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店所有商品一律物美价廉,欢迎进店选购!”热闹的街头店门旁依然喧闹着广告语的声音。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快到几乎让钟立像是在一个很逼真的梦里。
以前只在想象中的超能力就真切的发生了,就像某个魔术演员说的那样“见证奇迹的时刻。”
好吧,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超能力”都变成了现实,只是一部分,恩,一些相对科学的超能力。
比如,大脑发出的强磁波可以使人们在远距离进行交流而不借助任何工具。借助这种电磁波可以影响其他人的正常思维,所谓的催眠变得轻而易举。高度发达的大脑对于细微事物的观察力大大提升,瞬时记忆--在瞬间记住事物的每一个细节的能力--的保持时间从正常的小于一秒大大延长。而计算能力出众的人则能在告诉发生的紧急状况中做出最优处理方法。
钟立想起了几天前的一个新闻:某省立医院主任医师兼计算能力超能者徐某在环山公路中刹车失灵,将机车行驶至没油脱险。事后拨打120在接线员询问他“你现在感觉怎样?”时冷静回答:“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头很晕。”
“哦哟,小钟回来了啊!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
“托您老的福,一切顺利!”钟立露出微笑,眯着眼做尊敬样。
“嗯嗯,那就好,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啊,会有出息的!”柜台后面一身黑白西服,手里拿着一支高脚杯,估摸着20岁左右的少年捋着不存在的胡子赖洋洋的对钟立说,“来,请你喝一杯。”
“好嘞。”猴一样窜上凳子,像以往一样倒在柜台上侧着身,看着尹泽倒酒的背影。
“嘿,哥们。”“嗯?”“我考上了。”“真的?”尹泽把酒杯往钟立面前一放,坐在了钟立对面,“结果已经出来了吗?”
钟立把那张鎏金边框的通知书从裤兜里掏出来往柜台上一拍“录取通知书都在这了。”“恭喜啊小子,怎么这么牛呢,大魔导师!”
“恩。瑟普兹的奖学金很丰厚,一等奖学金学费全免,每月还有饮食补贴。”钟立如数家珍,“教学环境优美,师资力量雄厚,更有完善的导师教导体制。封闭式管理。”
“恩,正是你理想中的生活。”“那必须的,小爷我看中的学校。当然得是完美的!”
下午的酒吧难得的有些寂静,背景音乐是悠扬的《SentaLucia》。不管是钟立还是尹泽,都很享受这个时候的酒吧。感觉上就像上课时候的校园商店。不曾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那般妖艳魅惑,难得的清纯,像放下防备在午日阳光下眯着眼睛休息的小猫咪。
“有空,就多出去走走。反正依着你的成绩,衣食无忧那是一定的了。跟山鸡学学,整天满地球跑。多逍遥快活!”低头看了看手里亮晶晶的玻璃杯:“自由自哉的多好。”
“说的像是能跟洛大少爷比似的。得嘞,小爷我这就要走了,让我准备准备,我在变革可还有不少事没做完呢。”
“恩,进来先把地擦了,还有后厨那摞盘子碟什么的都给老子收拾妥当,哎,钟立,你不是还得给山鸡生个猴子的吗,你可答应了。”尹泽背着手哑着嗓子跟钟立索罗他没做完的事。一边去给早到的客人递酒水去了。“啧啧啧。”
“。。。尹泽你大爷。”钟立哭笑不得,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准备开工!”
回忆起在变革的日子,钟立感觉那是另一个时代的终结,对于他来说。一种平静的一如一望无边的大草原上没有风的湖面,天中倒映着湖水的颜色。
所有的生物都无声的隐藏起来,安静的望着自认为在看风景的人。
“雷恩罗纳。钟立!”
钟立身形一顿,苦笑着转身打招呼:“嗨,好早啊,梅子。”
身后这位身着高腰女仆装,头上戴着客秋莎,脑后扎着一对马尾辫的女孩对钟立的反应很不满意。不过她没有过多理会钟立的“无理”举动。双手横抱在胸下,抬头盯着钟立尴尬的脸。“今天特别恩准你旷工去考试。有没有给我丢人?”
