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年4月,董卓抵达长安,此时董卓已自表为太师。在长安呼风唤雨的董卓,将在洛阳搜刮的财富集中到郿坞,在政治上已彻底孤立的他,只有期盼平平安安的享受晚年生活。
跟随董卓来到长安的吕布,安定下来后,他即差人带信回并州,要将家人接来长安。
话说得到消息的严氏是喜出望外,她即刻叫来阿贵和高顺商议。
“夫人,高某即日就去整顿兵马,送夫人去长安,呵呵…”早已期盼去长安跟随吕布的高顺也是格外高兴。
“阿贵,正好今日高军侯也来了,你们俩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别憋在心里…”自从张扬招募兵马,回河内郡后。没能争取高顺和自己去河内郡的阿贵,和高顺似乎有些隔阂。已经看出苗头的严氏,想从中调和一番。
“吕司马,高某久在军营,执行命令是高某的职责。如有冒犯,还望吕司马别往心里去,呵呵…”听严氏一说,高顺笑道。
“此次去长安,必然要过河内郡,本司马还是初衷未改,跟随张扬留在河内郡,以备日后有个退路…”阿贵一脸正色道。
“夫人,依高某看,吕司马的想法也不无道理…”面对阿贵的强硬,高顺的语气也缓和不少,接着,高顺又道“此次去长安路途遥远,中原局势又混乱,吕将军虽在长安,可我们毕竟对长安不熟悉,留条后路到也不为过…”
严氏虽然盼夫心切,可听到阿贵和高顺这番话后,没有出过远门的她,也冷静下来。
“既是这样,就让阿贵留在河内,高军侯送我们去长安?…”严氏诺诺的道。
“高某也是这个想法…”高顺说着,又转头对阿贵道“吕司马的想法,高某回去后也考虑过,只是没有得到吕将军之命,高某不敢擅自作主。今日当着夫人的面,高某就作主,让吕司马驻守河内,至于张扬,待高某回长安后,即刻给吕将军禀报,让吕将军给张扬去信,也好让吕司马在河内立足…”
“多谢高军侯…”在阿贵的坚持下,终于让他有了个期盼的结果,美中不足的是高顺这个干将,最终没能留下来和自己立足河内郡。
作为穿越者的阿贵,心里很清楚,不出一年,吕布将败退撤出长安,走投无路的他,将带领高顺等人来投河内的张扬。
“目前军营里还剩下多少人马?”这会,心下有些不安的严氏问道。
“尚有一千多步骑,高某的想法是分一半给吕司马驻守河内,其余人等跟随夫人和高某去长安…”高顺回道。
“这样也好,高军侯也多担待点阿贵,他年轻气盛。可都是自家人,以后都别往心里去,呵呵…”听了高顺的安排后,严氏笑道。
“夫人放心,高某和吕司马虽有些争执,可在高某看来,吕司马的心气可不低,说不定日后高某也要甘拜下风,呵呵…”高顺咧嘴笑道。
“高军侯客气,不过本司马到也想和高军侯一赌,一年后我们河内见,呵呵…”阿贵笑道。
话说两日后,准备一番的高顺和阿贵一行,护送严氏一家人,从晋阳启程,前往长安。
抵达河内郡野王县时,在野王屯集的张扬得到信报后,是亲自迎出城门。
将严氏一行接进城后,张扬少不得摆宴招待一番。
在野王小住两日后,高顺护送严氏一家人上了路。
话说高顺这一走,他把成廉留在了阿贵身边,阿贵和成廉率五百步骑留住在野王。
送走严氏和高顺后,张扬和阿贵回到县城。
野王县城就一万多人口的小县,如今,这座小县城里驻扎了将近五千人马,整坐县城就仿佛是个大军营。
县衙里,张扬的部下已等候多时。
“这位兄弟是并州来的吕司马,呵呵…”在县衙大堂里,张杨给大伙引见道。
“兄弟杨丑,见过吕司马…”
“杨丑?”阿贵眼瞅这个大汉,似乎勾起了他的点点历史记忆。这家伙不就是最后背叛张杨,并将张杨刺杀的凶手吗?
