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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使

在孩提时代,对这个社会的憧憬总是美好的;是的,那时候的童年是非常干净的。

中学时代、大学时代,由于想对封闭,依然对社会充满幻想,那时候在我们的观念都是很正的,白就是白,黑就是黑。

我到如今依然怀念那个时代,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可现在,经过多年的滚打和洗礼,价值观、世界观都已经面目全非,我特别喜欢筷子兄弟的《老男孩》里面的歌词,是的,每个长大的80后应该都会喜欢这首歌,其中有句,“青春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去来不及告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当年的热血……”

是的,经受岁月的沧桑,我们再也没有当年的激情。

夜色中杭州仍然那么美丽,千年古城散发的清新让我忍不住陶醉,这可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临安,或许此刻我应该学诗人一样咏古怀今,可我蹩脚的文学水平只能吼出几句打渔诗,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虽然阳同学的意外打乱我原来的计划,但我一点也不怪他,是的,因为这次的意外让我发现了原来这世界美好的一面。

李小小,多俗的名字;那个小护士,那个没有经过大染缸的着色的小女生,给我上了最生动的一颗。

我记得我看过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医生,医术不错,很多人找他看病;不久发生了战乱,打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当然,受伤的肯定要找医生,于是找到了他,他来者不拒,悉心照料他们使他们很快复原。

但是,这些治好的人又负伤回来了;看来这场战乱要持续很长时间了,当然,不断有的新的伤兵来找他,老的伤兵却越来越少了;如此周而复始,他终于崩溃了,他想着他治好了他们,他们又去打仗,然后又负伤,然后又去医治,这样做又什么意义?

于是他再也不接伤兵,逃离了他之前的地方,隐居起来;可是没有过了多久,他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接纳伤兵,治疗他们。

这是一段很短暂的故事,我当时只是敬佩他的敬业,是的,别人问他为什么要回来,他的回答是,”我是一个医生!“

不过,在现实生活中,我没有发现过,至少他们是那么不明显;也许是我缺少发现的慧眼,也许隐藏的够深。

然而现实生活往往会看见的都是丑陋的一面,于是我们习惯了顺波逐流,变得事故圆滑,这是大众的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不是书本里的世界,也不是期望的世界。

于是从不相信到被迫相信再到被迫承认最后到自己也随大众,这是个痛苦的过程,是的。

比如一个命题,”钱是万能的吗?“

我可以回答你,它就是万能的。

不要急着向我扔砖块,我只是说了句大家都知道可大多数人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于是我们冷漠了,躺在地上的老人都是碰瓷的,可是我也无法否认他不是,毕竟我也没有胆量去扶;跪在地上乞讨都是骗钱的,我也无法否认他不是,毕竟城市的套路太深;举牌讨债的农民工站在高楼上,跳不跳楼也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那是有关部门处理的事情……

我们只需要过好我们的日子,即使孤单即使悲恋也慢悠悠的过。

从来没有去挖掘过鹤立鸡群的美,只看到了悲哀。

但是,在这个小护士的身上,我看见人性最光辉的一面;是的,一个孤独的出差的业务员,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在以冷漠出了名的医院,她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人之初,性本善,我终于相信了。

李小小下了班了,毕竟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在,阳同学的伤不重,巡房的医生说,三四天就可以出院,只不过不能剧烈运动。

我打了一壶水回来,也顺便买了两份便当,路过报亭的时候买了两份杂志,我估计我今晚得当陪护了,但事实上我又猜错了。

阳同学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把自己的行李给搬走,他说那个叫李小小的姑娘这几天会照顾他,我实在没有理由去相信,可我不得不信。

我在病房门口,看到那个小姑娘喂亲手做的饭菜给阳同学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恍惚,这是多少年向往却没有遇到的事情,我把行李悄悄的拿走,轻轻的关上了门,找了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个单间,久久无法入睡。

回想着这些年的岁月里的点点滴滴还有模糊的憧憬的未来,我不知道为何一下那么的思绪,大概是面对命运的不甘下的一种恐惧和压力。

作为一个基层的业务员,不管天气太热还是好冷,不管路程的遥远,喝着一元钱的矿泉水,走街过巷,经常上演一个人的旅程。

在谈业务中,有被鄙夷,有误解,很多时候会心灰意冷。

这么多年下来,我们还是那么无所畏惧的努力着。

阳同学遇到的这个小护士,也许是老天对他这么多年努力的一种馈赠;但是我知道,天使只是短暂的一个缘分。

有几天没有跟符好微信聊天了,是的,从那天匆忙的离开公寓,就没有给她发过信息,她似乎也忘了我这个人,我有时候就在想,她是不是老天垂怜我的一种施舍。

还是看看她的朋友圈吧,这几天我有意无意的不去看她,实际上那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这几天她大概没有泡吧,也没有泡吧的视频和图片;从我出差的当天,算起,有六条动态,每个动态下都附着她自己的照片,我认得这些照片,都是那次我们去济南拍的。

第一条,这家伙不声不吭的就跑了,是不是我开玩笑伤害了他?附着的是在大明湖里摇船的时候我的背影。

第二条,居然没有给我来电话,连微信都没有一句。附着的是她坐在亭子里思考的照片。

第三条,都三天了,我不信他憋得住。附着的是我们牵手走在湖畔的身影。

第四条,今天很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想了想,他为什么不给我电话?附着的是我们坐在桥上的照片。

第五条,诺儿和可可还有晓川去泡吧了,我还是不想去,太吵了,一会儿打电话来,我错过了怎么办?附着的是我背她过桥的照片。

第六条,鼓起勇气不要面子给了他电话,居然关机了,打了好几次,都关机,这什么状态?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附着的是我们在铁公祠蹲着的照片。

我的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三十年了,眼泪的滋味早就忘了,今天又在重温。

迅速的拿起手机,发现她确实拨打过我的手机,只不过我一直想着的是阳同学怎么了,刚刚在医院一耽搁,也没有多想,”喂,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再不打电话,我就拉黑你了,“符好的语气就像是很记仇似的。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啦?是不是感冒了?中午为什么关机?还那么长时间?“

符好的问题还蛮多的,”回话啊,你不说话,急死我了!“

我按捺着压抑的心情,抹了抹离线的眼泪,声音有些止不住沙哑,”我还好,这几天你怎么样了?“

”无聊的要死,你怎么说话有些悲伤?“她听出来我的声音不对。

”我在杭州,中午那会儿坐飞机过来的,阳同学他受伤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她,”怎么了?阳同学重伤了?我马上通知可可他们,你等着,我们马上坐飞机过来……“

”恩?“我的悲伤一下消去无终,一个激灵,”纳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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