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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蒋彤过世之后,云瑞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他人生前二十年中,蒋彤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后来一起到了青叶村,母子两个更是相依为命,缺了谁都不行。

这段时间以来,云瑞每天都是拼命忙着窑坊的活计,人是累瘦了,可精神却一直不大好。

顾昕慈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终于等到又一次开窑挣到钱后,她对云瑞说:“锦瑞,我们去县里开铺子吧。”

云瑞十分诧异,虽然他们早就商量过要县里开铺子,可如今也有点太早了:“昕娘,你怎么如此着急?”

“锦瑞,娘过世之前让你答应他,说你会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对不对?”

听到妻子提起母亲,云瑞短暂沉默片刻,然后才说:“是,我答应她了。”

顾昕慈轻轻靠近他怀中,双手环住他比以前更瘦的腰身:“那你就听她的吧,她想看到我们都好好的,高高兴兴的,是不是?你这样,我太担心了,你知不知道,你穿的衣裳都宽余了,我却不想给你改针脚。”

我想让你变回原来那样,开朗自信,朝气蓬勃,而不是现在,虽说好似还在正常生活,可人却变得不同了。

这些话,顾昕慈都压在心里没说,她知道,她的意思云瑞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便行了。

云瑞沉默片刻,他轻轻拍着妻子单薄的肩膀,心里的难过几乎要溢出来:“昕娘,可是她离开我了,离开我了,我总是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母亲这样年轻就离开我们。”

“不是的,你不在的时候,娘跟我说了很多话,她说她是个很知足的人。锦瑞,你要这样想,娘病痛这些年,不能出门,不能好好说话,日子得有多难熬,如今她能陪我们到现在,我们也应该知足,是不是?我们要感谢娘,多陪了我们这么些时日,能让我有机会给她尽孝,娘是最好的母亲,是不是?”

“是……。”云瑞说着,眼泪又不自觉流了出来,他紧紧抱住顾昕慈,仿佛她便是最后的依靠。

三日之后,云瑞和顾昕慈一起去了县里,操办着开铺子的事情。

顾昕慈眼光独到,云瑞思维敏捷,他们两个早就想到一处,想要把顾记开得越来越好,就不能继续困在青叶村,也不能再靠他们几个来做活了。他们要有自己的铺子,要有把顾记的招牌顶起来,要有自己的窑工,自己的账房,自己的伙计。

他们要有着顾记标志的一切。

县里开了铺子之后,顾昕慈和云瑞就多在县里看着,虽说每日很忙,但日子却十分自如。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能有事情忙,倒也随了心。

两个月后,云瑞领着顾昕慈,来到梧桐街一处宅院门口,这会儿正是深秋,梧桐街满地红彤彤的落叶,显得巷子宁静又热烈。

云瑞拿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昕娘,接了爹娘弟妹来,我们一家人都住在这里吧。”

顾昕慈红着眼睛,温柔答他:“好,都听你的。”

初冬的时候,一家人都趁着年节前搬到了县里住,窑坊也请了新的长工,日子正待红火起来。

这一日云瑞正要关了铺子回家,走到巷口,却被四个人拦了下来,其中三个他见过,正是上次找过他的那三个家中管事,可打头的,却换成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云瑞见他来了,脸色顿时变了,低声道:“二爷爷,您怎么来了。”

老者细细端详他,见他身材挺拔,面容英俊,眉眼端正,走路说话也十分稳重,不由叹了口气:“瑞哥,你父亲母亲当年,真是办了大大的错事。”

听他这么讲,云瑞脸上却淡定下来,道:“二爷爷,我现在过得很好,您老回去保重身体,孙儿怕是没机会再去徽州看您了。”

老者听出他话中意思,左右看看这巷中并无旁人,只好道:“瑞哥,你二弟和三弟,身子骨打生下来就不太好,侯爷过世之后,是你二弟继承的爵位,可如今……他和你三弟都夭折了。”

因为云柏奕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云瑞乍然听到旁人提到他,并不觉得难过,可他的两个弟弟却还尚且年幼,未及弱冠便早早夭折,倒也可惜。

思及此,云瑞不由有些难过,他低声道:“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早早故去,也真是可怜。”

老者见他还能为弟弟们难过,便知他秉性还如幼时一般,虽说身份不高,但他母亲到底好好把他养大,成了这样好的一个孩子。

因着不在徽州,老者又确实有事来找云瑞,所以说话不免有些尊重:“你母亲,是个好人,把你养成这样,也确实不容易,她如今身体还好吗?”

