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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凤凰

场景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幻,草青青,水潺潺,孤雁南飞,尽显田园之色。

那勘破世间沧桑,古老的声音将这宁静打的粉碎。

“武殿确实有灵。”

一句话,证实了秦静渊的猜想,也让秦静渊获取圣品功法的信念更加坚定。

“晚辈,秦静渊,见过前辈。”秦静渊对着虚空行了一礼,恭敬的说到。

脚踏在柔软的草地上,任清风拂面,发丝飘零。目光平静,望着天空。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武殿殿灵,本就虚幻,又如何见得。

“年轻人,很久没有见到像你这般意志坚定的人了。圣品绝学,本不该留存于世,能够走到这里,也是你的机缘,能否得到,便看你的本事吧。”

“所谓圣,即为本心,心所至,便是缘。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殿灵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莫名其妙的话语,道出圣的关键。

古老的声音,冲击着秦静渊的灵魂,一道道,不曾消散。回忆从前,将那些将要遗忘的记忆记起。

圣元帝国是一个崇尚武道的国度。帝国内,宗门林立,大小武道学院不计其数。连白发垂髫也会个一招半式,正所谓,全民皆武。

皇室做为帝国的主宰,强者如云。将相王侯,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相谈之事,多有提及武道方面。就算,对武道在不感兴趣,耳濡目染之下,也是了解颇多。

圣,便是超凡脱俗之意。

圣者,有毁天灭地之能。

能够与圣挂钩,自然不能以平常眼光看待。圣品,便是便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等级。

圣,其实便是人心。人常说,心比天高。心之所在,金石为开。

不知过了多久,在秦静渊毫无感觉下,场景悄然变化。

高山耸立,巨石粼粼。接天的山峰,势要将这天也捅个大窟窿。

层层的山峰,遮住了视线,远望不得,入目皆是一片苍茫。行云将山峰截断,留下一道朦朦胧胧的虚影。

好一幅云峰接天图。

圣元皇宫。

回雁楼上,秦威天凭栏而望,整个元京城尽收眼底。入夜时分,灯火通明,一片繁华。景很美,当初一起观看的人已不在。他的思绪飘了好远,好远。他太入神了,回忆着从前,连皇后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边,都不知道。

她一身华贵的凤袍。头戴凤凰冠,脚踏鎏金履。她静静的陪伴在秦威天的身边,陪他观看这大好河山。

她是圣元帝国南宫世家的嫡长女,从她出生,便注定了今日的地位。家族从小给她灌输的忠君思想。南宫婉知道,一国之君,需要的是怎样的一个皇后。多年的夫妻。他还知道秦威天需要的是怎样的一个妻子。她明大义,善容忍。她不争不抢,却是皇后。

“你来了啊。”秦威天看着身边的人,拥入怀中。他语气平淡,失去了帝国主宰的威严,却十分温柔。

“陛下,是在思念萍儿妹妹了吧。”南宫婉眨了眨眼,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南宫婉母仪天下,仪表不凡。她莞尔一笑,对秦威天说道:“陛下不必忧心。小渊那么优秀,继承了他母亲的聪慧,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孩子这般出息,萍儿妹妹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秦威天闻言,感到十分幸运,能够有一个如此贤惠的妻子,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些。她保养有方,容颜未有丝毫变老。岁月未曾留下伤痕,却将美丽的人儿,打磨的风韵十足。看着熟悉的面庞,熟悉的脸。帝王注定了他的孤独,漫漫长路上,有个人儿陪伴,真好。秦威天说道:“婉儿还是这般善解人意。”

武殿八层啊,回想当年,正值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秦威天也曾去过,挺难得。现在都已经遗忘哪里发生的事了。当年的秦威天失败了,只希望,如今,孩子能有这个能力吧。

心,从未老去,感受着秦威天温暖的胸膛,温柔的话语,南宫婉很迷恋。真希望,就这般,直到地老天荒。愿,时光停留,让美好的瞬间成为永恒。

南宫婉向秦威天的怀中挤了挤,她说道:“臣妾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想要,一家人,相亲相爱。”

“如此,便是最好了。”秦威天面色平静。他,也想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生于皇家的他,却知道,这点愿望,有多难。生逢乱世,这样的家,真的会有吗?

秦威天心神一动,从皇道令中,取出一个白玉瓶。玉瓶造型精美,纹理清晰别致,握在手中,一抹清凉。南宫婉接过秦威天递给自己的白玉瓶,瓶颈处,有一娟秀小字,“芷”。是这个玉瓶主人的名字,玉瓶用稀有白玉制成,仅这一个小玉瓶,就造价超过十万金币,是绝好的丹药储存之物,能够完美的保存丹药不让药效流失。

“这是养颜丹,慕芷那丫头,炼药术有所提升,是她亲手炼制,特意托我带给你的。”

养颜丹,南宫婉自然听说过,这是一种能够养护女性容颜的丹药,虽然只是五品丹药,对女人的杀伤力,却高过任何品阶的丹药。南宫婉本就是爱美之人,自然经受不住养颜丹的诱惑,更何况,这还是她疼爱的二公主亲手炼制的。

“慕芷真是有心了。”

