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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姐。”推门而入,萍姨端着托盘轻声走进来。

她皱眉看向床榻上捧着文件办公的许念,佯怒道,“您能让萍姨跟着省省心么?这几天萍姨给您说了多少次?工作能比身体要紧?都伤成了这样,您就试着什么都不管不顾休息几日,若公司有什么难题您再处理不行?”

放下挡住脸的文件,许念苦着脸道,“倒不是没了我公司就一盘散沙,而是萍姨……”她语气里带了些冲长辈撒娇的意味,“实在是太闷,日日躺着,睡也睡不着,感觉日子漫长的有些可怕。”

“有什么可怕?”萍姨好笑地把托盘里的营养汤放在撑开的小方桌上,她小心翼翼将桌子抱到床榻搁稳,望着许念笑,“您就和一般姑娘家追追剧什么的,多打发时间,要不在网上购物?双十一刚过,双十二可就快了,我那败家的孙媳妇儿前阵子买了整整一屋的东西,中间也捡不出几件有用的物件,听她口气,双十二还不想消停,哎……”

弯唇听萍姨话家常,许念拿起汤匙,吹了吹腾腾热汽,小口喝着,夸道,“好喝。”

“您喜欢就好,明儿萍姨再给换一种,咱们煮……”

“嗤——”

窗外一道刺耳的汽车声响陡然闯入耳畔,听着有些不妙,刹车太急,感觉撞到了什么。

“萍姨。”兀然停止动作,许念望向半开的窗外,纱帘正随夜风微微摇曳。

有所领会地走到窗下,萍姨撩开帘子,眺望数秒,回头与她道,“看灯光,似乎停在了咱们门前,庭园灯亮了,老张大抵出去查探情况。”

“嗯。”许念心下奇怪的继续喝汤,眉头微蹙,这附近宅子不多,园路规划却很私人化,邻居经过的可能性并不大,可谁会深更半夜过来这里?

挥去杂思,许念专心喝汤。

她手上空闲着,实在有些不习惯,便下意识想拾起丢在一旁的文件,但手刚伸出去,余光就瞥见萍姨正苦大仇深的望着她,满眼的不赞同快要溢出来。

“……”许念干笑着默默收回手,乖乖埋头喝汤。

“小姐。”半晌,廊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门未开张伯就开始唤她。

“怎么张伯?”许念意识到应该是那辆车的问题,她抬起下颔,见张伯已经站定在门侧,脸色低沉,看样子有点状况。

“一辆路虎撞到门口香樟树上,树没事。”他淡淡道。

萍姨在一旁轻笑出声,大抵觉得张伯的侧重点很是护犊,许念也笑,又问,“那人呢?没什么大碍吧?”

“树都没事,人能有什么大碍?”双手交握着嘀咕,张伯有点怪腔怪调的摇头道,“车凹了小块,这车技令人堪忧,那般宽广的柏油公路,偏生撞上了一棵树。”

“许是新手呢……”萍姨在一旁搭话。

撇嘴,张伯不情愿的望着床榻上的许念道,“小姐,有客来访,见或是不见?”

“谁?”许念蓦地挑眉。

“那日送小姐回家的男人。”

“他过来做什么?”怔了一秒,许念放下汤匙,自言自语般的轻声咕哝。

张伯听得很清楚,忙喜道,“是啊,天色不早,都将近十一点,要不张伯说您已经休息,让他先回?”

“这……”萍姨吞吐着看了眼许念,却未将心底的几丝不赞同说出来。

“让他上来。”思忖片刻,许念肯定道。

张伯:“……好。”他缓慢地转身,磨蹭着下了楼。

大概过了十分钟,急匆匆的濯易飞快上楼梯,等不及引路的张伯,他循着灯光闯入许念卧室。

半敞开的门“砰”一声撞在墙侧,使得屋内二人同时看过来。

濯易不好意思的僵在门口,等他视线触及床榻上的女人,什么尴尬和窘迫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直直盯着,心底密密麻麻的生出难受。她头上裹了一圈白色纱布,头发散在肩上,面色在他看来泛着苍白。

