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木子语的尸体,可惜道:“这小子其实还不错,这么年轻便有如此实力,不夭折的话,将来踏入启命的机会很大,可惜了。”
江南摇头,“这只能说明他没这个命!不过他的确是强,强到我拼命也换不掉他。”
老者笑了,“你这话很有意思······其实他全力之下,两招就把你搞定了!嘿嘿!”
江南不信,“你又不知道我的实力,居然这么看不起我!”
老者笑道:“别小瞧修行者,特别是这种天才!这小子我多少了解一点,他那‘红梅弄影’的绝招乃是木家绝学‘山河诀’的第七式,悟得精髓后,一经施展,在刹那间会连续轰击敌人上百次,再加上本身独特的阴寒劲道,只要中了‘红梅弄影’,那必然就是筋脉尽碎!你就是穿着铁凯都没用!”
“而且这小子基础功夫也不错,再加上轮海境的实力,对付你这种不会修行的人,真的不要太容易!这次要是没有我,你不知道死得有多惨!”
江南无奈,“那我这一身功夫,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老者笑道:“如果修行者这么好对付,那世人干嘛还把修行者当神仙一样看待?就你这身手,想要像男人一样战斗都没机会!”
江南忍不住了,脱口道:“行了,老家伙,别卖弄了!知道你不会修行也很厉害!”
老者哈哈大笑,无比得意,“想学啊?我教你啊!从此做个真男人,走遍天下全不怕!”
······
“喂,江南!这位···前辈,是你什么人?”黝黑侍女看着老者拉着蓁蓁在前面走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不禁问道。
江南看着前方相处融洽的一老一少,笑道:“他是我和蓁蓁的一个长辈,这次刚好在秦城偶遇!”
黝黑侍女明显不信,“呸!还想骗我,这位前辈肯定是常住秦城,你看他对秦城这么熟悉!哼,他就是你的靠山吧?你之前说我们到了秦城就安全了,也是因为这位前辈吧?”
江南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赞道:“没想到你其实冰雪聪明啊!”
黝黑侍女得意道:“那是,本公···本小姐自然是天资聪颖,冰雪聪明!”
江南笑了笑,没理她。
入夜,他来到与老者约定的地点,却见老者早已来到,此刻正眺望远山。
“人老啦,就总喜欢缅怀往事。十年眨眼就过了,那些发生的事却还历历在目。最开始的那两年,我晚上一直睡不着,总想回去拼命。但是我怕,怕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又被我连累,连苟延残喘都做不到。”
老者沧桑的嗓音像夜里干燥的风,拂过微湿的山岗。
江南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也睡不着。我梦里全是尸体。他们满身血污,不甘,怒吼,却被人一次次屠杀。鲜血溅在我身上,把我淹没,他们要我给他们报仇。而白天,我还要照顾蓁蓁,那时她才五个月,而我还不到六岁。那段日子很艰难,我俩差点没活下来。”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不过还好,那不是最艰难的时候。”
老者沉默了,“的确,你们这次进京才是最艰难的时候。群敌环伺,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没有背景,却还要面对如此仇敌,真是让人绝望。”
“所以老家伙你不要藏私!有什么手段都教给我,别舍不得!”江南故作轻松道。
老者却很严肃,“把命给你都成!不过,你确定要学?一旦学了,那就是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江南眼中寒光闪烁,“我早就没回头路了!有的只有黄泉路!再拉几个大人物垫背,值了!”
听得这话,老者也不再劝阻,“动手的时候叫我,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拉上一两个!”
说完,他拿出一条布帛递给江南,“心法口诀都在上面,也不难修炼,只是要受的苦而已。以你小子的机灵劲,我倒也不担心你学不会,我也把我的心得写在了上面。不过你要切记,千万不要在人前使用,否则就要做到万无一失!这套武学已经是明令禁止,练了就是与叛国同罪,京都人多眼杂,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千万要小心啊!”
