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邾杞国
早年的邾杞国在文韬武略的武帝治理之下,可谓法纪严肃,内政修明,明章之治,休息养民,抚定内外。
但随着当政者的垂暮和常年的对外征战,穷兵黩武,使得原本殷实的国库变得空虚。特别是晚年的武帝,在享尽了荣华美色后,对自己的日渐衰老也感到了极度的恐慌。为此,他开始迷信术士,迷信仙方——
为求仙方的他,不断的派人出海求仙,以期能长生不老。特别是晚年的多病,使他的疑心病也变得更重了,乃至一手炮制出了很多的惨祸。
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巫蛊之祸”——
源于在一次梦中,武帝见到许多诡异的木头人来围攻自己,以至于郁郁得病。对此,他竟怀疑是有臣子使用蛊毒巫术在诅咒自己。为此事,他派了自己身边的亲信——京畿大名鼎鼎,人见人怕的直指绣衣使者——江允去调查。
可谁知,这个江允却是个心地险恶的阴险之辈。因其素来与姜皇后和太子不合,在有心之人的算计利用下,阴险的江允将矛头直指东宫太子。
太子知为江允暗算,又气又怕,却又百口莫辩。情急之下,被怒气冲昏了头的太子,命左右抓了江允,怒其挑拨自己和父皇的关系而亲手杀了江允。
事后,太子又火速调遣长乐宫卫卒、皇后宫中的弓箭手和镇守帝都武库的士兵,想以此来控制住都城,护自己周全。而他的这一鲁莽之举,恰是正中有心之人的下怀——
自此,太子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事便顺理成章的被做实了。得知此事的武帝自是震怒非常,即刻派出右丞相柳屈平叛。
最终此谋逆事件以太子兵败自杀,姜皇后自尽身亡暂告一段落。
同时受到太子的“巫蛊之祸”牵连,不单太子妃嫔及府内众人,皆被捕下天牢等待秋后问斩。
只因太子身前生性宽厚,好推“仁政”,体恤百姓,体察民情,又将大部分的精力,致力于平反冤假错案上。因此,太子不仅受到百姓的拥戴,在朝中也得到很多文武大臣的拥立。
故此,涉案的范围还从皇宫一路蔓延,牵连到朝堂的一品大员、朝中文武重臣、左丞相等人都不得幸免。甚至于,还延伸到边关的驻军将领,先后有数万人皆因此“巫蛊之祸”而死?。
第二年待所有事情成埃落定,最后只等天牢中那一批谋逆重犯,等武帝亲笔朱批行斩立决的极刑,将这“巫蛊之祸”彻底了结——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不想再有无辜之人因此枉死。经官府一番的彻查验实,因巫蛊而立的案子大都查无实据,武帝这才完全的清醒过来,原来这所谓的“巫毒诅咒、谋逆反叛”一切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面对真相的武帝深受打击,后悔不已,健康更是每况愈下。在宣示殿中群臣的见证下武帝坦言:“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
罪己诏宣召与天下的同时,下令族灭江允一族。此外,武帝还特地建造了思子宫,并在太子当年自杀的地方造归来望思台,以寄托自己的哀思。
天牢中,一众人等也获得了赦免。
那一年天象异变,夜空中有无数的陨星在天际划出一道道绚丽耀眼的光芒后,纷纷由天际陨落——
也在那一年,出狱后不久的太子妃生下了太子的唯一骨血。此遗腹子也在武帝试图极力弥补下,被册封为齐王。并被火速送往封地厚待之——
只可惜,对当时的幕后指使之人未曾深究,也为日后的灾祸埋下了隐患。
此后不久,武帝在五柞宫病逝——
据传,就在武帝弥留之际竟有意想传位与齐王,也许只是出于对太子之死做出补偿;也许还是——
此外,当时的另外一种传言就是:武帝属意三子成王即位,因这成王的心性与那太子是最为相似的。
可还未等遗诏陈定,原本一直威望很高的成王却突患急症暴毙,走在了武帝的前头。最后任谁都没想到的是:这王位是由武帝身前并不怎么讨喜的四子惠王——也即是当今的仁孝帝接过了武帝手中的锦绣河山。
仁孝帝三年
这一年的深秋,帝都出了一桩大事。原本在武帝时期显赫一时,富贵无双的皇甫一族突遭灭族,而对于此案朝廷的态度却是暧昧不明,既不见全力追铺,反而还暗暗的把这案子压制了下来。到新一任的京畿道就职,这个案子也被封存了起来,成了一直悬而未决的密案。
孟冬
入冬的第一个月,原本该是“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的好时节,却因着越来越刺骨的寒风,没有了往昔的诗情画意。
许是今年的年运不好,就连这邾杞国的帝王,都已经龙体抱恙,未曾临朝多时。今年的冬期该是比往年来的更为难熬和漫长吧。
一阵寒风吹过,越过树梢打落树叶片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零,在干燥的地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又一阵北风起,干涩的泥土随风扬起,混合着稀疏的枯草粒,风扬陨落了无生气。路上行人纷纷裹紧了身上的冬衣,一边呵着热气紧了紧衣领,微缩着身子,匆匆而行。
当时在崖边,南极星君乘着漆离魂识未散之际,运用仙术强行将漆离的魂魄,引入了藏储万年丹药的葫芦内。现在,经过三天的将养眼见着已恢复完好,但星君思忖着总放在葫芦内,却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这天,南极星君一番思虑,驾着祥云在暗淡的月色中,冒着刺骨的寒风来到了下界邾杞国颍州城外的一家农户处。
此时,农户家的出租房内,一个清瘦的年轻秀才和大腹便便的妻子刚熄灯安睡。看着妇人那大大的隆起的肚子,显然这些时日内即要临盆了。
寒冬的夜空中月朗星稀,窗外的夜色昏沉晦暗。只见,刚被拔去塞子的葫芦内有点点亮光升腾而出,闪闪烁烁间,穿过薄薄的窗户纸没入屋内。
“相公,相公,你快醒醒,我怕是要生了——”
随着妻子突然急切的叫唤,屋内重又有灯光亮起,叮叮当当杂乱无章的声响中,想来是这男主人一时情急碰倒了屋内不少的物件。
“王大娘,王大娘,烦你起来帮帮忙,想来内子就要生了——”情急中的秀才,连着御寒的外衣都来不及披上,就心急火燎的敲开了房东家主屋的大门。
夜色中秀才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小跑,拉着睡得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房东大嫂,一溜烟的窜进了自家的房内——
“哇啊——哇啊——”
随着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起,只见那秀才满脸欢喜的抱着怀中的婴儿。
“恭喜秀才你弄瓦之喜!”耳边是房东大嫂大嗓门的贺喜声。
“哟,我说秀才你家丫头还真俊啊!看这额头还有个梅花形的胎记,真是稀罕!快,快给小娘子也瞧瞧——”
显然,屋内帮着接生的房东大嫂,此时比这孩子的爹妈还要兴奋上些许——
而一直隐身于屋外云头上的南极星君,也在听到婴儿第一声啼哭后,满脸微笑的捋了捋长须,乐呵呵的腾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