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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屠格涅夫

俄国著名作家

(1818年—1883年)

小传

俄国作家,出身贵族,和别林斯基关系密切。

19世纪40年代发表的《猎人笔记》和《木木》是反农奴制的杰作,因此,被沙皇政府逮捕监禁。

50年代发表的《罗亭》和《贵族之家》,塑造了不切实际、对未来充满悲观情绪的“多余的人”的形象,宣告了贵族知识分子历史作用的终结。

60年代的《前夜》和《父与子》,塑造了俄国文学中的“新人”的形象,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屠格涅夫的作品抒情性强,充满诗情画意,尤其擅长描写缠绵悱恻、芳香四溢的爱情,有“情圣”之称。

代表作品

《罗亭》(长篇小说)

《贵族之家》(长篇小说)

《前夜》(长篇小说)

中学语文课文收录

《树林和草原》

童年

center抵抗农奴制的少年

屠格涅夫出生在俄国姆岑斯克城附近一座地主庄园里,他们家有大量的土地,甚至家乡以外的奥廖尔省、图拉省、库尔斯克省……都有大片领地,家中雇用了许多农奴,专为侍候他家饮食起居的奴仆就有60多个。

屠格涅夫的父亲曾当过军官,后来闲散在家,他为人温和,不太喜欢过问家事,包括对孩子的管教。

他们家真正的主人是母亲,因为家产主要是她从祖上继承下来的。她是一位性情怪僻,甚至残暴的女地主,对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和人(特别是对农奴)实行专制统治。为此,家中设有专职的“警察”、“特工”、监工、打手等等,形成一个强大的压迫机器。

她对自己的孩子也十分苛刻,屠格涅夫和哥哥就经常遭到她无端的打骂。有一天清晨,兄弟俩走进饭厅,母亲正手拿鞭子等在那里,“跪下!”母亲命令着他们。小哥儿俩不明白怎么回事,想问明白,她就说:“你们自己应该知道!不知道,我就要打到你们知道为止!”后来他们才明白,因为几天前小哥俩做游戏,哥哥当守岛的士兵,屠格涅夫学进攻者……这件事让家里专门监管孩子的仆人告诉了主人,主人以为他们在“械斗”,所以要严加惩罚!

屠格涅夫从很小的时候对母亲这种做法就十分不满,他常常表现出强烈的反抗情绪,可能因为同病相怜,屠格涅夫对家里的仆人都十分同情。有一个老仆人,很喜欢诗歌,常常偷着给屠格涅夫讲诗和寓言故事,他们相处得非常好。屠格涅夫在他的指点下,阅读文学名著,如莎士比亚的戏剧,拜伦、席勒的诗和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等。

由于文学的陶冶、进步思想的启蒙,屠格涅夫对世间的现象开始思考起来,特别是对农奴制、落后、愚昧等,他对母亲的暴行也就愈来愈不能容忍了。

有一次,母亲对一位长期担任母亲秘书的老仆人施暴,老人不堪忍受,躲避了一下,母亲像发了疯似的咆哮着:“你竟敢抵抗!竟敢抵抗!”当即叫人把他抓起来,放逐到遥远的乡村去服苦役,而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从此就要和他分离了。屠格涅夫再也无法容忍母亲的这种做法,他大声地对母亲说:“母亲,这是多么残酷呀!不,您不能这样!”

屠格涅夫长大成人以后,曾回忆儿时说:“从那时候起,我就对农奴制怀着满腔憎恨。”

创作准备

center西欧游学带来自由思想的春风

屠格涅夫上大学以后,仍然牵挂着家乡的农奴制,出路究竟在何方?他在不断地思考。

为此,他曾一度醉心于自然科学,因为在数学课中,著名的自然科学教授巴甫洛夫以求实的作风、鼓励学生大胆思考的教育方式,曾使屠格涅夫深为科学家的品格所感动。他想利用科学的力量去揭示真理,反对愚昧。自然科学理论也的确使他开阔了眼界,并使他的思维趋于缜密。后来他的著名小说《父与子》的主人公巴札罗夫,也同样具有对自然科学的特殊爱好。

但是,他也发现自然科学的发达并不能摧毁封建农奴制度,于是,他又把解决这一难题的出路寄希望于对历史的研究和哲学的探讨上。当时在彼得堡大学讲授历史的是著名作家果戈里,他以文学家的激情,天才的演讲才能征服了所有学生,但不久,他离开了,接替者是位古板的先生,屠格涅夫觉得很没意思,便把兴趣转向了哲学。他研究黑格尔、费希特,学会了用哲学的眼光看世界,分析问题。1836年,他以“优秀生”的身份毕业,并继续留校学习一年,取得了副博士的学位。

为了继续深造,屠格涅夫还到德国学习了三年多。这时他受到西方自由思想的影响,思维更活跃了,并利用空闲时间,游览了意大利、瑞士等国,见识更广了。

1843年,他完成了一部重要作品——叙事诗《巴拉莎》。这部作品虽然算不上出色,但它却得到了大评论家别林斯基的鼓励和肯定。别林斯基撰文说:“长诗显示出了诗人极其非凡的才华,准确的观察力,揭示俄国生活秘密的深刻的思想,优雅细腻的讽刺(这种讽刺背后隐藏着那么丰富的感情!)——所有这些都表现出,除了具有创作天赋之外,作者胸中还蕴涵着时代的一切痛苦和问题,他是我们时代的儿子。”

