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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受帝令宫中收徒弟陪天子民间察灾情

话说彭铿随侍卫进得宫中。帝尧见彭铿来了,说:“爱卿,听说你回来了,想叫你来一起聊聊!”彭铿说:“微臣也想念天子了,不知天子近况如何?”帝尧说:“朕不是一直在服你的药嘛,现精神极好。不过药快吃完了,朕担心你再不回来,断了药如何是好?”彭铿说:“你放心,药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便从腰包上取出一包特制的药递给帝尧,帝尧接过来,说:“你真带来了,这下朕就放心了。你为什么没把你师傅请来?”彭铿说:“我师傅说:‘他谢谢天子的好意了,年迈在家,不便外出,望帝上原谅。’”

帝尧说:“他年纪大了来不了,为什么不把李斌请来?”彭铿说:“李斌说他要陪师傅!”帝尧说:“实在来不了就算了吧。你为什么不带两个徒弟?”彭铿说:“还没有恰当的人选。” 帝尧说:“朕给你选了两个如何?让你带徒弟!”彭铿说:“帝尧选的人我当然要遵命!”帝尧叫道:“你们出来吧!”

只见从里面出来两个小伙子,帝尧说:“这个是伯夷的三儿子福尔,这个是朕的侄儿青平。”彭铿说:“福尔我早认识,你父同意吗?”福尔说:“同意。”彭铿说:“我收徒弟有三条标准:一是能识字,二是年纪轻,三是能吃苦。”帝尧说:“这三条,这两个孩子都符合,你们还不快拜师傅!”

福尔、青平连忙跪下,说:“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彭铿说:“你们每月逢七时来我家听课,或看书,或采药,或制药。”二人说:“徒弟记下了!”

徒弟们走后,彭铿说:“今天收徒弟,原来是天子早就安排好的。”帝尧笑了,说:“朕是受人之托,是他们想拜你为师,作你的徒弟。你总要多培养些人才呀!”彭铿说:“好,那我就下功夫把两个徒弟带好!以后有精力时,再收些徒弟带带!”帝尧说:“这就对了嘛!有本事,一定要传给后人;使更多的人受益!”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却说有一日,彭铿正与小儿子颓儿玩耍,颓儿说:“爹,我要骑马马!”彭铿弯下腰来,颓儿就骑在彭铿的肩上,彭铿拉着他的小手,在院子中漫步。 正玩得欢时,伯夷走进来了,他说:“哦!铿弟,你好兴致啦!”彭铿回过头来,说:“伯兄来了,请到里面坐。”于是放下颓儿。

彭铿随伯夷进得厅堂,幺妹见了说:“大伯子过来了,请坐,我去泡茶。”彭铿说:“是哪阵仙风把你吹来,你好久没来了。”伯夷说:“这一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想来也不成。今天有空,给你带壶酒来,想找你聊聊!”说着就把手中提的酒壶交给彭铿。彭铿说:“你怕来了没酒喝吗?还带什么酒!”伯夷说:“我的三小子拜你为师,我也要登门表示谢意。”彭铿:“哥哥真不够意思呀!你家三小子要拜我为师,为何不自家说一声,还托天子……”

伯夷说:“啊!不是这样的!福尔、青平在一月以前,帝尧已召至身边做侍卫了,你回老家了,这是天子突发奇想,让身边的侍卫有懂医和养生的,图他自己方便些!” 彭铿说:“那我就错怪你了,教两个徒弟服侍天子,也是应该的!”伯夷说:“三小子就要铿弟多操心了!”彭铿说:“弟兄之间说哪里话,我还正想带几个徒弟呢!”这时,幺妹为他们端上茶水,伯夷说:“弟妹真贤惠啊!”幺妹说:“大伯子过奖了,那今天就留下来喝两杯,我去准备!”伯夷说:“好嘛,我好久没有同铿弟喝酒了!”

