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来到瑰丽别墅的时候竟显得有些紧张,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
打车前往别墅,明明四年没有来这里,但路线却记得很熟悉,就连司机有意想走小道都被苏薄制止。
“您还是走大路吧,我不是很急。”
司机大叔笑道:“小姑娘你可比我还输啊,本地人?”
苏薄有意避开他的问题:“大叔,我都三十多岁了,哪儿还是小姑娘啊!”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骨架子又小,很难看出你已经三十多咯!”
苏薄掩嘴微笑。
冬天,瑰丽别墅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树枝,樱花树凋谢已久,残留下的就是这一桩又一桩的树干,凄凉萧瑟,看起来显得十分落寞。
苏薄突然就想起之前,一切刚开始的地方。
那天是晚上,四五月份,是个很好的季节。
她乘坐钟叔开的私家车来到这个别墅,当时她是抱着献身的态度来这儿的,那种必死的决心,豁出去的心情,到现在苏薄都还能回味得到。
可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这个又洁癖的男人只是拿烟头烫了她一个终身都消不去的伤疤,然后让她去医院做个处女体检报告!
现在苏薄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不管她又多了解他,都是深不可测的,他的心思难以捉摸,苏薄猜不透。
所以,苏薄不难怀疑,这个男人或许真有很严重的洁癖,所以他到现在都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说成是洁癖这也不会让人感到怀疑,就连苏薄,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男人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呢,他说他爱你,不一定就是爱你;他说不爱你了,也可能就真是不爱了。
有人说男人的话比女人的还要难以捉摸,比圣经还要高深莫测,你是一个凡人,怎么能摸得这么清楚。
苏薄敛了敛眉,她只是去还衣服,不要想太多了。
大门依旧显示着威严,苏薄按了一次门铃,然后耐心等待,几分钟过后,没有反应,她皱了皱眉,又按了一次。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门终于被人打开,苏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见骆晖懒洋洋的模样看着她,他穿着干净清爽的居家服,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比正式场合上亲和力很多。
他眼皮慵懒的掀开,看了一眼苏薄,然后腾出一点位置,让她进去。
苏薄有些迟疑,抱紧手上的袋子,然后两个人僵持几秒后,苏薄急忙把袋子递到他面前,语气有些紧张:“谢谢了,这是你外套!”
骆晖挑了挑眉:“主人家都给你开门了,作为了一个基本的礼仪,带点诚意的话不是应该给个面子,进来?”
苏薄抿了抿嘴:“那就打扰了。”
骆晖略一勾唇:“不会。”
室内依旧碧丽堂皇,物件摆设和四年前好像没多大的差异,苏薄不知道他是否和从前一样是一个人住,但却是很有准备的给她备上了女士拖鞋,茶几上也摆了一篮子的新鲜水果。
苏薄敛着自己的好奇心,就像个一个外人一样跟着主人家进到房间里,站在原地,也不敢妄自坐下。
骆晖回头戏谑的眯起眼睛:“四年不见,记性变这么差了?要我亲自领你去沙发上坐?”
苏薄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袋子放在大腿上,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骆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又给苏薄倒了一杯刚才刚熬好的红糖水,然后放在她面前:“衣服给我看看。”
苏薄如释重负的把纸袋交过去。
“喝点红糖水,对身体有好处。”骆晖好心提醒。
“好的,谢谢。”她依言把被子拿在手中,却没喝一口。
骆晖看着洗干净的外套,熨的还不错,很专业的手法,他把外套随意的放在沙发上,目光看着她两手空空,有意为难,像是为了她不喝他煮的红糖水报复一般。
“我让你不在其他人面前出糗,你就这样过来报答我?”
苏薄捧着热腾腾的红糖水,皱眉道:“怎么了?衣服不是给你了吗?”
“苏薄,你别告诉我你在娱乐圈混了这几年就学到这个?别人帮了你,你就连一点谢礼也不打算赠送?你经纪人是怎么教你?”他毫不留情的对她揶揄戏谑。
苏薄愣了愣,她倒是忘记了,但是她觉得骆晖这样的人能缺什么?买来不也是浪费钱,人也不见得晖喜欢,干嘛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和心血?
“这样吧,我刚好下午还没吃,你去做了,就当是谢礼了。”他坐下来,眼神带着笑意看着她。
“我……”
“怎么?不愿意?”
