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小筑前,陈浩的脸色变的越来越凝重起来,哑叔可以说是他现在最在意的人,寒孤雪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哑叔在这之前就跟我说过他想去调查当年的事,说他觉得事情不单单是个李云泗的反叛就可以定为真相的。”
寒孤雪说完这件事,眼神变得怪异,陈浩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就听见他继续说道:“让他去吧,没事的,你下去准备吧。”
陈浩告退下去。
寒孤雪用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眼神望着陈浩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待一阵风吹来,寒孤雪孤傲的身影竟然在一瞬间显的有点落魄。他看着北方的重重山脉,低声呢喃道:“这么多年的谋划,你到底需要证明什么呢?”没人回答他,他轻声冷笑:“这局棋是到了结尾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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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陈浩并没有入睡,他正在打坐,虽然在体内丹田内那块莫名的石头看起来跟很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却能够出现在丹田内而且不会让人有任何不适感,就凭这点它就不寻常了,怪异的是一到布满星辰的夜晚时分,石头总会给陈浩一种莫名温暖的感觉。
与陈浩一样没睡着的还有寒孤雪,他起身出门,让星辉带露沾湿自己的一袭白衣,陈浩从窗口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开始迎着月光开始舞剑,这是陈浩这些年第一次见他半夜舞剑,以往的师傅一到晚上绝对是早早歇息了,毕竟人到暮年就会或多或少的会有嗜睡的毛病,哪怕是再怎么高深的修炼者,只要还是人,就一定会有这个习惯,除非刻意抑制。
寒钩一挂银月幽。
独孤台上苍茫休。
一剑风流一剑愁。
一笔江山一笔秋。
寒孤雪的剑显的时而缓慢,时而飘逸,剑的每一次挥舞就如同一位诗人在挥笔作诗,月光下的寒孤雪更像一名有着无限愁绪的青年,而不是一位暮年老者。
这是师傅教我过的《现秋》剑法!陈浩看着那白衣飘飞,心中感叹着,同样的招式为什么自己就用不出这种剑意?陈浩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披上一件白袍便走了出去。
月夜下,老者在舞剑,少年在观剑,时不时用手比划着。突然寒孤雪大声问道:“陈浩,什么是时空?”
陈浩回过神来,恭谨的答道:“时间和空间的......”寒孤雪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无需长篇大论,为师我不想听。”
陈浩沉默不语,在想到底怎么去答话。寒孤雪并没等他回答,执剑继续挥舞。
“寒钩一挂银月斜。”寒孤雪口中低呤着。手中剑往上一挑,画出个圆弧出来,似银月从树梢上悄然升起,这时剑势一转,一个回腕挥剑,天空的圆月都亮了几分似的。
“独孤台上苍茫休。”寒孤雪剑招一变,如孤亭中的人望着苍茫大地,心中有无限感叹,便拔剑而起,斩向无垠的苍茫。
“一剑风流一剑愁。”寒孤雪的剑意变的轻佻了起来。一名少年把酒红颜,听词唱赋,尽显风流。不多时,如人生少年时期不长,剑意又变的很缓,像不得意的人饮酒不再为了寻欢,而是为了诉说自己无限的惆怅。
“一笔江山一笔秋。”应该人生总有看透的时候,江山都只在笔下漫谈,把那些带愁的秋也留在笔下去说。
“一把剑,一个人,都是个故事。”寒孤雪又道:“那么时空又会是什么角色?”
陈浩说出自己的见解:“故事都发生在时空里,空间是它的载体,时间让它留影,也让它消逝。”他顿了顿又道:“时空就是自然,就是不同的天地!”
寒孤雪收剑入鞘,转身离去:“早点睡吧。”
陈浩见师父并没有给自己肯定的答复,追上去问:“师尊,我到底有没有说对啊?”
寒孤雪挥了挥手道:“你觉得对那就是对。时间真的不早了。”说完走向自己的卧室,头也不回,独留陈浩在月色下。
这小子。回到卧室的寒孤雪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自言自语道:“随他吧,你什么也不需要证明。”他释怀的躺下,笑容安详。
陈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还在想着那套《现秋》剑法。心想:时空是天地,是自然,那么天地又是道......我明白了!没有绝对的,时空也是一样,既然万法均在天地,我修的不是万法又是什么?真正的领悟天地不是去刻意去了解,而是顺其自然!
窗外星辰在陈浩眼里显的格外明亮,身体内的石头又开始躁动,全身开始有一股股热流涌起,陈浩打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无量决》的功法开始绕着体内的筋脉运行,陈浩的气势渐渐雄厚起来。灵力波动预示着他即将步入聚灵中阶。而体内的那块石头也出现了异变,有星辰图像开始在上面显现,如果有人仔细数下,会惊讶的发现有三十六个星辰遍布在上面!
陈浩体内灵力越来越浓厚,他的皮肤都开始变得血红,脸上的银色面具挂不住了,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脸庞上的凹凸变得狰狞,甚至慢慢爆裂开来,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他紧紧的咬住牙,感觉一开口自己就会爆炸,被灵力撑的爆炸!
刚刚睡下的寒孤雪心头一惊,想赶快爬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变的呆滞了。
他望向那间陈浩的房间,眼神中尽是疑问。
陈浩的体表已经有多处裂缝,慢慢的无数血泡涌出,不多时他就变成了血人,人也感觉是胖了一圈,就像是---要爆裂开来!
“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