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知,只知这两人是四处流窜的流匪,不幸被民女遇到,企图对民女行不轨之事,后来了一年轻人,看着像个难民乞丐,在民女面前杀了这两人,民女见这两人死得怪异,被吓晕了过去,醒来就遇到了几位贵人。”
“嗯,确实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这两流匪看上了你,下次出门把脸弄脏点,不就少了这些麻烦,对不对?走吧,问这姑娘也问不出啥,南疆战事为要!”肥肠自以为聪明的给这姑娘献上一计后纵身上马,抛出大局为重的缘由当先策马而去。
内有各方势力各怀鬼胎,致使边疆祸乱不止,越往南战火的痕迹就越明显,肥肠的心情也就越低落。庞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常年来刻意保持不胜不败之势,苦了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可他却还在帮助这个祸首维持这种状态,叫他如何不痛心。
前不久,庞家大军收回了火云堡,但不筑高墙,不列防势,反而将大批粮草物资运入城中,而中军主帅更是在火云堡外安营扎寨,其心思叵测,常人怎会得知。
肥肠站立军寨之上,庞家军军势严整,军旗猎猎,战马嘶嘶,看样子倒不像是面临大难,不远处肥肠见到了破败不堪的火云堡,十年来双方来来往往的夺取,火云堡早就成了一堆烂砖烂瓦,奈何一边不想赢,一边不愿输,最终就只得平常老百姓来买单了。
“爵王,在下对四周查看了一番,并无什么异样,以爵王军势,一声令下便可踏平南纪之地,何须我肥肠来这胡闹,是不?”
“才刚来就想走吗?好戏还没开始了,你急什么?”庞宁站在一张地形图前,看他的样子虽是非常投入,不过却也未见有什么焦虑之色。
“那好吧,我就等着早点看戏!”
“嗯,到了晚上自然就有分晓,一路劳顿,先退下去休息吧?”
“是,爵王。”肥肠退出了中军帐,不过也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出了军营,至于干嘛,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死胖子的心思只怕早就不在这里了。”
“他是好奇那两具尸体。”
“是那两具尸体吧?”庞宁剑眉一扬,眼里透着不可捉摸的睿智。
“恐怕是!”
“呵呵···女儿啊,你虽为女儿身,却深谋远虑,从他们三个入我庞门之时就已经想到了今天,又何必担心呢?”庞宁微微一笑,对这个女儿他倒是挺满意的。
随着太阳渐渐西落,庞家军营之中的气氛渐渐的古怪了起来,不似白天那般的平静了,尤其是火云堡中,大量的军士将一坛一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推了进去,而人却全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好戏开始了!”庞宁率领军士在火云堡外一字排开,只是有点奇怪的是全是弓弩卒和勾马卒,冲击力最大的骑兵,防御力最强的盾牌兵一个也没带,这要是打起来了,对方骑兵一顿乱冲,己方军阵便会冲得七零八落,兵败如山倒是必然的结局。
“这么奇怪的军阵,我们怎么能赢?”肥肠小声嘀咕了句,却不想还是被庞婼听到了,肥肠在黑夜中都能感觉到庞婼那想杀死他的眼神。
“来啦!点火,弓弩手准备!”庞宁将令一发,弓弩手整齐划一的弯弓搭箭点火。
“这是什么?”肥肠一看,对方来得根本不是什么军队,而是一大群摇摇晃晃,穿着各色衣服的怪人,甚至里面还能看到不少穿着的是紫煜国士兵衣甲的人。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他们不是活人,而是死人,嗜血而不惧刀兵,本王的火油已经不多了,怕是抵挡不了多久了。”
“南纪采尸炼尸之术天下闻名,爵王是想让小的破了这炼尸之术?”肥肠道。
“呵呵···采尸炼尸之术无非也就是些毒术药理,只是是用在死人身上而已,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肥肠瞟了瞟庞宁心中也是暗自佩服,明明处于被动地位,而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焦虑之色,不得不承认确是有大将风范。
“爵王抬看小的了,小的因为贪吃,无意中倒是练就了对百草药性一尝便知的本事,但是这是用在人身上的,这对死人小的可就不敢保证了,但是小的会尽力而为。”
“生人死人,不过同为一躯而已,差不了太多,放箭!”庞宁一声令下,一阵流星火雨射入了火云堡之内,火云堡内顿时燃起熊熊烈焰,红透了整片天空。
“勾镰手,卸了外面那些游魂野鬼。”
“原来如此,弓弩手点燃事先安置在火云堡内的火油,既然杀不死那就一把火烧了,渣都不剩,而勾镰手所使用的勾镰枪两两配合,不费吹飞之力便可将跑出的尸体大卸八块,虽不能杀死它们也能让它们失去杀伤力。”肥肠暗自思忖着庞宁的应对之策,同时他也对这嗜血死尸来了兴趣,只是奈何距离太远,看不大清楚。
