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阵忙乱后,侍卫们将倒地的耿武抬出大堂,大堂里又安静下来。
此时,阿贵呆站在大堂中央,一言不发。
大堂里,韩馥不再吭气,韩馥身边的旧部,也纷纷低下头。
袁绍下手的高干、郭图、辛评只相互对视一眼,在他们看来,耿武是自食其果。郭嘉稳坐案台前,不时饮上一口。
“吕司马,何以失手?”此时,袁绍沉下脸,责问道。
呆立大堂中央的阿贵,哪里还接的上话,只见,阿贵面色已变得苍白。
“来人…”少许,袁绍吩咐道。
听到袁绍吩咐,大堂外,跟随袁绍赴宴的文丑,急忙进了大堂。
“将吕司马押回司隶府,改日在做处置!”
“尊命!”文丑领了命,将阿贵带出了大堂。
半个时辰后,抢救无效的耿武,是气绝身亡。
酒宴散后,韩馥恭恭敬敬将袁绍一行送出府门。韩馥回府后,独自来到书房,静坐一会后,韩馥提笔写了一份书信。
翠日,韩馥派人将书信带给袁绍。
袁绍手拿韩馥的书信,得意的一笑。
韩馥在书信中,语气极其卑微,希望袁绍不计前嫌,让自己回老家养老。
韩馥在任翼州牧时,克扣过袁绍的军粮,弄得袁绍差点走投无路。
本来袁绍也打算要敲打韩馥,让他离开邺城,毕竟韩馥在翼州有些底子。不曾想,阿贵失手把耿武给杀了,虽然有些过头,但袁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袁绍想着将阿贵处置一番,毕竟耿武是原州牧长史,袁绍要对翼州官员有个交代。
司隶府大牢内,阿贵被羁押在一个单间。
在牢房昏睡了一夜的阿贵,此时已起身。这会已快正午,昏暗的牢房内,只有一盏油灯,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吕司马,开饭了…”牢房外狱卒边说,边将牢门打开。
眼瞅端上的一菜一汤,杀过人的阿贵没有胃口。
一会座上客,一会阶下囚,阿贵被折腾的有点累。
呆座的阿贵,忽然想起袁翠,想到袁翠的身影,甚至袁翠沏茶时候的芳香,也隐隐约约灌进阿贵鼻子里。
就在阿贵胡思乱想之际,牢房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牢房门被打开。
“阿贵兄…哎…”来人是郭嘉,见到阿贵后,郭嘉一声轻叹。
“我真的是失手,我没杀人!”见到郭嘉,阿贵辩解道。
郭嘉微微点头,安慰道“郭某也在场,看得清清楚楚,郭某相信袁大人也看到了…”
“袁大人会怎样处置?”这会,阿贵急切的问道。
“不瞒吕司马,郭某也没见到袁大人…”郭嘉道。
“不过…”郭嘉又道“郭某在司隶府衙,见到一般官员在闹,叫嚷着要吕司马的人头!”
“呃!…”阿贵不禁打个寒颤。
“吕司马就安心待几日,郭某会去找袁大人,如有消息,郭某在来…”郭嘉起身道。
“这司隶府的上下,郭某已经打点过了,他们不会为难吕司马的,呵呵…”郭嘉来到牢房门口,又安慰道。
“多谢奉孝…”阿贵起身,送了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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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年大年除夕,袁绍府是张灯结彩。府门前,拜贺送礼的车架直把街道给堵塞,袁绍府的侍卫和家丁一阵阵吆喝维持次序。
京城洛阳被毁,邺城就变成了大小豪绅的避难所,如今的邺城仿佛就是座小洛阳。大小豪绅争相给袁绍送贺礼。邺城也是翼州的经济中心,为了讨伐董卓,韩馥将翼州的粮草都集中到了邺城,此时,袁绍接管后,可以说是粮草充实,兵马强壮。
话说此时已过正午,袁绍忙着迎送来往的士绅们,大堂里已摆设的点心茶水,供来往的客人小座。
从一大早忙活到现在,应接不暇的袁绍感觉有些疲惫,将客人交代给几个门客后,袁绍抽身回书房小歇。
袁绍来到书房,侍候的奴婢急忙点香沏茶。这会,躺卧在藤椅的袁绍闭目养神,书房里一股清烟缭绕。
“哗啦啦…”这时,似一阵微风,将门帘吹的轻轻作响。
半响,微闭双目的袁绍,口中嘟哝道“是谁啊?…”
听到屋中说话,“哗啦…”门帘被掀开。
“父亲…”
“哦…是翠儿…”
袁绍说着,双目微睁。
袁翠轻手轻脚来到父亲跟前,见父亲没起身,袁翠来到案台前,将案台上堆放的文书收拾一番。
见到长期在京城洛阳的女儿,袁绍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
“给你二爷一家人的饭菜都安排妥当了吗?”
袁绍说的是被灭门的袁愧,过年一家人团聚,只不过袁愧一家人已在阴间。
“爹爹放心,大妈她们没闲着…”
“嗯…”袁绍轻轻点点头。
“翠儿,你不去前房帮忙,跑到书房来,是有事吗?”见女儿站在案台前磨蹭,袁绍道。
“听说吕司马闯祸了?”这时,袁翠轻声问道。
“嗯…”袁绍轻轻哼道。
“父亲要给吕司马治罪吗?”袁翠道。
“杀人偿命,更何况杀的是翼州大员!”袁绍道。
“哦…”听到父亲口气坚定,袁翠一阵默然。
“怎么?想给吕司马说情?呵呵…”袁绍微笑道。
“没有…只是….”袁翠嘟哝道。
见女儿扭扭捏捏袁绍问道“只是什么?”
“吕司马在洛阳有恩于我,父亲能否从轻发落,给他留条性命…”
见女儿给阿贵求情,袁绍起身道“翠儿,有件大事,为父早想跟你谈谈。今日是大年,一家人团聚,过了年,为父跟你好好细谈…”
见女儿不动窝,袁绍道“吕司马这条命,就掌握在翠儿手里,翠儿你明白吗?”
袁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噼…啪…”这时,一阵爆竹声响起。
“爹,该去吃年夜饭了…”袁翠高兴的叫道。
“好好…我们走…呵呵”袁绍协女儿袁翠走出书房。
袁府大堂里,客人已经送走,此时,袁家老少二十多口人,围坐。大堂正方,摆放了一张灵台。
在袁绍率领下,一家人祭拜了袁氏祖上,祭祖完毕后。
袁绍跪在灵台下,哭泣道“二叔在天之灵,宽恕绍之罪过,绍给二叔磕头了…”
袁绍一阵嚎啕过后,大堂里跪拜的家人跟着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