武殿八层,这里自成一界。场景每时每刻都在变着,似无意却似有心。秦静渊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场景了。场景的变幻,仿佛映射在灵魂上一般,无可躲避。若心智差些,便会心神崩溃。

武殿做为皇族的一处圣地,它的任务是帮助别人领悟武学,它,并不会去愚弄人。它,所做的,自有它的道理。

圣品功法,本就不存在于这世间。都只能靠后人自己去领悟。资质,机缘,毅力缺一不可。

千万里的河山,皆被冰封,大地铺上羽绒。冰冷的气息,让人生畏。这里是冰雪的世界,冰雪之下,生机全无。

白茫茫一片,入眼尽是寒霜。冷气伴随着寒光,冰雪,便是荒凉。

秦静渊踏在冰雪之上,走过处,留下深深痕迹。冰雪的气息,冰冻,却让人清醒。

“冰”

久违的感觉,是秦静渊喜欢的气息。体内的灵力仿佛也因此欢腾,便要穿越秦静渊的身体,与这冰天雪地相融。

冰,是这个世界一种极端的能量。与火的炎热相反,它代表了寒冷。

冰,能够冻结天地,也能冻结人心。

踏在这一片冰寒之上,秦静渊的心,格外平静。他,一生与冰雪有缘。他喜欢冰雪的那种圣洁,那种孤寂。

传来的阵阵寒意,无法侵蚀秦静渊的身心。对他来说,冰寒只会是他的伙伴,不会与他作对。

下雪了。

飞絮般的雪花,轻盈的滑落。飞雪连天,雪花划过脸颊,化作寒流,流逝。感受手心的那一滴滑落,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

仿佛突然间,抓住了什么,一种念头,一闪而过。秦静渊苦苦追寻,不得其所。

失之交臂般的失望,遗憾,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是永远失去。

天空变得模糊,雪花散尽,天地变色,灰蒙蒙一片,视野模糊。天旋地转,大脑刺痛难耐。面目狰狞,双眼充满血光。

山崩地裂的巨响,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巨响,要将耳膜都震破。

大地上升,天空垂落。这天地便要相合。

一股威压自天地交接处传来,威压强大,天地也为之臣服。

秦静渊是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承受了这种威压。他毫无区别的将苍生都踏在脚底。纵使秦静渊心志坚定,也在这道威压下,瑟瑟发抖。身体变得十分沉重,双腿无力支撑,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膝盖与大地合在一起。这种威压,不是人力可以承受的。“嘭”的一声,在秦静渊的心头响起。身体上的阵阵剧痛,比不上心灵上的伤害。他咬着牙,忽略汗水,坚持,只是不想,在这威压下屈服罢了。

“啾”

一声嘹亮的长吟,将这喧哗掩尽。如同一道命令般,迅速在这天地传开。天地受令,喧嚣散尽,留下的便是安静。

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连呼吸声,都闻不见。

场景悄然变化大地变得平整,光滑,晶莹剔透。如同一块巨大的冰镜一般。透亮的镜面,倒映着人影。头顶三尺就是天,天空亦是一个平面,与大地平行。如同一个巨大的荧屏,有画面放映。

天与地,无边无际,周围都是一样的景象。早已失去了方向,在这里,方向也没用那么重要。

举头望天,触手可及。荧屏之中,一只巨大的飞鸟。在天空飞舞。巨鸟很美丽,全身晶莹剔透,她,仿佛寒冰组成。水晶般的羽翼,冰雪透亮。飞舞在天空,有翩翩雪花飞舞。

传说之中,在天地初开之际,有玄气成形,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化而为鸟。掌阴阳之气,五行之力。一体双生,一为冰,一为火。

凤凰,能够见到这天地间仅有的神兽,不得不说,秦静渊运气极佳。秦静渊自幼便对这种神奇的事物感兴趣,有着皇室的丰厚藏书,苦心钻研之下,了解颇深。或许,这也是秦静渊这十年来的唯一成就。

凤凰血脉高贵,能够拥有一丝凤凰血脉的,便足以成为这天地间最强大的种族。青鸾、火凤、不死鸟。哪一族不是妖界赫赫有名的存在。

凤凰出现了,不知能否有幸见证她的,涅槃,浴火。

秦静渊显得十分贪心,在这种情况下,任谁也无法将心静下来。

凤凰顺着荧屏,向着远方飞去,秦静渊快速的追上。好在修为提升到了灵境,速度也有所提升。或者是凤凰压根就没打算将秦静渊甩掉。

快速的奔跑着,速度越来越快,没有极限的增长着,连秦静渊都没有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时间也是一个未知数,这片空间中不存在这种东西。秦静渊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奔跑着的,已经不再是秦静渊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天地开始变幻,天升高,地降落。天地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凤凰终是挣脱荧屏,真正的在空中飞舞。她的身体渐渐变红,一丝火苗在凤凰的身体上燃烧。

秦静渊看的真切,是这天地的主人特意所为。

凤凰的身体,一瞬间被火焰吞没。巨大的火鸟,炙热的气息,将这天地都焚烧,天地变成火海,焚天灭地,不过如此。

“凤凰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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