江南打开布帛,上面记载了不少文字,人体筋脉运行图,旁边还有不少注解。他简单看了一下,发现这套武学名为千流刀,乃是从修行者的道法中改版而来,专为不能修行的人设计。练至大成,瞬间可劈出千百刀,连大山都能瞬间劈碎。而且武者体内也会产生脉力,与修行者的元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修行者那些神奇的境界却不是这武学可以窥伺的。
江南看了一眼,问道:“你一掌震死木子语,靠的就是脉力?”
老者点了点头,道:“也不尽然。我将脉力轰进他体内的一瞬间,将脉力转化成了刀气。如果你将他剖开来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他的心脏`筋脉刀痕累累,被绞成了粉碎。只要你勤加练习,积累足够,自然也能做到。”
江南点头,问道:“还有其他什么技巧没有?比如快成的方法?”
老者摇头失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捷径可走。除了大量的练习,别无他法。当然,如果你天生对刀有感觉的话,说不定可以修炼快一点。这千流刀最难的是出刀速度和角度,也就是招式。至于那脉力修炼倒是次要的,虽然脉力能一定程度上增强千流刀的威力,但这玩意比不了元力,也不需要你拼命去领悟,只要你招式领悟练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能拥有。所以你还是努力练习招式吧!”
江南看了看手中的布帛,对此次进京又多了一份希望。
······
第二天,大清早天还没亮,黝黑侍女便听见院中传来铮铮的刀响,动静相当大。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她本能的感觉是江南这祸害在扰人清梦,这不禁又让她怒火中烧,“这混蛋!”
她来到院中,发现昨天的那老者正坐在石墩上,悠然的喝着茶。而江南这厮,此刻正拿着一把长刀,在院中舞来舞去,练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招式。而且看他满头是汗,看来是相当辛苦。
这下她也不好发作了,想了一下,干脆还是回房休息吧,有事江南自会来找自己的。
老者看着江南练了几遍,赞道:“不错!我秦刀也颇有刀道天赋,当年练刀时做到你这个地步我也用了一两天,看来你小子在刀道上的天赋不错!”
江南擦了一下汗,“那是我从小以刀为伴,对刀无比熟悉,这才有如此效果,未必就是有天赋!”
秦刀笑道:“如果把刀熟悉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那么这就是一种天赋!这甚至是决定一个人能不能成为刀道宗师的至高准则!如果有一天,你拿着刀,能感受到它的意志,那么你就是宗师,这所谓的‘千流刀’你也不用再在乎!一刀一式自有真义!说不得,你小子以刀证道,直接迈入启命也是大有可能!哈哈!”
江南震惊,连忙问道:“直接迈入启命之境?!这怎么可能?!”
秦刀笑道:“怎么不可能?修行者洞玄之境不就是悟道修身么?我等武者只要能在武道之上有所建树,一样可以迈入神圣之境!没听说过‘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么?!而且此事乃有先例,并非空穴来风。”
江南心头微震,脱口而出,“谁?”
秦刀崇敬说道:“刀千帆!一代刀道宗师,世称‘刀皇’!当年北剑山一战,他以一敌五,一把长刀连砍五位逍遥榜洞玄强者,最终更与启命强者绝世一战,破境入启命,斩敌于刀下!”
江南大受鼓舞,“他也不能修行?那他现在如何?”
秦刀想了一下道:“他以前自然不能修行。不过他以刀证道,迈入启命之境,那而今现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数年前传闻他因怒连斩三位启命境大修士,便知他的实力是在上升的。”
江南沉吟了一下,下定决心要将此刀法练好,说不定这是自己迈入修行之境的最后一种可能了!
如此,他又在秦刀的院子里修炼了两天,在黝黑侍女不停的抱怨中,终于又开始了进京之路!
“喂!江混蛋!干嘛要在秦城呆这么久?我们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回京都么!”黝黑侍女不满道。
江南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我们虽然杀了木子语,但那天他身旁可还是有十名血甲强者的!木子语消失之后,他们肯定会在周围疯狂的寻找,我们在秦城多呆上两天,他们找不到我们自会离开去其他地方寻找,我们自然也更加安全!”
黝黑侍女想通这点,不禁拍手叫好,“想不到你鬼点子还真不少!这样一来,我们就与他们的行程错开,变成他们在前方为我们开路!哈哈!不错,我发现你还算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