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禅师……”林舒迟疑的问道,她实在是想不出他们找她会有什么事。
“哈哈哈,小女娃,这你就得问我了,”酒老似乎特别爱笑,他嫌弃的撇了昭德禅师一眼,“这老秃驴就爱装神弄鬼!”
林舒看看行事不羁的他,又看看无动于衷的昭德禅师,不知到底该问谁?
也许是看到了林舒的囧颜,也许是被酒老的话刺激了,昭德禅师遂开口说道“女施主,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如何?”他提起茶壶,往空茶碗里倒了一杯茶。
林舒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又看看眼前的林间小木屋,最终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看他们两都不紧不慢的喝着茶,酒老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遂对他们说:“你们在这儿数茶叶,我就找酒去了!”说完,他也没有走林间的那条小路,而是向屋后的方向掠去,几个呼吸间便失去了踪迹。
“他还是这么急啊!”昭德禅师又为她续上一杯茶,“施主看这里的环境如何?”
“虽然偏僻了些,但很容易让人放松,使人身心舒畅!”林舒放下茶碗,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小木屋将树林和成片的草地分将开来,深绿色的树叶和青绿色的小草将小屋围在其中,小屋显得更加小巧别致。
“如果让你放弃现在的生活,而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你愿意吗?”他也不再品茶,而是用犹豫和悲悯的目光看着她。
“我愿意!”林舒毫不犹豫的说道,“现在的生活虽然不愁吃穿,不愁住行,但却没有了自由,没有了自我,没有了真我。”
“施主确定?”
“确定!”林舒又略带着失落,“可惜现在也只能想想了。”
“世事无常,施主现在过得日子未必不好。”昭德禅师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向往的日子不一定适合你。”
“也许吧!但是和现在相比,我宁愿去过自由的日子,哪怕是苦一些,累一些。”林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看林舒说起自由,眼睛里就闪烁着亮光,他也不再说什么劝她的话,因为他知道,她就和她母亲一样,虽是女子,但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主张和见解,也很固执,要不然也不会……
“施主,希望你可以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即使日子难过,也要坚持下去!”
“那是当然。阳光总在风雨后嘛!”林舒感觉怪怪的,但没有问出来,她有一种感觉:即使她问了,昭德禅师也不会告诉她,至少现在不会。
看看时辰,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林舒站起来向他告辞,他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话,只是不知从哪里叫来一个小和尚将她送了出去。
跟在小和尚身后,她又回头看了看小木屋,心里略有些不舍。
“她怎么说?”酒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昭德禅师的身后。
“和她的母亲一样固执,向往自由。”昭德禅师皱了眉头。
“那我们就封锁好消息,尽量不要让他们那么快的找到她。”酒老也没有在笑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回神。
“哎,你这是何苦呢?”这么多年来,看着好友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里有多苦,多难受。
酒老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依旧拿起酒葫芦喝起酒来。
也许是看多了这一幕,昭德禅师不再劝说他,起身向寺庙走去。
……
“少夫人,您回来了!”林舒一进院门,就听到了红莺的说话声。
“收拾好了吗?”林舒坐下来,端起红莺备好的茶水喝了一些,走了这么远,她着实是渴了。
“都收拾好了。”
“那就准备回去吧!”林舒说着便准备离开。回去的晚了,恐怕又得吃排头了,而且下次再想出来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少夫人,”红莺急忙阻止她,“您要不要换身衣服?”
林舒听了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别的都还好,就是裙摆和绣鞋上有些泥土和草屑。
“嗯。”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内室。
待一切都收拾好了,时间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时间眼看着快要来不及了。
“叫车夫将马车稍微赶快一些!我们要快点回去!”林舒拨开小窗帘,看着马车外的景色。
红莺将车门帘打开说了一句,马车的顿时快了起来。
林舒坐马车的症状又开始了,虽然不像来时那么厉害,但也是昏昏欲睡。
“吁!”随着车夫一声急促而短暂的呼声,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林舒被红莺及时扶住,才避免撞到额头,不过,手臂还是被擦伤了一块。
“阮方,你怎么赶车的?都撞到少夫人了!”红莺扶着林舒坐好,隔着车门帘问道。
“对不起,少夫人。”阮方粗着声音回答道。
“红莺,算了。”林舒喘过气来,“阮方也不是故意的。”
“阮方,少夫人心善,饶了你了!”
“多谢少夫人!”
林舒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歇息,但马上又被越来越大的声音吵醒。她看了红莺一眼,红莺会意的打开车门帘,“怎么还不走?”
“红莺姑娘,有人晕倒了。”
“怎么回事?”红莺小声向林舒回禀后便打开车门帘走了出来。
“刚才就是因为这个人突然冲出来才惊了马。”阮方正站在马车边,指着躺在地上的人。
红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该不是‘碰瓷儿’的吧?”红莺迟疑的说道。
“不像啊?”阮方想了想,“她一出来就晕了,也没见同伙啊!”
“红莺,出了什么事?”林舒只听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少夫人,”红莺回到车门帘边,“是一个女子晕倒在了我们马车前。”
“去看看她怎么了?”林舒让红莺打开车门帘,在她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红莺走过去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好像发热了!”
林舒也走了过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是发热了!阮方,把马车打开,我们送她去医馆!”
“少夫人,”红莺劝说到,“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给点儿
钱,让别人送她去吧!”
“反正时间已经迟了,”林舒无所谓的说,“不亲自送去医馆,了解她的情况,我不放心!”
红莺眼睛闪了闪,不再说话,跟着上了马车,向医馆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