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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诅咒

隔着王宫很远的小凡也听到了这惊天一吼,脸色凝重得望着王宫的方向,担忧道:“公主你现在安全吗?可恶啊!小樱现在又被抓走了,我到底该怎么办。”说着一拳打在墙上。

忽然不知是错觉,他刚刚看到司徒诗在不远处转角处走了,行色很匆忙。小凡有些疑惑,司徒诗在骑士团中的地位不低,王宫方向好像发生了大事,她不应该出去处理的吗?怎么会来到宏安区这个平民住宅区呢?莫非其中有什么关联?她在执行任务?

下一刻,小凡便决定跟上去看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起这个念头,他隐隐觉得司徒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就跟公主的安危有关。这般想着,小凡便快步跟了上去。

司徒诗转角的地方是一条直道,小凡的刚刚所想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因此转角后,远远的便发现了司徒诗的身影,之后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跟踪着。

司徒诗的行踪很诡异,专走没人的地方走,而且令小凡很疑惑的是,他有一种感觉对方是故意让他跟着的感觉,但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应该没有发现他才对。

还没来得及想下去,司徒诗竟是进了一座废弃已久的皇家教堂,曾经是皇族中人死后用来埋葬的地方,但不知为何百余年前搬到了另一个地方。

尽管已是荒废了几百年,皇家教堂依掩盖不住它曾经的辉煌和雄伟。小凡看了眼教堂的铁门没有关,也跟了进去。

教堂周围是很大的草坪,便是曾经的墓地,但现在已是搬空,因此这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座巨大的教堂孤独得耸立着。

教堂大门也没有关,小凡小心翼翼得将头伸进去,发现里面竟像新的一样,椅子和天空之神的雕像犹如刚做出来的。

脸色有些古怪的走进去,眼扫向四周,依旧没有发现司徒诗的身影,也没有危机感,那她到底去哪了?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少女坐着轮椅出现在小凡身侧道。

小凡大吃一惊,警惕得转头一看,心中一跳,这个少女居然和司徒诗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龄变小了,风格也从英武变成柔弱,有些不确定道:“你是司徒诗的妹妹?”

“我才是真正的司徒诗,一直跟在你身旁的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为什么要用傀儡代替你的身份?”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以真身示人,然而我中了一个诅咒,身体越来越虚弱,如今双脚已经不能动了。我的生命也快到尽头了,这也是我将你引来这里的原因。”

“我又不会解除诅咒,引我来这里也没用。”虽然小凡很同情司徒诗,但是他真的是爱莫能助。

“引你来,当然是因为你有办法,我祖父需要你的意剑。”

听完这话,小凡心中一惊,他想到了一个人,消失已久的司徒晓,难道他是利用自己将意剑带到帝都来。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其实你手中的意剑,不过只是为了解除我身上的诅咒才会落在你手中,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交出来吧!”

小凡并不完全相信对方,要是对方是骗他的,不就遭了?就在犹豫不决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好久不见了,小凡。”

说话的正是数月不见的司徒晓,此时的他更显苍老,身体变得枯瘦,背负着双手从教堂门外走进来。

这一刻小凡翻然醒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从晓马克来告诉他公主会遇害那时起便是司徒晓精心策划的,不应该是他拿起意剑的事情都是司徒晓策划出来的。

“司徒老头?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只是利用我。”小凡显然还存着一丝的希望,对方不会利用他,那个故事讲得很好的老头怎么会利用他呢?一定是骗人的。

“也不能说是利用,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不也因为他得到了不少帮助。”司徒晓走到司徒诗身旁慈爱得拍拍她的肩膀道。

“原来如此,你不能将意剑带来帝都,需要假借我的手带来,也罢,它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小凡有些不舍得望着手中的意剑道。

司徒诗道:“虽然意剑很重要但还是需要你帮我一下的,你生命之力之丰厚实在是罕见。”

“难道在学会生命之力你已经……”小凡脸色很难看,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碎了。

“从你偶然触发生命之力开始,我就注意你了,那也是我留在村子的原因,甚至之后,晓的出现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你从小听的那些故事,都不过是为了今天,你一步步走来的事情,也在我预料之中。”司徒晓说话的语气很平淡,说的话却让小凡整个脑海都陷入了空白。

