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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丁丁点

净月宫

顾清婉在服了刘锦晨给她的药后,已经好了很多,不过为了迷惑皇上,她装着卧病在床。除了瑟秋以外的下人都恢复了自由,顾清婉说想休息一会儿,其他人自然都退了出去。此时的她正独自一人倚着床柱看书。

“清儿,刚刚得到消息,皇上软禁了孟华玉,另外派人去调查瑟秋了,”刘锦晨走进来,坐在顾清婉的床边,将知道的消息告诉她。

“调查瑟秋……”顾清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想,“应该是皇后提的吧。”

被顾清婉这么一提醒,刘锦晨恍然大悟,接着说:“瑟秋原本是皇后的心腹,居然转而为秦无双效力,定有缘故,我稍后就派人去查。”

“恩,”顾清婉放下手中的书,又说,“锦晨,其实你没必要亲自过来,若是被人发现,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过,你的安危由我亲自负责,何况这是皇宫,你在这里太危险,让别人保护你,我不放心。”

“顾九门中高手众多,你派比之前厉害的人来不就好了。”不是顾清婉不愿意刘锦晨守在她身边,而是她真的心疼他,不想他受这么多苦,在这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处处躲着别人,这也实在委屈他郡王的身份。

“门中高手是多,可都是男子,只有碧瑶和修玉是女子,她们若不能保护好你,那么我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这是什么话,不就是保护个安全么,怎么还分性别,顾清婉满腹疑虑,随口也就问了出来:“保护我的安全,和性别有关么?”

“当然,我怎么能允许其他男子看到你洗……”‘澡’字虽然没说出来,可顾清婉已经猜到了,既气愤又羞臊,生气的说:“这么说你都看见了。”

“没有,我只看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只看了一丁丁点。”刘锦晨倒还诚实,说话的同时,脸上也露出尴尬之色。

“你……”顾清婉既气又羞,小脸通红,拿起手中的书朝刘锦晨扔去,口中说道,“讨厌,你走。”

“世子妃,您没事吧?”正在这时,屋外传来容春的声音。顾清婉努力平定心绪回复说:“没事。”

“世子妃,晚膳已经备好了,既然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用膳吧。”说着,不经顾清婉同意,直接开了门,朝里面走。此时刘锦晨若飞身到房梁上,刚进门的容春必然会发现,从正门走更不可能,从窗户走,也容易被发现,顾清婉也顾不了礼仪规矩,直接小声说了句“上来”,同时用眼神示意刘锦晨到床的里侧。

刘锦晨动作敏捷,翻身上了床,轻轻躺在了床的里侧,又掀起被子遮住了自己,顾清婉放下幔帐,从里面出来,刚好撞见从外走进的容春。

容春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没说什么,抬手开始为顾清婉整理衣裙,“世子妃休息的可好,胃痛好些了么?”

“舒服多了,不过刚刚没怎么睡好,竟做了个梦。”顾清婉猜测,容春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她可能在外听到了些动静,于是随意编了个谎话。

“什么梦,可说与奴婢听听?”容春问。

“梦的左一下右一下,断断续续,记不太清了,”停顿一下,又说,“中毒的事,皇上查的怎么样了?是谁要害我?皇上没事吧?”

“皇上没事,目前还未查清真相,只将有嫌疑的皇后软禁了起来,瑟秋也关进了大牢。”

“皇后?我以为只是瑟秋要害我,”顾清婉故作惊讶,接着又说,“也难怪,我差点忘了她是皇后的人了,一个侍女,和我无仇无怨,怎么会害我。”

“您的意思是,皇后故意害您的?”容春问。

“瞧我这嘴,乱说什么呢,我是世子妃,和皇后娘娘并无交集,她怎么可能和我有仇,更不可能害我了。”顾清婉假装说错话的样子。容春知道皇上对她的心,自然也该清楚皇后这么做的动机。

“其实,皇上对您的心意,奴婢都懂的,奴婢在皇上身边侍奉了那么久,每日都见他把玩那块鹅卵石,怎么会不知道他对您的心意。”容春以为自己看透了顾清婉,却不知自己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洗漱好,顾清婉吩咐容春去端饭菜,趁着把容春支走的功夫,刘锦晨出了房间。转头,他立即派人去查瑟秋和秦无双。