前些日子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垂落在腿侧的双手轻握成拳。

“小姐,萍姨先出去,您有事叫我。”见氛围有些寂静,萍姨忙告退,给两人留下谈话空间。

许念颔首,轻“嗯”了声。

往出口行走间,萍姨佯装不经意的悄悄打量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等走到他面前,她颔首笑了笑。

男人这才有些惊慌失措的从他们小姐身上收回目光,忙给她回礼,显得有些生涩和拘束。

顺手掩上门。

萍姨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年轻公子的反应透着腼腆。不过——

歪着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男人瞧着怎么就那么面熟?

难不成哪儿见过?

下楼,见老张歪靠在楼梯雕栏,一脸的阴气沉沉,也不知谁又招惹了他。

萍姨心里高兴,她很少见小姐与这么俊俏看起来又靠谱的年轻男人接触呢,眼底盛着欢喜,她快速下楼,刻意压低嗓音,细声细气的问老张,“这是哪家的公子?一进屋眼睛就粘在了小姐身上,那心疼劲儿,我看八成……”

“什么哪家公子?”张伯抬头瞥她,哼声道,“不过一个戏子,戏子最擅长什么?伪装!”他一本正经的冲她说教,“谁知道是不是演戏?非得深更半夜过来,还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当我们小姐好糊弄呢?”

“哦……”慢半拍的敲了下脑袋,萍姨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是个大明星,难怪眼熟,对了,这个明星叫……叫……”

“濯易。”双眸注视着二楼,张伯沉声道。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名儿……”

二楼卧室。

许念靠在床榻,她瞥了眼钉在卧室中央的男人,见他只顾着看她却不出声,她顺手拾起文件,低眉接着浏览。

方要翻页,一只手倏地压下文件,然后抽走。

抬眸,入目便是他近在咫尺的紧紧抿唇的严肃脸庞。

“疼么?”

“还好。”许念伸手去取他掌心的文件。

侧身猛地将文件精准地抛到远处沙发上,濯易自来熟的坐在床榻边,瞅她一眼,低眉不吱声。

许念瞪着他乖巧的模样,朝沙发抬了抬下颔,“拾回来。”

摇头,濯易看她一眼,埋头不语。

等了片刻,他依然无动于衷的坐着,许念冷声道,“欺负我现在腿脚不便?”

“嗯。”

看他居然煞有其事的点头,许念嗤声反问,“嗯?”

“嗯。”濯易点头,蹙眉望着她,“你别看,太费脑力,你要好好养伤。”他右手握住她平放在被褥上的手,笑道,“等你痊愈,你可以尽情的欺负回来,我不还手。”

抽回手,许念别过头,心生不屑,他有什么值得她欺负的?

孰知下一瞬他又蹭了上来,双手包裹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我请了三天假。”濯易望着她弧度略有些坚硬的侧脸,声音低沉下去,“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受了伤,可周子舰却知道。”

“他告诉你的?”

“嗯。”闷闷不乐的从鼻腔里应声,濯易沮丧的垂下睫毛。

许念没解释。

其实她并没有特地同周子舰提及,只是张伯接电话时多说了一嘴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许念见他脸色晦暗,语气平淡道,“轻伤而已。”

霍然抬眼,濯易不认同的定定望着她,他语气甚至透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一字一句的叮嘱她,“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一日三餐,再忙也不要怠慢,还有工作强度和时间不要超过身体负荷,晚上别熬夜,早点休息,为什么一定要苦撑到身体透支?”越说越激动,濯易攥着她手,责怨的看向沙发上的文件,嘀嘀咕咕的望着她,“都已经这样,却还不长记性?”

许念斜看他一眼。

“看我我也得说。”濯易挺了挺胸,气势拿捏得很足。

半晌,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濯易见她沉默的不理他了,心中有些懊恼,但他说得没错,他不能因为她生气就不说实话。

目光扫向被褥下的她双腿,他担忧十足的追问,“腿脚伤得严不严重?”