“要我……”“砰”“砰”小凡竟没发现,傀儡司徒诗的存在,被对方连续两下击晕,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出现的,意剑的预警居然完全消失了。

“我需要你的生命之力啊!不然怎么将司徒一家的人生命之力引来呢?”司徒诗眼中闪烁着五角星法阵,很是诡异。一旁的司徒晓脸色闪过不舍,但望向坐在轮椅上的司徒诗,脸色突显狰狞,虽然是认识了十年的晚辈,但怎能和自己疼爱的宝贝孙女相比呢?

……

等小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都不能动弹,并且惊讶的发现,自己竟是以十字的姿势漂浮着,从他的视角中还可以看到天空之神雕像的双手,说明他身后就是雕像,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只记得被司徒诗的傀儡打晕,然后……

在他的正下方,司徒诗躺在一谭血红色的水中,司徒晓却是催动起了意剑,苍老之色瞬间消失,变成一个俊美的年轻剑士,手中银色光剑挥舞着,而使用的剑技居然是‘变化之刃’,不过不同的是,司徒晓每挥舞一次剑技,都会多出一道幻影。

直至十二个幻影时,所有幻影及本体举起剑,发出一道类似于生命之力的颜色的绿色光柱,注射进小凡的身体。

十三道光柱入体,小凡惊讶的发现,体内的生命之力爆发了出来,不断的向下方的司徒诗身体涌进,还有一些则是涌向身后天空之神的眼睛。

小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忽然感受到了司徒妃的气息,从远方被吸引过来,好像要将她硬生生吸过来,如果没有像他一样有无穷生命力的人,被吸过来就会死吧。还其他几十道气息也是如此,都被拉扯过来。

小凡有些急了,他知道司徒晓他们要干什么了,要用司徒妃她们的生命之力来解除诅咒。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做的,拼命想要停下自己体内的生命之力传向天空之神的眼睛,但始终没有办法停下来。

在焦急中,小凡唯有放手一拼,将生命之力彻底放开,全力涌向天空之神的眼睛,想要让它超出负荷。不想这种做法歪打正着,在他不懈余力全部生命之力都拼命涌现其中,天空之神的雕像竟是开始出现裂痕,司徒妃被吸引生命之力的感觉也因此断了。

司徒晓一惊,他完全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用这种祭祀的方法,而且典籍里完全没有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小凡没有了外力的作用,从空中掉在司徒诗的水池中。刚入池中,小凡吃一惊,这个水池竟是这么深,至少有七八米的深度,司徒诗沉在最低端。

小凡看见司徒诗眼睛微张,眼中忽然冒出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那是泪水,不甘死去的泪水,只是不知为何不与这红水相溶。

不知为何小凡心中有一丝的愧疚,游了过去将她横抱而起,利用双脚将其带上去。可司徒诗仿若心死了一般,出了红水池失魂落魄,任由小凡的摆放地上。

“虽然你是为了想要解除诅咒,但我不能让你伤害其他人。”小凡叹口气道。

司徒诗只是眼珠动下,并没有回答和其他的动作。

变年轻的司徒晓,绝望地疯笑道:“小诗,是祖父不好,没能救得了你。”说话间眼泪竟是留了下来,一副生无所望的样子,很难想象曾经的大陆最强剑圣会如此哀伤。

司徒诗听完这番话后,声音悲凉道:“杀了我吧!我不想见到自己,老死去。”

小凡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位女子如此悲凉,试探得问道:“你们是要生命之力吗?我可以给我自己的你们。”

“就你一人的生命之力,就算能取出,能缓我多久时间,一切不过是苟延残罢。”

突然小凡眼睛一亮,兴致高高道:“可以的,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司徒诗不答,闭着双眼等待老死过去,显然她并不相信小凡的话,以为只是安慰的话语。

见她不答,小凡有些急了,当下二话不说将体内的生命之火取出,放在她的手中。火入肤中,映出她体内的存在着许多黑色物质游荡着,并且开始疯狂得望小凡的生命之火上涌入,吞噬着其中的生命之力。