“啊?。。奥,当然,当然没有啦。。哈哈哈”此时的钟立全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他心里很疑惑,因为他可没有告诉这位小姐这件事,钟立拜托尹泽代替看他的班,自己偷偷溜去明星中学去考的试,本以为赶在下午之前回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苍天呐,拜托你快收了尹泽这个猪队友吧,实在不行,拜托你给我换头猪行不?!”钟立在心里疯狂腹诽。
一旁的尹泽正招待刚进来的客人:“您好,请问。。阿。阿。。阿。。。嚏!”
。。。
尹泽默默的和客人对视。
“。。。。。。。。”
一片尴尬的寂静还没结束,尹泽优雅又迅捷的拿出放在前胸口袋里的手帕,轻柔的擦干净面前的吧台,再将手帕放在唇下。“近日小生身体抱恙,无奈家中贫寒,店里主人又贪得无厌,恐怕因病请假又会克扣我工钱,只得拖着病躯上工,谁知。。。”尹泽又迅捷而优雅得转身拿出酒杯,“客官,来杯威士忌压压惊吧,本店有正宗苏格兰全麦威士忌,品上一杯包您舌齿留香,韵味无穷。快忘掉刚才的烦心事,让我们来一醉方休!!”
吧台对面看上去刚刚成年的两位小姑娘嘴角一抽。
“阿。阿。。阿。。。丘。”脑后的马尾辫因突如其来的喷嚏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钟立觉得梅子皱着鼻子吸气的样子特别像一直仓鼠。
没由来的感觉想笑。
“喂,梅子。你怎么了,金刚不坏之躯哪里生锈了吗?”钟立弯下腰来,伸手想在梅子头上轻轻抚一下。梅子快他咸猪手一步,打开他的手,“雷恩纳多。钟立。我给你起的这个新名字怎么样?”“额,挺不错的。”
钟立向上翻了翻眼珠,回忆起比伯魔导师。他抖擞着大胡子,看着手里的纸张上的文字:“额,嗯。很奇怪的名字。”
瑟普斯的一个奇怪的规定就是每个人要为自己起一个新的名字,在钟立收到准考证的时候就被告知,在入学后就要使用全新的名字,估计是为了让大家记住自己站在一个全新的起点,要把握住现在之类的云云。当钟立在和尹泽激烈讨论到底要什么名字的时候,梅子突然出现,并且以不容更改的态度确定了钟立在瑟普斯的新名字。
“梅子。。”钟立缓缓直起身,“等做完这个月,我就要去瑟普斯报到了。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再回来了。”
梅子仍然低着头。
“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给变革丢脸。”梅子抬起头,睁大宛如中秋夜幕中的满月一般的眼睛笑着对钟立说,“有一天,作为一个魔导师回到这。带着我给你的名字!”梅子拍了拍钟立的肩膀,“你一定,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钟立默默站在原地,嘴角一扬,“好,我答应你,还有。。。”一个90度大鞠躬,“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去考试,为了惩罚自己,我决定,今天自觉加班儿,把旷的工作补回来!!”
说完,干劲十足的冲向更衣室。
梅子:“算你自觉,既然这样,奖励你我亲手做的烤蛋糕怎么样?”
只听更衣室传来一阵巨响,“姐姐,你饶了我吧!!!”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花费了一整袋面粉才最终做出来的,费了我一上午时间呢。”
。。。。。。。
尹泽听着这些吵闹声,微微一笑。
那天。。。。。。。
“雷恩纳多,就叫雷恩纳多吧。”梅子低着头。
“这名字好怪啊,是不是钟立,要是我肯定不起这名字。”尹泽用胳膊肘顶了顶钟立,“是不是。。。”
“好,就叫雷恩纳多。”
“啥?我没听错吧??”尹泽看了看钟立。
钟立正着身子,定定看着。顺着钟立的视线,尹泽看见了梅子转身时马尾的弧度,以及。。。眼角隐约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