次日晚上,秦无双收到消息,还没等她的人动手杀了瑟秋的弟弟,瑟秋的弟弟便被人救走了,所有她认为安排好的一切,不得不从长计议。当然,担心之余,她还有一个筹码,就是瑟秋动手下毒的事,并非她下的令,起初她没当回事,瑟秋什么时候动手,怎样动手都跟她无关,只要对方达到了她的目的就好,可如今,瑟秋弟弟被救走,如果东窗事发,把她牵扯出来,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这个,能利用的也只有这个,她相信,只要自己咬定此事和她无关,没有有力证据,皇上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三日之期到了,李修平给刘锦寒的答复是:“未查到有幕后主使。”皇后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落空了,尽管镇国将军前来为女求情,可谋害皇上的罪名,实在不是他一个求情可以赦免的,何况朝中早已有人看不惯镇国将军府一脉,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老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谋害皇上是大罪,应该诛九族,就算不诛九族也该三族连坐,再退一步来讲,也要满门抄斩的。刘锦寒甚是头疼,虽然他很气愤孟华玉的所作所为,也不打算饶过她,可镇国将军府若也因此受牵连,怕最后受创的是他刘锦寒自己的势力。他很清楚,这些劝谏的人当中,多数都是与荣亲王有所勾结,可明面上的犯的事,自己如何能徇私枉法。

事情还没传到怀州,如果荣亲王知道了,不定还要给他施加多大的压力呢。为今之计,只有快速决断,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了。于是他下旨:“孟华玉鬼迷心窍,毒害荣亲王世子妃,赐死。”“瑟秋,杖毙。”什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少了一句谋害皇上,保他们镇国将军府一家,已是不易,如果还强行留下孟华玉的命,怕是更难向朝臣解释了,话又说回来,他也不打算留住孟华玉,敢算计谋害他和他最爱的人,她就该死,用孟华玉的死,也能震慑一下孟忠仁那个老狐狸,一直以来他和他的儿子们甚是猖狂,也该给他们点颜色了,皇后的地位和镇国将军府的势力是彼此依附的,如今皇后被废处死,他们也该消停点了。

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虽然让秦无双很诧异,不过倒是如了她最初的意,原本还因为被救走的瑟秋弟弟而提心吊胆,此时就只剩下高兴了。如今,萧贵妃虽然是四妃之首,可在她眼里,萧贵妃根本不足为患,脑子简单的人,想要除掉她,还不是看自己的心情了。瑟秋也被处死了,她此时更可以高枕无忧了。

处理了皇后的事,刘锦寒再次来到净月宫。

“身子好些了么?”刘锦寒关心道。

“好差不多了,多谢十七哥惦记。”顾清婉和往常一样。

“明日你就带着容春出宫,启程回怀州。下月初八前,正好能赶回去。”

“好。”顾清婉依旧平静如常。

刘锦寒发现,他越来越看不透顾清婉了,“想回去么?”

“想,因为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顾清婉不说,刘锦寒也知道她指的是休书。

“拿了休书,协助容春办好事后尽快回来,孟华玉自寻死路,刚好把后位让了出来,等你回京,朕便下旨,封你为后。”

“封清婉为后?”顾清婉有些惊讶。

“你不愿意?”刘锦寒反问。

“拿到休书,清婉就是一介弃妃,这样的身份,怎么有资格被封为后,倒时候别说天下人会不满,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的,清婉不想陷十七哥于为难之地。”顾清婉早已打算好,从怀州回来,便接受刘锦晨,嫁他为妻,既然早晚要和他在一起,为何非要等报了仇之后再做决定,她不想再让他等,而且即便他们在一起了,也不会耽误报仇,可如今,刘锦寒的决定让她再次陷入困局。

“朕欠你的够多了,这一次,再难,朕也要把你娶过来,留在朕的身边。”刘锦寒态度如此坚定,顾清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以免对方起疑心。

农历三月二十四,顾清婉带着容春,出宫启程前往怀州。刘景轩和欧阳婷拜堂的日子是四月初八,这天,也是欧阳婷送亲队伍出发的日子。

安国公虽然不满,但毕竟是皇上下旨赐的婚,他也只能认了,不过还好,荣亲王私下书信承诺他,保证三个月之内,会让他的女儿坐上正妃之位。

这趟怀州之行,顾清婉注定将面临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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