司徒诗似乎感受到极度的痛苦,眉头直皱,不多时全身香汗淋漓,身体也因痛绷得僵硬,发出“哼哼”的痛呼声。

生命之火并没有因为黑色物质的吞噬而变小,反而将黑色物质同化,颜色越发鲜艳,而黑色物质犹如飞蛾扑火般,不断从司徒诗体内涌进火内被同化。

一旁的司徒晓眼神见到这一幕,激动道:“这,这是生命之火,侵蚀生命诅咒的克星。”

小凡露出一个微笑,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司徒诗的诅咒应该会被解开。然而过了两个小时后,小凡脸色阴沉了下来,这黑色的诅咒物质仿佛无穷无尽,依旧从司徒诗体内不断涌出,丝毫没有达到临界的意思。

司徒晓见多识广,对着小凡道:“你可以将生命之力放入小诗体内吗?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尽头。”

小凡点点头,不过他却有些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引动生命之火进司徒诗体内。

生命之火一点点融进司徒诗的体内,但过程很慢,每进去一分,小凡就越发觉得很困难,仿佛对方的身体在排斥着他的生命之力。

“果然还是必须是族人的生命之力才能吗?”司徒晓眼神黯淡道。

但司徒诗皱着的眉头松开了,露出一丝微笑道;“祖父你别伤心,我有办法。”

小凡很疑惑,他自己的生命之火都没办法,她能怎么办?想着间,司徒诗咬破自己的的嘴唇,用鲜血将一个印记打在小凡的额头上,他只觉和司徒诗有了一股奇怪的联系。

“小诗你居然和他签订血契,那你的命可就在他手中了。”司徒晓想要阻止,但已经迟了,况且他的身体已恢复原来的苍老之态。

血契,司徒家族血脉秘法,可以以此控制他人,亦可被他人控制,这就是司徒家乃晓之国第一家族的重要原因,许许多多的强者被签订血契,无法做出背叛之事。

只要血契旦签订,那么身体内每一部分都无法拒绝掌控血契人所做的事,因此小凡生命之火将不会受到司徒诗身体的排斥。

血契刚形成,生命之火便毫无阻碍得进入了司徒诗的体内,一入其内生命之火转瞬之间蔓延至她的全身,连着小凡也在其内,绿色的火焰包围着两人,越发明艳幽绿,很快两人被绿火吞没。

火焰越发旺盛,将后面天空之神雕像的双脚都遮盖住,也不知过了多久,火才慢慢熄灭,现出两人的身影,小凡和司徒诗两人并肩站着。

火完全消散后,司徒诗兴奋这走过去抱住司徒晓,喜极而泣道:“祖父我没事了,体内的诅咒之力都消失了。”

司徒晓也老泪纵横,有些欣慰也有些悲伤道:“没事就好,多年来的诅咒总算解除了。只是可惜……”

“没事的祖父,总比死去要强,而且我觉得他会对我好的。”说着司徒诗望了眼有些呆呆的小凡一眼。

“我并非信不过他的为人,只是我怕的是他这人善良过头,活不长,到时你不也跟着……”话到嘴边也说不出。

“不会的,我……”

“噗”司徒晓一口吐出,眼神黯淡了下去,似是随时要死去。

司徒诗心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担忧道:“祖父你怎么了?我现在就去找魔法师给你治疗。”

“不用,我的情况自己很清楚,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他说。”司徒晓虚弱道。

司徒诗不舍的看了司徒晓一眼,强忍着泪水出去了,她知道祖父要做的事神都无法改变。也不知道他和小凡说了什么,两人聊了很久。

当忍耐不住司徒诗推门进去时,司徒晓正虚弱得躺着,身体一点一点得华为点点金光,见到自己的宝贝孙女进来,司徒晓沙哑的声音穿出:“要好好活着……”,还没来得及回话,便眼睁睁得望着司徒晓化为一片金光彻底消散在教堂中,曾经的皇家陵园,也许都是命中注定的。

小凡想过去安慰她,但奈何这一刻他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只好闭上,拍拍她的肩膀,司徒诗趴在他肩上伤心的哭泣着。

司徒诗两眼无神的被小凡拉着手离开了教堂,沿着来路回岚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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