闷了须臾,许念随口回,“扭伤罢了,没有伤到筋骨。”

“那后脑勺呢?”

许念歪了歪头,“医生说在等几日鼓包会彻底消退,到时处理干净淤血就可以。”

“嗯。”濯易颔首,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剧组听到周子舰说她低血糖昏倒从楼梯上直直跌下来时,他整个人都蒙了,连手都在发颤。

哪怕之后周子舰补充说事情比较幸运,只有几阶台阶,不高,不然可就糟糕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去做任何事情。他马不停蹄向剧组请了三日假,趁着夜色,没有丝毫停顿的匆匆赶到了这里。

“外头的车……”许念抬眸看他脸色疲惫,衣裳单薄,大衣里面穿着件奇奇怪怪的毛衫,毛衫上头还有不少污渍。

循着她目光看向自己,濯易道,“刚拍完一场重头夜戏,忘记换了,有点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颈,他猛地意识到的从床榻上起身,慌道,“不好意思,忘记身上脏,弄脏了你的床。”

“没事。”摇头表示无碍,但看他样子,却是怎么都不肯再坐,许念想了想,按铃让张伯上来一趟。

“我让张伯给你一套他的睡衣,你先去隔壁洗漱,还有……”许念睨着他有些拘束和窘迫的样子,低声道,“开车技术不好就别乱来。”

“嗯。”濯易张了张嘴,有心想辩解最后却乖顺的颔首应下。他想说,他刚才不过是望向她卧室灯光时有些晃了神,哪知清醒时车已经直直撞到了树上,这应该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技术不好。然而这个理由,听着好像比开车技术不好更丢人似的……

“小姐。”张伯迅速敲门进入,他站在一侧,余光扫了眼床榻边的男人。

“张伯,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您找一套您的睡衣暂时给他穿一下。”许念看了眼微低着头不知想什么的濯易,问,“你不介意吧?”

“不不不。”连忙摇头,濯易转身看向门口边的老人,他站得很恭敬,脸色透着严肃,好像只对他严肃的感觉……

“小姐,我有一套新的还没穿过,马上拿来给这位先生。”

“不用这么麻烦,我……”

“小姐,我先下楼去取。”张伯一本正经的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语。

“好,麻烦张伯。”

旋身欲走,踏出门槛前忽的一顿,张伯拧眉看着濯易,“小姐,这位先生不如和我一起下楼?是要沐浴对么?”目光轻飘飘瞥了眼他大衣内的脏毛衫,又轻飘飘的挪开。

“好。”捕捉到许念询问他的眼神,濯易点头,他跟着张伯下楼,离去前回头朝她笑了笑,还想起来的帮她掩上房门。

室内重新恢复寂静,只余墙上圆钟滴答滴答声。

许念抬眸看去,将近十二点,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愁人。

呆呆坐了几分钟,脑中有些混乱,许念想转移注意力,她欲找出方才未浏览完的文件,眼神在床榻左右寻了半晌,猛地才想起来……

视线望向沙发上安安静静躺着的文件,许念无奈地摇头,转而又觉得有些可笑!

生病真可怜。

许念突然觉得,这资料可能没人会愿意给她拿回来。

心中衡量一番,她掀起被褥,小心翼翼的将崴伤的右脚放入棉鞋,然后左脚为支撑,她扶着柜子,狼狈的轻跳着往沙发前行。

但头有些疼,许念触了触后脑勺鼓起的大包,蜗牛般的缓慢动作着。

离沙发大约还有两米之距,许念抿唇,方要重新抬脚,“砰”一声,门被推开了。

她猛地收回脚,转头看去。

门侧,一身灰格睡衣的男人正定定望着她,头发湿漉漉的。

“你,怎么那么快?”许念靠在桌旁,一秒的愕然震惊后,她十分淡定的问。

“嗯。”沉着脸,濯易睨她一眼,眸色晦暗。

“你来得正好。”许念别过头,命令道,“给我把你方才扔掉的东西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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