彭铿说:“你是个大忙人,好久时间不来了!”伯夷说:“我是太佩服你了。你办事挺利索,活得又潇洒。”彭铿说:“我向来不揽活,因此也就不太忙。有道是:少言者,不为人所忌;少智者,不为人所劳;少能者,不为人所役。因此,我是忙中偷闲,以便蓄气养精,以精养神,乃求长健。”

伯夷说:“那以后我就学你,凡事少操心,少揽事,少忙活。”彭铿说:“人生要以安乐为本,安乐要以保养为本,平时保养身体大要有三:一是注意养神;二是注意惜气;三是注意防疾。而善养生者,养内;不善养生者,养外。养内者,使五脏安和;二焦守位,饮食得宜。若能常自谨思,寿考焉得不长!”伯夷说:“今天听你这样一讲,我可受益良多啊!”当天直饮至尽醉方休,不必细说。

不觉光阴易过,看看又到了这年仲夏时节,天气闷热异常。这时帝尧心里并不平静,他感到这些年来,气候越来越不正常,水患越来越严重。每每想到雨季即将来临,帝尧的心里总像压了块石头,闷得透不过气来。临睡时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了那滔滔的河水从天而降,四处漫延开来。又仿佛看见那江、河、淮、济四渎之水,无处发泄,汇流成了一片汪洋。每年到了雨季,便到处奔波,赈灾问苦,穷于应付。

且料就在这一天,忽然电闪雷鸣,大雨傍沱。顷刻水流如注,犹如沦海横流;风雨交加,此乃雨未停,而狂风又起,许多房屋倒塌,大树齐腰折断,时见北山崩塌。中原大地,许多民房如数点飘摇;广阔原野,瞬间即为注洋,波浪翻滚,风雨飘摇,民众哭声震地……山洪暴发,洪水冲毁农田、庄稼、房屋,民众深受其害……只见:

乱云拂岭,紫雾漫天。看阵阵风雨滂沱,听声声怒雷猛烈。山川震动,高低浑似天崩;溪涧癫狂,左右却如地陷。山洪发狂,波浪呼号。定眼难见半分形,满耳唯闻千树响。

帝宫大殿,时听殷雷隐隐,大雨阵阵。帝尧头戴王冠,正在召集群臣商议救灾事宜。虞舜上前奏道:“大雨已至三日,中原大地已成泽国。四方来报,此次洪水多年未遇……”帝尧说:“根据朕几十年之经验,洪水年年有,每年各不同,三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今年洪水,非比寻常。当务之急是查清灾情,赈救灾民。同时,亦应拟定治水方案,对决堤河堤务必加高加固。此事由舜公、鲧公负责办理,你们先带一批官吏下去;由益公、龙公负责物资和人力准备和工程基建;由彭铿、伯夷负责巡查,朕将在日后到重灾地区巡视,了解民情。各位爱卿,大家就分头行动吧!”

且说散朝后,帝尧将彭铿留下说:“ 朕有事与你商议!”彭铿于是同帝尧走进内宫。帝尧说:“值此洪水泛滥之际,我自觉体力不支,灾情又如此严重,朕又必须下去看看,让你给朕诊断一下,看是否有什么大碍?”彭铿为帝尧把了脉,并看了一下脸色,说:“并无大碍,只是天子近日为天灾忧心如焚,急火攻心,心力疲倦,以致脾胃不和,不思饮食,自然觉得心力不支了。你服一服豆蔻散就好了。”

帝尧问:“豆蔻散有哪些味药?”彭铿说:“草豆蔻、大麦芽、神曲、甘草、干姜,服后饮食正常,精神就好了。至于灾害,你也不要忧虑过度。劳者,劳于神气;伤者,伤于形容。忧虑过度则伤心,不思饮食则伤脾。神气短少,饮食渐减,行步则无力矣!”帝尧说:“你把病因,病根都分析透了,这下朕就放心了。”彭铿说:“因此,您凡事心放宽一些,毕竟年岁不饶人。精神恢复后,我陪天子下去,有什么问题,微臣解决就是!”

又过了数日,帝尧召集众大臣议事说:“经爱卿彭铿调治,朕自感身体已经恢复体力了,国民受此天灾,朕须下去看看!”伯夷说:“天子年岁大了,舜公已出去巡视了,你就免了吧。”帝尧说:“朕受万民拥戴,是因朕爱民。现国民有难,天子不去巡视,有失国体。这样吧,这次下去由彭铿、伯夷、益公、何辰、普公陪朕巡视,帝都由契公、羲公、陆纬守护,救灾物资仍由原指定人员负责。”大臣们只得应允。

却说那天帝尧一行骑着马,行走在乡间的道路上,去灾区巡视灾情。青山雨后,夏日凌空。这时虽然洪水已经退去,但山洪留下的泥石流,还残留在山村沃野。特别是被洪水冲毁的庄稼、田野、农舍,使帝尧心痛不已。帝尧说:“洪水虽逝,灾患犹存,受灾的民众,又得苦些日子喽!”益公说:“中原受灾后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但凡洪灾之年必定是丰年。”帝尧说:“你们看,那里的农夫们在扶秧苗,过去看看吧!”