听他提及母亲,云瑞脸色更是暗了些,只到:“母亲她,七月的时候,过世了。”

当年的事情,老者也确实是知道一些的,可他到底只是个族老,只是云瑞父亲建安侯的堂叔,从身份上来讲,并不如当时的侯夫人蒋氏。即使当年有心阻止,却也没有能力那样做。

有许多话到嘴边,最后也只能叹一句:“节哀。”

老者说完,见云瑞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才又道:“瑞哥,云家的爵位,不能断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你就当二爷爷求你,跟我回去承爵吧。”

他们云家的建安侯爵位,是早年祖上随着太祖打江山得来的,世袭罔替,只传嫡传长。虽说云瑞是庶长子,可云家除了他,其他人连长子这一条都不占,等到他两位弟弟相继过世,族里这才意识到,如今能保下爵位的,只剩下已经被逐族的长子云锦瑞。

虽说曾经云锦瑞被迫离开云家,但是血脉到底摆在这里,逐了族,也可以归族。

云瑞听到这里,不由一愣,随即却马上说:“二爷爷,我当年是怎么离开的,您几位是都很清楚的,我知道家里为这事艰难,但我母亲,却在久病缠身之后,早早过世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他母亲不会这样年轻便去世,并且离世前这些年缠绵病榻,痛苦无依。

老者知道要云瑞回去想必十分艰难,但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如果云瑞不回去,朝廷不会答应让旁系过继继承爵位,那么云家这个建安侯,便做到了尽头。

想到来前其他几位族老的话,老者眼里闪过寒光,他低声道:“只要你能跟我回去,那么家里便只会有你一个主人,将来,整个云家,都听你一个人的。”

云瑞皱起眉头,他似乎在思考老者的话,但却又有些犹豫,少顷片刻,云瑞才问道:“无论什么事情,都我一个人做主?”

只要爵位能保下来,就算云瑞作奸犯科,也值了,况且云瑞并不是这样的人。老者于是越发狠心,直接道:“是,你回去了,你就是建安侯,阖家上下,自然唯你马首是瞻。”

“瑞哥,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云瑞一震,沉默片刻才道:“二爷爷一向言出必行,我信你。你且等我回家安置妥当,三日后我同你们回去。”

从之前那三个管事来找他,云瑞就隐约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所以他也早早努力把顾家一家老小安置到县里,就怕他不在时,村里人说不好听的给昕娘添堵。

云瑞踩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心里却有些忐忑。

说实在的,他喜欢梧桐街这个宅子,也喜欢青叶村的顾家大院,如今要离开,却是万分舍不得。

无论是那个不大不小的宅院,还是家里面等着他的家人,都令不想离开。

可是,他又确实不能白白放过唯一的这个能给母亲报仇的机会,刚才二爷爷已经说了,只要他回去,那么家里便不会再有别的主人,这一点,他相信云家的族老们能替他办好。

几年颠沛流离,母亲病痛早亡,若说不恨,那想必没人会相信。

可当他打开家门,看到院中顾昕慈的身影,他心里的不舍却又重新占据心房:“昕娘,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已经做好饭了,洗了脸便来吃吧。”

云瑞握住顾昕慈的手腕,闭了闭眼,沉声道:“昕娘,你相信我吗?”

顾昕慈一愣,但看云瑞满脸痛苦与无奈,转瞬片刻,她便明白了一切。

这一瞬间,慌张与难过充斥着顾昕慈,叫她竟然说不出话来。

说相信吗?她其实是相信云瑞的。可心底里的那些害怕与彷徨却时时刻刻提醒她,如果云瑞离开了,那么从此以后他们二人便会天各一方,身份天差地别,就算云瑞坚持还是把她接回去,那她所面对的,可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了……

云瑞见顾昕慈眼角慢慢流出泪来,心里也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撕扯着,他紧紧把妻子抱紧怀中,低声道:“你信我,我当初说此生便只有你一个妻子,也在我娘面前发过誓定不会负你,只要你等我,我便会回来,高头大马,八抬大轿,把你风风光光迎娶回门。好不好,昕娘?”

