睡觉了,平常她都是应该还在约会啊,经常超过熄灯时间后才出现的。
另外,这两天又开始逃课,说例假来了不舒服,即便如此,那怎么没看到她那位来关心她呢?电话也没一个,这事不对劲啊!
上午,等另外几位走了,我还留着,大不了迟到我也得把这事问清楚。米露还捂着被子侧身睡着,背对着外面。
我知道她一定醒着,就坐在她床边,小声问道:“米露,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么”
感觉被子开始一抽一抽的,听到一点呜咽的声音。
我有些难受,隔着被子抚摸着她:“米露,不管是什么事,告诉我吧,说出来会好一点,我们一起分担。”
呜咽声变成抽泣声,米露哭着说道:“我们分手了,呜呜......呜呜......他不要我了,他有其他人了......”
我一听火冒三丈:“这个臭男人,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我要去骂醒他!他什么意思?!......”说着就要起身。
米露一把转过来,拽住我的胳膊,慌张地说:“别别别!别去找他!我们已经谈过了,是和平分手,你不要去找他理论。”脸颊上满是泪痕,头发披散着,形容憔悴。
我叹了一口气,复又坐下,拍着她的手说:“我可以不去,但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
米露轻垂下了头,大颗泪珠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