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一旁斜躺在沙发上的周邶一,瞪着大眼,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又看了看谌靳予,委屈无奈的道:“老三,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就是见你情绪不好,想要安慰安慰你而已。”
为什么他会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我还用不着一个大男人安慰。”谌靳予抬眸上下审视了周邶一一眼,沉声,一本正经,道:“周邶一,就算是安慰,你用动手动脚的吗?”
周邶一只觉得一阵诡异的冷风吹过身体,他不会被以为……
“老三!我是正常的男人!”
缓缓站起身,谌靳予走到液晶电视前打开了音乐,薄唇轻启:“我也是正常的男人。”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是之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
张着嘴的周邶一,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见高脚杯放在酒瓶旁,周邶一拿起酒瓶就“咕咚咕咚”倒满杯,然后仰头就闷了一大口。
“不过老四,今天谢谢你。”漫无目的胡乱换着音乐的谌靳予,忽然,沉声开口。
“谢我什么?”周邶一阴阳怪气的问道。
“没什么。”心头轻快了许多的谌靳予,但笑不语。
这两天,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云澄之或许已经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情愫,而且在她住院那段期间他也做了实验,克制不去医院看她,安排棘手的公事麻痹自己,但即使如此,他的脑海里还是会时常出现她的影子。
尤其是,当她对别的男人笑的开心,对沐楠紧张至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会控制不住的生气发怒,他知道,他一向不屑于的“嫉妒”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想着,手指按键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而另一边,自我调节能力一向很好的周邶一在喝了几杯酒后,什么事也没有了,右手胡乱在空中摆了两下,“真是的,我大概是脑子抽风了才陪你在这里纯聊天,”甚至还被他误会自己不正常。
“走走走,外面正热闹着呢,我们去外面玩玩儿。”
舞会是老大举办的,他还得身临其境好好玩一下,才能给老大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好下次改进。
脸颊酡红的周邶一整理了两下衣服起身就站了起来。
但因为起的太猛,酒的度数此时太高上了头,脚步一个徐晃不稳,高大的身体踉跄了几下,跌倒在了沙发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谌靳予扭过头就见周邶一四脚朝天的栽到了沙发上,挣扎着想要起来,而桌子上刚开的红酒这么会儿工夫,也几乎见了底,唇线勾起,他嫌弃又嘲讽的笑了一声。
“还能站起了吗?明明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你也真是活该。”
“就、就喝了这么点酒……”周邶一的舌头渐渐变得捋不直了,“老三,你、你来扶我一下,我还要出去玩儿呢。”
抬步走过去,谌靳予用腿将周邶一的身体滚到了沙发最里面,然后扣上袖扣,揉了揉眉心,他这会儿酒劲儿也上来了。
“在这里睡吧,明天一早会有人把你送回去。”
说罢,谌靳予就离开了。
在迷笙待了两个多小时,谌靳予回到别墅园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钟了。
“少爷,你回来了。”
别墅大厅里,林管家见谌靳予回来,立刻迎了上了接过了谌靳予手里的公文包。
见林姨还等着他,谌靳予皱眉:“林姨你没回去休息?”随即扫了一圈,“她睡了?”
“没有,少夫人在洗澡,”顿了一下,林管家继续道:“少夫人的伤还没好利索,反正少爷帮我租住的公寓就在别墅园外,不远的。”
“嗯。”谌靳予揉着眉心应了一声。
“少爷喝酒了?”当闻到谌靳予身上有浓重的酒味后,林管家不禁皱起了眉头,“喝酒伤身,少爷还是少喝酒的好,谌老可是急着抱孙子呢。”
往二楼走的步子立刻一顿,谌靳予没有回头,沉声道:“这些话我听听就好了,还请林姨不要在她面前说。”
云澄之现在对他都十分抵触,要是再提孩子,以她的脾气性情非得把别墅拆了。
“我知道了少爷,但是……”林管家踌躇了一会儿,委婉的开口道:“少夫人可能对你有些误会,少爷你可以尝试多亲近亲近少夫人,她,是一个好女孩。”
“盛意娴和大哥的婚礼是不是在后天?”没有再接着孩子的话题,谌靳予转身,问道。
“是的,少爷要去参加?”林管家犹豫,“毕竟你跟意娴小姐……”
“为什么不去?”反问一声,勾唇凉薄一笑:“我是谌以占的亲弟弟没有理由不去,更何况,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姓谌的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如果不去,他们还指不定嘲讽成什么样子。”
“而且,我不仅会去,还会带着云澄之一块儿去。”
这下,林管家脸上的细纹皱的更深了,“带少夫人去没错,但是谌老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而且少夫人的出身……谌老很有可能不会认可这么儿媳妇儿。”
谌靳予知道林管家在为什么担心,于是,沉稳一笑,“林姨,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既然我敢带她去,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林管家点了点头。
“你从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孩子,我相信你。”
“这几年来,你不争不抢,但是现在,是时候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
谌靳予浅笑着轻“嗯”了一声,随即上了楼。
林管家看着谌靳予走在旋转楼梯上的背影,历经沧桑的眸子里充满了沉重,这个孩子,从小看似心性单纯,对人不温不火永远都是一副温厚的样子,但实际上没人能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在计划着什么。
“现在,恐怕也唯有云澄之能牵动少爷的喜怒哀乐了,只希望两人都能好好的吧,离开意娴小姐,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林管家摇了摇头,关掉别墅的灯,离开了别墅。
而此时,二楼的主卧里,泡完澡的云澄之随意披上了浴袍,带着水珠的小脚从浴缸踏了出来,然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褪去了一半的浴袍,心情愉悦的擦拭着刚刚没敢沾水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