大家随帝尧步行到田园,帝尧问:“请问乡亲,你家受灾如何?”伯夷说:“老乡,这是天子驾到,问你呢。”农民一听大惊失色,说:“不知是天子,失礼了,我家的几亩田,庄稼被冲毁了,家里的房子垮了两间,好在人都还活着。”帝尧又问:“这个屯里,有受灾严重的吗?”老乡说:“有,山那边有几家,房屋都被泥石流冲毁了,好在事前人跑得快。但也死了几个人,现在大家都在补种!”帝尧说:“我们到别处看看!”

帝尧与几位大臣又骑上马朝山那边走去。帝尧一行来到屯外一山前,只见山半腰崩出的泥石流,把沟中的田野、庄稼都冲毁了。这里依然是山水横流,山边几间冲垮的房屋,早已没有人。看那洪水灾情时,但见:

四山洪水冲刷,周回林木折断。满目乱土,百顷良田露污泥;遍地黄沙,千根枯枝塞塘池。河岸少见绿柳影,野地多听青蛙声。山川变成荒漠样,何人见此不痛心?

帝尧见了叹息不已,他说:“在这山坡上修房住人,十分危险,一遇洪水,人去房塌啊!”伯夷说:“要动员百姓到安全的地方修房谋生才行!”益公说:“中原地广人稀,有的人平原地方不去住,非要住到山里去,那是他的习惯!”帝尧说:“容易暴发山洪的地方,还是要说服他们搬出去住为好!这个事要记在心上。”彭铿说:“帝尧已经累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帝尧说:“由地方官引路,找个地方去歇脚。”于是众人在地方官吏的带领下,去寻休息的地方去了。

骄阳似火,帝尧等人到了一座茅草房休息。伯夷说:“虽然遭遇洪水袭击,但过了不久,山还是那样的青,水还是那样的蓝!”帝尧等人在茅草房内坐了不一会儿,侍卫已经煮好了饭,端上了野菜汤,大家都各盛一碗。彭铿说:“这糙米饭,野菜汤虽然可以充饥,但没有多少营养!你们侍卫在饭后,到山上去打一些野物,如野猪、野鹿、野鸡等,让大家补充一下营养。这样长久下去是不行的!”侍卫官说:“我们马上安排,饭后就去打猎。”彭铿说:“侍卫可分成两队, 一队负责打猎,一队负责警卫,晚上轮流值班!”伯夷说:“还是铿弟有办法呀。”益公说:“是该改善一下生活了,山上野物多得是,晚上出来叫个不停,闹得人都睡不着。”何辰说:“饭后,我带几个侍卫上山打猎,晚上改善一下生活!”

又是一日,帝尧等一行骑着马,来到了黄河岸边。只见有上百民工在修岸筑堤,帝尧下马走上堤时,鲧公前来迎接,说:“不知天子驾到,臣等有失远迎,恕罪!”帝尧说:“这是在加高河堤?”鲧公说:“这次洪水,黄河决堤,冲毁淹没了这一大片土地、庄稼,民舍损毁无数,经过近月来的抢修,所决堤岸已经加高加固!”帝尧说:“你们抢修的进度还可以,舜公呢?”鲧公说:“舜公前些日子,带领一些人到南方巡灾去了,他吩咐我在这里负责!”伯夷说:“看来这一带庄稼已经补上了,只要河堤修好,问题不是很大吧?” 鲧公说:“还有部分损毁的民房没有修复,待河堤完工后,又要去抢修民房!”帝尧说:“一定要让大家都住上房子。加高河堤,让朕也去帮帮忙吧!”于是帝尧等一行也忙着去运土、筑堤,堤上民工们见帝尧同他们一起干活,大家干得更欢了。

夏阳如炽,帝尧一行驰马来到了东夷(山东)一带,只见这里地势平坦,山清水秀,庄稼长势茂盛。帝尧问过路的老乡:“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老乡说:“这里是平原陆乡。”伯夷说:“陆乡不是陆终、陆平的封地么?”老乡说:“这一带都是陆平的封地。” 正是:少小涉猎诸经史,长来为吏惜人情。仁义礼智信皆备,岂忘天下父母恩。 欲知帝尧巡视洪涝灾情,来到彭铿父亲的封地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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