苏薄摇头:“没有。”
“我这算是便宜你了,去吧,我肚子很饿。”他摸了摸肚子,有些催促道。
“……那好吧……”
苏薄无奈,起身去了厨房,骆晖倚在沙发上,显得悠闲,嘴角扬起的弧度在显示着他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苏薄煮的饭菜了,倒是分外想念她的手艺。
苏薄以前是个服务员,虽然不是厨师,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手艺,做菜非常的棒,可口又漂亮,以前啊,不懂得珍惜,这人啊,就是那么贱,非要等到人走光了,鸟飞完了,才想着要去找它,要去挽留它。
可人心是否有了变数,道路是否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这些一样有一样不安的因素让骆晖对他和苏薄的感情感到有些不自信。
他现在爱上她了,可却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心意,在某一方面讲,他属于被动……
骆晖查看了一下墙壁上的闹钟,还早,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笑着起身来到餐桌前,然后自觉的拉开板凳,乖乖的做好。
厨房就在旁边,由于玻璃是透明的,所以骆晖能够清楚的瞧见厨房里忙碌的那个小女人,她正在专心致志的洗菜、切菜、炒菜,动作熟稔,毫不生分,看来在国外这几年,她还没忘记怎么使筷子,怎么使刀子。
苏薄简单的做了三菜一汤,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但苏薄却没什么心情去做,她在这个别墅只觉得无限扩大的紧张,哪有心情做美食佳肴,凑合凑合着就可以了。
她以前记得做过一桌子的美食海鲜,然后等了一个晚上,从夜晚等到黎明,骆晖始终没有回来,然后她一样一样的把菜系数倒进了垃圾桶里。
你看,原来等的那个人不在这里,现在却又回来了,可她已经没心情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那晚上一口袋的饭菜一样,到最后,还不是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她再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情。
她就用最简单的食材烹饪了几样家常,骆晖看到之后,问了一句:“冰箱里面没有其他的了?”
苏薄以为他是不满意,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怎么?没有看得上?那我倒了。”
“别别别!”骆晖急忙制止,明明开心的要命,却还是嘴硬道:“这倒了多可惜,太浪费了,将就吧!”
苏薄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语气不善:“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骆晖津津有味的吃完一碗饭后,让苏薄又去盛了一碗,苏薄任劳任怨的伺候他,只当是欠的人情,不敢说什么。
骆晖把碗接过来,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说:“苏薄,有时候男人和你们女人一样,心口不一,很容易说反话的。”
苏薄愣了愣,反击道:“可您不会。”
骆晖看着她,眼神严肃认真:“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苏薄愣住,别开眼神,不去看他。
电话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骆晖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手机接起。
期间,苏薄发现骆晖的脸色变得愈加沉重,渐渐的,他的双峰彻底皱了起来,然后语气紧张:“好,我马上过来!”
他站起身来,苏薄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骆晖看了她一眼,苏薄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后,连忙把嘴巴闭上。
骆晖拿起苏薄给她熨好的外套穿在身上,把没吃完的饭菜一盘一盘的放回冰箱里,便拉着苏薄往前走。
他的力气很大,苏薄完全挣脱不开,只得跟着他走,被压上车子,扣好安全带过后,苏薄才缓过神来,终于问了一句:“你拉着我干嘛?”
骆晖发动车子,沉着声道:“奶奶出事了。”
奶奶?苏薄愣住,车子便已经如离箭般的速度开了出去,苏薄恍然过来:“你说的是袁老太太?”
车子抵达医院门口的时候,苏薄还在惊讶当中没缓过劲来,骆晖侧过身给她解开安全带,清脆的一声在车内显得突兀,苏薄瞬间回过神:“你奶奶出事了,我来做什么?”
骆晖打开车门下车:“出来。”
苏薄坐在座位上,有些不情愿,片刻过后,苏薄有些不满的下车,把车门重重一摔。
“我既然已经给你做饭了,那我们这笔情就一刀两断了,你干嘛还要扯上我?送我回去,我要回家!”
骆晖沉着声道:“苏薄,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好歹以前我奶奶也算是把你照顾的周到,她老人家现在病重,你陪我来看看都不行?你大明星连这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吗?你有这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