“扬兄弟,今后请多多关照…”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鸟,阿贵敷衍道。
“兄弟眭固,见过吕司马…”
“尿固?”阿贵乍一听,愣了一下,这个姓好生稀奇。这个“眭固”,如写出来,阿贵或许会有记忆,因为,阿贵喜欢玩三国志游戏,在游戏里就有这个“眭固”,因是个庸才,似乎只能运送粮食。而他阿贵一直读作“硅固”。
“尿…兄弟,今后多多关照…”此时,阿贵,诺诺的道。
“吕司马乃吕布,吕将军之义子,各位也知吕将军乃吾之故交。今后,吕司马也是自家兄弟,呵呵…”这会,张杨对部下笑道。
吕布自从刺杀了丁原后,是闻名天下。可是在张杨看来,丁原之死是董卓之故。丁原作为一个在并州为官的泰山郡人,张杨等并州将士并没有给丁原多少的同情。
话说张杨带阿贵和自己的部下见过后,笑道“吕司马初到河内,有何打算啊,呵呵…”
阿贵投到张扬帐下,张扬自是欣喜。历史中,张杨能在河内立足多年,挟在中原战乱和长安董卓乱军侵袭中生存,靠的就是这批并州军。
“温县靠近洛阳,交通便利,时下战事多起于西边,只要守住温县,防御董卓西进,就可保住河内郡的平安,张都尉以为如何?”阿贵分析道。
“说的好,本都尉也正犯愁,看来吕司马是有备而来,呵呵…”张杨开怀笑道。
温县自是河内门户,可要守住温县也非易事。面对阿贵的请缨,这会,张杨笑道“吕司马一路兵马劳累,就暂且休整几日,待本都尉商议后,在做处置,呵呵…”
话说阿贵辞别了张杨后,出了县衙,已近黄昏。
半月后,如阿贵所愿,张杨果真将阿贵派驻温县,并将眭固也调派给阿贵,协助阿贵驻防温县。阿贵帅一千多步骑赶往温县,到达温县后,县令司马朗出城迎接阿贵一行。
在温县安顿下来了后,阿贵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要重修城防。战乱后的温县县城,城墙破损严重,护城壕沟也极待修整。可要动工修筑城防,仅靠阿贵带来的一千多人马,远远不够用。
要动员温县的百姓参与修筑城防,阿贵当然只有找县令司马朗协商,阿贵知道,司马家族在温县是大户,其影响力很大。为此,阿贵选了吉日,带了礼物,亲自到司马府邸拜访。
“吕司马光临,鄙人有礼了,呵呵…”已得到通报的司马朗,迎出府门。
寒暄过后,司马朗将阿贵接进府邸,在大堂落座又吩咐家人上茶。
“家父身体不大好,不便见客,就请吕司马多多包涵..呵呵”司马朗落座后,给阿贵赔笑道。
司马防,朝廷大员而且年岁已高,摆摆架子也不为过,阿贵心里也有数,笑道“不劳老爷子大驾,本司马此次来,就想和县令商意几件事,这几天忙于安顿,没来拜访,还望司马兄见谅,呵呵…”
“吕司马不必客套,有事就直说,家父已经交代过,本县令将尽力协助吕司马驻防温县,呵呵…”司马朗笑道。
阿贵将修筑城防,需要劳力和物资之事,逐一和司马朗说起。
面对阿贵要人要物资,司马朗似乎也不推脱。其实,温县经过战乱后,县城和周边地区,百姓逃荒大户人家投亲,走了不少人家。就司马家,也在考虑离开温县,暂避战乱。如今,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吕司马,要驻防温县,司马朗一家人,也私下议论过,这小子能守住温县,保证温县不遭战乱,到也是件好事。可话又说回来,这小子守不住温县,反而,是来温县抢钱抢粮食,那就祸害大了。
“吕司马要百姓参与修筑城防,本县令即日就出告示。至于粮食,现在城中缺粮,本县衙粮仓只有些草料,吕司马还得想想其他办法…“司马朗不紧不慢的对阿贵道。
“多谢司马兄…”阿贵道,接着阿贵又道“本司马此次来拜访,还有一件事,想问问司马兄?”
“吕司马请说…”司马朗端起茶盅,道。
“司马县令,久住温县,本司马初来乍到,正想请教司马兄,如何能守住温县?保住温县百姓不遭战火侵袭…呵呵”阿贵笑道。
阿贵这一问,司马朗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一阵无语。
少许,司马朗笑问道“不知吕司马此次到温县,是久住呢?还是另有打算?”
“如今,中原大乱,本司马只想找个安身之所,能在温县立足,是本司马的心愿,…”阿贵回道。
“哦…”听到这,司马朗一阵沉思。
少许,司马朗放下手中茶盅,叹道“哎…不瞒吕司马,温县已遭战乱,吾家族也在考虑另寻他处,以避战火…”
说到这,司马朗顿了顿,接着道“吕司马既有在温县长驻的打算,朗求之不得,只是这温县地界,地处河北,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如今,百姓流离,耕地荒废,一旦有战事,怕是难以维持…”
“本司马可以筑高墙,挖壕沟。至于粮食,本司马也可以下令本部军士屯田,协助百姓农耕,只要稳住一年,局面或许会改变…呵呵”阿贵笑道。
温县地界,农田肥沃,也是洛阳的小粮仓,阿贵的打算,也不无道理。
“在下冒昧了,没想到吕司马如此年轻,却胸有大志,在下佩服…”司马朗拱手,向阿贵礼道。
见天色已晚,司马朗道“在下备了薄酒,吕司马就在府上小饮几杯…”
“司马兄不必如此客套,今后,本司马还要多多向司马兄请教,呵呵…”阿贵笑道。
“请教不敢,吕司马今后有事,只管吩咐在下就是,呵呵…”司马朗回笑道。
谈笑间,司马朗已吩咐家人摆上酒席。
在司马府喝过酒后,阿贵和司马朗告辞,回了军营。
送走阿贵后,司马朗急急忙忙赶回大堂。这会,大堂里,司马防已经稳坐在案前,原来,装病的司马防一直在大堂帐帘后,凝听阿贵和儿子司马朗的谈话。
“父亲…”司马朗来到父亲跟前道。
司马防手捻白胡,道“朗儿,你对吕司马,有何看法?”
“哎…胸中有志,纸上谈兵而已…”司马朗叹道。
司马防微微点点头,接着道“董卓有何动向?”
“据信报,西凉军已放弃洛阳,洛阳已是一坐空城。只是有小股西凉骑兵,时常出现在洛阳周边的郡县,尤其是沿河两岸…”
“袁绍已率部退守邺城,山东联军已撤出酸枣,各自散了…”司马朗将局势给老爷子汇报道。
听了儿子的话后,司马防轻叹道“朗儿,我们该走了…”
“父亲的意思是…?”司马朗问道。
“明日动身,离开温县…”司马防坚定的说到。
“是,孩儿这就去准备…”司马朗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出了大堂。
董卓帅西凉大军西归长安,洛阳东面的山东讨董联军已散,活动在河内郡的白波贼寇必然出来抢粮食,已经被西凉军重创的白波贼,在深山中早已饿坏了,此时正是时机。
阿贵带来的一千多人马,能抵御白波贼寇吗?司马父子是不会将赌注压给这个乳臭未干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