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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断肠人在天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离歌不敢相信,陷入了失神之中。

黑血王没有注意离歌,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前方,一切都仿佛定格!

定格了时间,定格了生命,定格了灵魂!

“一剑封喉……”

黑血王身子开始颤动,他突然笑了,笑红了眼睛:“哈哈哈哈,北方有剑名封喉……,风落红叶鬼神惊……这就是传说中的剑仙萧叶秋……咳咳!”

黑血王的嘴角流下一抹猩红,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是害怕?还是激动?

没有人知道!

离歌渐渐地回过神来,刚好听到五个字:

剑仙萧叶秋!

这是谁?

剑仙不是梦九木吗?

“咳咳……”离歌对周遭一切置之不理,凝视着黑血王质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我九剑宫的南菱火印?”

“你都要……死了!”黑血王重伤,单膝跪地,没有看离歌一眼,只是喃喃自语:“你都要……死了!”

吼……

大手再次用力,魔罩上开始出现裂痕。

黑血王突然瞪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影子,他大喊:“你已经死了!”

他再次怒吼:“你已经……死了!”

嗡~~

空间开始波动,一圈又一圈……

火焰自黑血王的体内疯狂涌出,穿过了魔罩,席卷苍穹。

树林开始燃烧,火光映天,奔腾的铁链在几个呼吸间燃烧,通红,融化……

吼……

黑洞中传来了痛苦的嘶叫,因为那大手也在燃烧着,数不清的火莲花在空间里绽放,在大手上绽放。

“啊!”离歌痛苦地大喊!

火莲花也在他的身上绽放!

剧烈地痛楚席卷离歌的脑神经,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球:“这……这是……南菱火!”

离歌几乎要昏迷过去,身上的宝衣快要被烧得裂开了……

黑血王怒目圆睁,血发飞舞,疯狂地大笑:“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已经不怕你了!!!”

吼……

黑洞中的神秘生物再次愤怒!

在离歌昏迷之际,惊鸿一瞥,火光中出现了一抹白影。

潇洒!飘逸!放浪不羁!

他左手背剑,右手持葫,痛饮高歌。

最后,离歌隐约听到一道豪迈的吟唱:

我自山中来,流浪红尘中!

行侠十余载,深藏功与名!

一日夺参功,羁名震英雄!

迎客惊厥地,一步一人头!

哈哈!痛快!

世人皆知寇名,雄冠九天十地!

北方有剑封喉,剑出叶落知秋!

哈哈!痛快!

待他日一剑气贯长虹封落日,谁与我再举杯邀明月痛饮!

待他日枫叶红遍南菱山,谁与我再闹个天翻地覆!

哈哈!痛快!痛快!

……

“啊啊啊……萧!叶!秋!”黑血王双目喷火!

一道巨大的火焰刀刃从天而降,将那白影劈成两半,化作缕缕白烟消散,只留下那豪迈的吟唱还在天地间回响!

吼……

大手爆发出一股无双的威势,黑气爆绽,将火焰隔绝,然后一掌拍下!

嘭……

魔罩崩溃,黑血王双手护胸,被拍飞出去。

火焰慢慢熄灭,或回归黑血王的身体,他的心神好似再次回归了冷静,就仿佛刚刚的疯狂只是一抹虚幻。

黑血王虚空一探,昏迷的离歌被稳定身形的他抓在手中,他趁机逃走!

吼……

又一声怒吼传来!

一个巨拳从天而降,就在黑血王的头上!

刹那间,身形静止!

巨拳砸在黑血王前方的地上,一个直径十米,深不见底的巨坑出现。

额角一滴冷汗流下!

黑血王猛地向后一看,又是一道身影出现。

那是一个捕鱼的汉子,****着古铜色的上身。他有许多生硬的胡茬,眯着眼睛对着黑血王无声地笑!

那是一个普通的人!

那是一个憨厚的人!

但在黑血王的眼中,那也是一个恐怖的人!

同样!

那是一个陌生的人!

然而刚才却是一个熟悉的招式,一个已经失传的招式:

“惊厥七破!”

黑血王喃喃地说。

他还记得那一天,那一战,那一个轰碎了整个惊厥地的拳头!

恐惧!无力!

“该死的!这个该死的地方”黑血王有些崩溃:“这就是那个人人都害怕的地方吗?”

那个默默微笑的渔夫,慢慢抬起了拳头,普普通通的拳头,没有任何威势。

一拳,他轻轻地向前方碰了一拳,好似没用任何力气!

轰……

黑血王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紧急时刻,他将离歌放在了身前。

然而离歌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他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只有黑血王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轰飞了出去。

噗……

血溅长空,伴随着胸骨断裂的声音。

一颗颗大树接连被撞断!

捕鱼汉子依然在微笑,再次向远处的黑血王伸出了拳头。

黑血王瞳孔一缩,他毫不犹豫地咬破食指,虚空一划,整个人瞬爆成了一团血雾。

碰……

虚空一声闷哼,血雾散去,黑血王消失不见,然而一个乾坤袋从空中掉落在地上!

魔纹!