顾昕慈听着他低沉的嗓音,不由自主,回答了一个“好”字。

三天之后,云瑞随着云家的人一同离开。

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节。

云锦瑞一路打马飞驰而过,景梁县熟悉的街道从他身侧划过,只余一道残影。

在回来接她之前,他兴奋的好几日没有睡好,只要看到案头上的牡丹纹盘,就能想起她穿着浅青棉布袄裙,坐在堂屋里画盘的身影。

在家中时她日日在身边,一旦离开之后,他才惊觉相思入骨,不知何时情根深种。

石板路从梧桐街尾分成两道,云锦瑞牵好马头,拐入通向家门的小巷。

这时正是年节时,小巷里白瓦青墙上,红艳艳的炮仗与福字挂满屋檐。

看着这熟悉的景色,云锦瑞的心竟慢慢平静下来,他放慢了速度,翻身下了马来。

那时他们生活好起来,每到正午时候,云锦瑞总让顾昕慈进屋休息,虽说她打小身体康健,可这些年来她一个女孩子撑起整个家,却也是劳心劳力。

云锦瑞就算自己多做一些,也再不肯昕娘受那过去的苦来。

人说苦尽甘来,昕娘自小操劳,如今嫁给他云锦瑞,自然要过得比任何人都好。

云锦瑞牵着马儿慢慢朝家走去,心里想了许多往事,口里斟酌许多言语,可当他叩开家门,看到妻子那熟悉的清秀面容时,竟又觉得百转千回,不晓得要说些什么才好。

顾昕慈看起来精神很好,穿着绣满紫藤雪青色对襟袄裙,头上斜插一柄枣木雕花簪,那是他们刚好些时云锦瑞攒钱给她买的礼物。

顾昕慈见许久不见的丈夫归家来便呆呆看着她不言语,不由笑笑:“怎么,还不认得我了?”

她声音一如以往柔美,云锦瑞只觉心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他觉得眼眶都很温热,一双手克制不住把纤瘦的身影用力拥进怀中,那些想了无数个日夜的话语统统消散在满心欢喜之中。

云锦瑞就这样抱着顾昕慈很久,直到院中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他才猛地放开多日不见的妻子。

顾昕慈眼中也有些泛红,云锦瑞这一见她的种种样子,都让她觉得安心又幸福,分别的这些日夜虽然艰难,但能等到如今他这般回来,也都值得。

云锦瑞虽然放开了顾昕慈,却还是牵着她的手,定定端详她的面容。

顾昕慈并不喜浓重胭脂,每日不过上些薄薄颜色,却衬得她柳眉凤目,面若春花。

“昕娘,我很想你。”

顾昕慈把自己当手同他的交握在一起,轻声答道:“我也很想你。”

云锦瑞从怀中拿出母亲过世之前留给他的玉佩,单膝跪地,抬头仰望顾昕慈:“昕娘,再嫁我一次可好?”

顾昕慈终于忍不住又流出泪来,她接过那枚玉佩,点头应道:“好,只要是嫁给你,几次都是行的。”

初春时节,迎春开了满墙嫩黄,已经更名为云锦瑞的建安侯领着高头大马,八抬大轿,把曾经的妻子顾昕慈又重新娶回徽州。

那一日,景梁红色满地,十里红妆,极为壮观。

一把精致的撑杆掀开顾昕慈大红的盖头,她抬头端详,入目所及,满屋朱红锦绣,灯影摇曳,云锦瑞穿着大红锦袍,正笑着看她:“昕娘,我又娶了你一次,这一次,给了你我所能想到的一切。”

顾昕慈笑笑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只要我一直是你妻子,那便够了。”

云瑞笑着看她,灯影里,顾昕慈翟冠上的金玉珠翠闪着动人的光彩,她眉目如画,精致如上好的白瓷,细腻温婉,极难拥有。

昕娘,你是我,最举世无双无双的心上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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