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美蛑明艳的瓜子脸,雪白得能掐出水来的脸,部是引来全校所有男生的集体注目,她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天生的媚人象,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比喻都不为过。
张美娟是一个奇女子,不仅拥有惊人的美貌,更具有聪慧的头脑。中考的时候,她几乎考了满分,因为国家不允许异地中考,她只好从上学的城市回到她的沪口所在渭城。
在考场上,她表现出惊人的做题速度,各门功课几乎都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都交了卷子。当最后一门考完她走出考场的时候,她父亲张大鑫在考场外正和其他家长一起聊得口沫横飞,他在一家单位的人力资源部门工作,是一名普通的办事员,年轻时一头茂密的头发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几乎掉光。张大鑫在事业上是个失意者,象他那样年纪的人几乎都混成了正科,最差也是个副科级,只有他,和新来的职员一起混迹在普通员工的队伍里,被同事们戏称为“老玩童”。他曾主动辞职留薪在外面干了多年,最终还是回到了单位按步就班地上班。他是一个因循守旧的男子,根本适应不了市场经济浪潮的冲击。
他父亲看到张美娟出了考场,看了看手机,离结束考试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丫头,才几点你就出了考场,这么重要的考试你竟然当成了儿戏。”
张美娟说:“爸,你知道什么呀,这些题简直没法做。”
张大鑫脸色一变:“没法做?人家不是都在做吗?”
张美娟笑了:“别紧张,你那,回家睡大觉去吧。”
“你这死女子,你考成了这样子,让你老爸能睡着?”
张美娟扑哧一声笑了:“爸,我告诉你,保准你睡得着。”
张大鑫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到底考得如何?”
张美娟说:“爸,不是满分也差不离。”
“真的?”张大鑫眼睛睁得老大:“不可能?就你?”
张美娟笑着说:“爸,不骗你,这次考试的题都是我平时复习的题。”
张大鑫脸上的皱纹立即平展了许多:“好,但愿吧。现在上学考不上的话要交好多钱的,不交钱,就没有地方上高中了。”张美娟说:“爸,你放心好了,这次肯定是人家求着咱们去上他们的学校。”
张大鑫立即喜上眉梢,顺手从女儿手里接过她背上的书包:“来,爸给我娃背上,另累着。”他的表情有些滑稽,倒是逗得张美娟哈哈大笑。
张美娟的真实身份是抱养的,她并不是现在的父母所生。因为家里有一个儿子,计划生育又特别严,她奶奶也就是她父亲的母亲硬是让他们再生一个,说是罚款多少她来付。张美娟的母亲其实就是所谓的养母李美丽是一名教师,她爱自己所从事的职业胜于别的一切,她坚称自己是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开玩笑,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一个儿子。多生多育是老年人的传统思想,也不符合国家的政策。
这一天,张美娟的奶奶去城里逛街,在马路边上看到一个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娃娃,看样子出生了大约有一个月天气。“真是造孽啊,八成是那个人家想要生个儿子没想到却生了女儿就遗弃了她。”老太太将孩子抱在怀里,那女孩子便停止了哭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她,裂开小嘴冲她甜甜地笑。
“真是造孽,这长得亲的孩子。”在当地,亲就是美丽的意思。
张美娟的奶奶就抱着她回到了家。
张美娟的奶奶在家里具有绝对地位,尽管她没有工作,只是一名普通的家属。但是她因为美丽,因为她拥有美丽,就成了她丈夫永远的顶头上司。他每个月按时将工资交到她手里,一切行动听她指挥。
她立即召集家庭会议,将两对儿子夫妻召集到家里来。其实,她一共有三个儿子,小儿子在谈对象的时候没有听从她的安排,她就与他们夫妻断绝了来往。
大儿子二儿子都生了一个儿子,小儿子在外地的一家银行工作,接到来自母亲的最高指示,他在最快的时间内驱车两个小时赶回家里。
关于张美娟究竟给哪个儿子,老太太全权作主,她无须问他们想不想要,只是告诉他们必须要。两对夫妻为了讨得母亲的欢心,都抢着要领养孩子。最后,在难以选择的情况下,老太太用了抓阄的办法。不幸的是,张美娟的父亲抓到了她。
那天晚上,张美娟的母亲李美丽一晚上没有合眼,尽管婆婆说孩子给他们只是个名份,她的抚养由她自己来执行。但不管怎么说,给了她们就是她们的孩子,养一个孩子并不象养一只小猫小狗那么简单。她一直埋怨自己的男人没用,竟然在母亲面前不敢说一个不字。
张美娟的父亲张大鑫夹在母亲和媳妇之间被她们拧麻花。对于收养张美娟的这件事其实他是站在母亲这一边的,他们一辈兄弟三人,没有一个女孩子。他们的下一代,唯有小弟生了女儿,却与母亲断绝了关系,令母亲每每提起就心痛。他能理解母亲的心情。
张美娟的名字是后来起的,是她母亲取自“如花美着似水流年”的词文中得到的。李美丽师专毕业,是所有儿媳中最得婆婆宠爱的一个,同时她婆婆也是她的媒人,所以,她婆婆一向是有些怕她的。但她对她的怕还是有原则的,比如在领养女儿的这件事情上,根本就没得商量的余地。
孩子办理领养手续,上了户口。张美娟就正式拥了家。所谓的父母其实就是个花瓶,她的饮食起居全是奶奶一手操办。
张美娟越长越漂亮,出落得象画上画的人一样。从上小学到中学,她都被人前背后评为校花,她的书包里、抽屉里总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些纸条,上面无非是一些求爱信之类的,那些语言稚嫩的文字,张美娟全交给奶奶收藏。
偶尔的父母的探视,一家人围着茶几看求爱信,笑得前仰后合。
张美娟对他们说:“不考上全国一流的大学,我是不会对任何一个男生动心的。除非?”
她母亲问她:“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考上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