捕鱼汉子依然在微笑,仿佛千年不变,他赤着脚,举步慢慢走向乾坤袋。

乾坤袋再次泛起了微光,魔纹仿佛感受到了危机,在乾坤袋里挣扎乱窜。

哒,哒,哒……

汉子捡起乾坤袋,握在手中,他没有任何举动,却见乾坤袋“嘭”地一声炸裂,一个金色圆球飞了出去。

捕鱼汉子朝飞走的金色圆球一伸手,圆球立马被禁锢在虚空。

这是一个半透明的圆球,大概一手就能握住,里面有一个立体的“魔”字,散发着淡淡的如丝般的黑气。而“魔”字的四周,则缠绕着一圈圈细小的水晶链。

嗡——

圆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剧烈颤抖,虚空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波纹。

嘭嘭嘭嘭嘭……

爆裂声如过节时的炮仗,不停响起,重重叠叠,经久不息,然而影响不到捕鱼汉子。

他依然慢慢地朝圆球走去。

当汉子即将抓住圆球之时,圆球终于脱离禁锢,朝前方激射。

吼……

黑洞中传来恼怒的吼声,那只巨大儿怪异的手再次朝前方伸去。

捕鱼汉子也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他走的很慢,却缩地成寸,一步百米。

大手所过之处,树木断裂,大石崩碎,一片狼藉。

就这样,二追一逃,不久之后,圆球就到了崖边,这个地方……沐云依然在熟睡。

若换做别人,以先前的动静早已苏醒,然而沐云没有!

他今晚做了个好梦,久久不愿醒来!

在梦里,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在教他煮鱼,煮的是那个只教了一半的……相思鱼!

某一天,那个男人和小孩一起捕到了一条很大很大的鱼!

“有多大?”奶奶在微笑。

“好大好大……有吃人的年兽那么大”小孩睁大眼睛,兴奋地比划着夸张的动作。

奶奶高兴地摸摸他的头:“二愣真厉害,以后年兽来了就让二愣去打它”

小孩叉腰鼓嘴,说:“那我要打他的屁股!”

“为什么?”奶奶好奇地问。

小孩认真地说:“因为我每次犯错了,老爹都会打我屁股。”

奶奶“哈哈”大笑,刮了小孩的鼻子一下:“你那是尿床了!”

……

“来,儿子,老爹教你煮鱼。”男人将小孩抱起,放在灶头。

小孩兴奋地说:“老爹,我会煮鱼了!”

男人打了小孩的脑袋一下:“臭小子,你上次煮的鱼让阿黄拉了三天!”

小孩脸一红:“你说谎,明明是五天,拉了三天的是你!”

男人大囧。

“不扯这个,今天老爹教你做我沐家的独门祖传秘方:相思鱼!”

小孩挠挠头,疑惑地说:“想……想死鱼?是吃了想死的鱼吗?”

男人泪崩。

……

“儿子,好吃吗?”男人目光希冀地问。

小孩拍了拍鼓起的小肚腩,舔了舔嘴巴:“好吃,老爹煮的都好吃,但是我以后要天天都吃这个!”

男人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老爹天天给你做。”

“老爹,这个为什么叫相思鱼啊?”小孩问。

“嗯……”男人沉思一会儿,说:“传说啊,我们沐家有一位神通广大的仙人,知道仙人吗?就是能在天上飞的那种人!好像叫沐寒锋,他啊……”

月下小院,篝火摇曳,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映在老树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孩若有所思地点头,像个小大人。

男人被他的样子逗乐,点了一下小孩的额头,说:“你啊,哈哈”

小孩嘻嘻一笑:“老爹,今天白胡子爷爷又给我们讲了一个神仙故事。”

“哦?李老爷爷又说什么了?”男人双手托腮,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

小孩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爷爷说,传说中啊,我们村的后山是仙人的住所,……那里有一个果子叫龙果,人吃了的话,就可以吐出火焰来……”

一番讲述过后,小孩有些渴望地说:“要是我能吃一口那个果子就好了,一定很好吃吧……”

男人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脯:“看老爹的,老爹明天就给你弄回来!”

……

那个男人,就这么走了,一去不复返……

“老爹……”沐云一声梦呓。

一道金光破空而来,紧随而至的是一只大手和一个捕鱼汉子。

汉子突然大手一挥,一张大网荡起微光,从天而降。

圆球左右摆动了一番,好似走投无路,突然间冲向了地下熟睡的沐云。

嗡~~

金光爆绽,又在刹那间消失。

大网还未落下便被汉子突然收回,怪异的大手貌似受到了刺激,猛地朝沐云拍下。

崩……

一声闷响,一根手指抵住了大手的攻击,让危险消失于无形。

是捕鱼汉子。

他依然在微笑!

嗡~~

伴随着远处的一声不甘的嘶吼,大手与汉子的身形突然扭曲,几个呼吸间便化为了缕缕白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微风吹过,一切重归宁静。

来得猛烈,去得突兀。

仿佛从未出现,一切只是虚幻。

可惜,一切偏偏都是真实的。

离歌昏死的身体,一片狼藉的树林,还有转进沐云体内的魔纹。

一切都是最好的见证。

对了,还有一个果子,就在沐云的身边,那是离歌掉落的最后的火龙果。

火龙果,极度珍惜的宝物,凡人吃了可获得控火的能力。

火龙果蕴含着世间最纯净的火源力量,也蕴含着庞大的灵气。离歌携带着五个火龙果,他能辗转几个月,不停不歇地全力逃命,全部依赖火龙果的能力。

五个火龙果,有九剑宫一半数量,由此可见珍惜,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浪费!

是的,浪费!

离歌用火龙果来逃命,仅做灵气补充之用,就是浪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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