“看来今晚的演出你还是有点兴趣的,对吧?”庞宁见肥肠正看着不远处的战场,心知这小子来了点兴致了。
“爵主您这是故意的吧?您故意放出这些家伙才放箭不就是想让小的见识见识它们的风采么?”肥肠拿过身旁士卒手中的火把,朝着已经接尾声的战场走去,庞婼见状骑着她的高头大马尾随在后。
“这庞老头子束手无策了还故作镇定,这场战打了这么多年,不知埋葬了多少尸骨,如果这些人能让死人为其作战,哪是这几把火能烧尽的,如不能尽快找到解决之道,这不胜不败之势只怕会就此打破,而且还会以吃败仗收场,如不是中了什么破血徒印,我才不会为你帮你这老家伙了。”看着这满目疮痍的战场,肥肠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助纣为虐的想法。
肥肠慢慢的靠近被勾镰手卸成几块却还在抽动仿佛不甘这么被打败的尸体,这些尸体腐败程度各有不同,有的明显死后不久,而有的只怕已经死了大半年了,感觉就是一些腐肉附着在骨头上,恶心至极,更加奇怪的是有一种白色的粘稠液体从尸体里渗出来,慢慢的渗进了地下,待白色液体渗完,尸体也停止了抽动,成了真正的尸体。
“蛊虫?”肥肠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白色粘稠液体,心中第一反应便是这必是被蛊虫操纵的尸躯。
“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庞婼骑在马上,见者肥肠久久没有回应,便问了句。
“小意思,蛊尸而已,你看这蛊虫失去了可以操纵的尸躯,立马去找自己的主人去了,只要找到解决这种蛊虫的方法,这蛊尸就没什么威胁了。”
“那你可认识这种蛊虫?”庞婼对这肥肠有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还有这能耐。
“说实话,不认识!”肥肠双手一摊,无所谓的道。
“你这死胖子,什么也不知道,竟然还敢吹牛说小意思!”庞婼无语的道。
“时常吹吹牛,生活乐无忧,天天活在你的淫威之下,苦中作乐都不许吗?”肥肠知趣的先狂奔起来,不然这话一出口,那庞大小姐肯定会立马让自己好看,还是离她远点的好。
果不其然,庞婼一听这肥肠竟敢说出此等言语,马鞭一扬抽的不是马,而是肥肠的屁股,幸好肥肠跑得快,不然这屁股就开花了。
“这场戏可好?”庞宁见肥肠从战场回了来,语气虽和缓,不过肥肠可知道他不是不着急。
在庞宁面前,肥肠还是正经了许多,毕竟人家可是一军之主,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肥肠一脸严肃的道:“回爵王,如果小的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乃蛊虫驱使的蛊尸,麻烦的是这蛊虫有别于其他的蛊虫,一具尸躯之内蛊虫无数,因此刀剑根本无法伤害到它,并且蛊尸的习性就是此类蛊虫的习性,而小的从未见过此等蛊虫。”
“可有应对之策?”摇曳的火光下,庞宁眉头轻蹙,常年战乱之下,这地方积尸无数,如果找不到杀死蛊虫的方法,就意味着对方会有杀不完的蛊尸,长此消耗下去,必输无疑。
“回禀爵王,为今之计恐怕只有用火攻。”
“可本王火油最多还能维持三天,且这蛊尸一日比一日多,只怕不是长久之策。”
“确是如此,常年战乱,此地有太多宿体可供蛊虫驱使,那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而且小的也没有必赢的把握。”
“说来听听。”
“入虎穴,一探究竟!”肥肠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勇敢的话。
庞宁望着火云堡内的火焰,陷入了深思。
“父亲是担心有什么闪失,非但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还会促使敌人加快使用蛊尸进攻吧?”庞婼策马而来,见庞宁的模样,心中已是猜到了个大概。
“确是如此!对方明显知道蛊尸惧火,由此在采取消耗战术,并未使出全力,因此我们还有抵抗之力,一旦时机成熟或觉得受到了威胁,对方难免不会倾其所有,放命一搏,届时只怕无法抵挡。”
“父亲,不去必输无疑,去至少能搏得一线生机,女儿觉得可以一试。”庞婼请命道。
“婼儿说得在理,好!明天为父率军杀出火云堡,制造混乱为你们提供掩护,待到你们进入南纪境内之后,一切小心!”
“哎······为了自己的地位,连女儿的安危都不顾,真是搞不懂!”肥肠默默叹气道,他可以搏,毕竟他已经到这儿了,如果无法找出对付蛊尸的方法说不定明天庞宁就拿他祭军旗也不一定,再说了他比庞宁更急着解决这边的战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