屠格涅夫看了老师的评语后,心里非常激动,仿佛在他眼前有了一条路:“对,沿着文学创作的道路走下去,像先生说的那样,用文学抨击现实的黑暗,包括那罪恶的农奴制度,让更多的人通过文学认识现实,与黑暗斗争。”

屠格涅夫经过长期的寻觅,终于有了结果。对文学,他也终于有了新的认识和新的理解。

成名作的诞生

center刺向农奴制的利刃

自从明确了自己的人生奋斗目标以后,屠格涅夫的创作进入了第一个高潮。他在《巴拉莎》发表以后,接连又向读者推出了几篇较优秀的作品,如小说《安德烈·科罗索夫》,这篇作品的主人公是个正面人物,曾对当时还处在少年时期的列宁产生过很大的影响。此外,还有中篇小说《三肖像》,长诗《地主》等。

1847年,屠格涅夫在不懈的创作摸索中,终于向读者呈现出了他的第一篇最优秀的短篇小说《霍尔和卡里内奇》。作者在向读者推出作品时,还给它加了一个副标题:“猎人笔记之一”,这便是屠格涅夫成名作《猎人笔记》中的第一篇。

在这篇作品中,作者以极其崭新的角度揭露了俄国农奴制的黑暗,以热情真实的笔触描写了在农奴制的压迫下,善良的农民所具有的优美的品德和出众的才干,而在此前,俄国还没有人这样描写过他们。

作品发表后,文坛反响极为强烈。别林斯基第一个写信给正在巴黎的屠格涅夫说:“……根据‘霍尔’来看,您的写作前程无量……”发表该作的刊物《现代人》杂志也收到大量读者的信,要求尽快看到《猎人笔记》的其他篇章。

这一成功,使屠格涅夫更加清楚地看到,笔可以当做武器;笔,可以是炸弹!于是,他从19世纪40年代末到50年代初,短短的两三年的时间里,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他都没有停下写《猎人笔记》,他一共创作了21篇“笔记”故事,先是发表在《现代人》杂志上,后由杂志主编汪克拉索夫将其结集出版,成为屠格涅夫一生中最早的一部名作。

由于这部作品对农奴制的批判,引起了统治者的惊慌,教育大臣向沙皇写的报告里说:“《猎人笔记》有侮辱地主的绝对倾向,总的说来,地主不是被描写得滑稽可笑,就是常常出现一付有失体面、有伤名誉的模样,让这种对地主如此有害的看法散布开去,无疑会使其他身份的读者,降低对贵族阶级的尊敬……”沙皇看了以后,恼羞成怒,当即把这部书的审查官给撤了职。

巅峰之作

center文艺编年史册

屠格涅夫曾因著文悼念果戈里逝世而被沙皇放逐,第二年底回来以后,即又开始了创作的另一个高峰,先后发表了被称为“文艺编年史册”的六部长篇小说,其中发表于1862年的《父与子》是他最著名的代表作。

当时俄国农奴制正处于改革前夕,社会出现了动荡,革命民主主义者纷纷走上台前。作品中的主人公巴札罗夫正是这样一位“新人”的代表。

但是老一辈的巴威尔却代表着贵族的那一套“原则”、“戒律”,并以自由主义、拥护进步自诩,对巴札罗夫的“否定精神”大加指责,这反映了俄国社会新旧势力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但作品的着眼点又并非落在社会政治问题上,而是表现出了生活本身的诗意。巴札罗夫为爱情所俘,于是他和他的朋友、政敌、情人之间,又发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和争斗,最后,巴威尔出国侨居,巴札罗夫因一次医疗事故死亡……

生活依然流水一般静静流淌,屠格涅夫的长篇小说最大的特色,就是依照生活的本来面貌创造生活,不拖泥带水,没有冗长的穿插,主人公的身世也不受情节发展先后的约束,而是编织在故事的进程中……这些都有别于传统小说,也是屠格涅夫对长篇小说艺术作出的新贡献。

趣闻轶事

center诚实的屠格涅夫

屠格涅夫从小就喜欢读诗歌和寓言,并且能准确地判断作品的优劣,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一天,寓言作家得米特里耶夫到屠格涅夫家做客,屠格涅夫的母亲对他说:“我儿子喜欢寓言,他读过您的作品呢。”为了证明这一点,也为了表示对客人的欢迎,他把儿子叫到客人面前说:“朗读一篇得米特里耶夫先生的作品,让先生评评你的理解是否正确。”

屠格涅夫认真而有感情地朗读了一篇。得米特里耶夫极为高兴,连声称赞:“读得好!读得好!每个字的语调处理得当,准确地理解了寓言的思想感情。”

客人的赞扬使母亲有些兴奋了,他要儿子再朗读一篇。谁知,屠格涅夫却对客人说:“先生,您的寓言好,但是,克雷洛夫的寓言更好。我想朗读一篇他的作品,好吗?”

得米特里耶夫听后,大笑起来,欣然应允。

母亲当场不好说什么,只能瞪起眼睛看着儿子,表示生气。客人走后,母亲抓住屠格涅夫的衣服,掀起衣服,狠揍他的屁股,边打边说:“你猜猜看,我为什么打你?”

“我知道,是因为我不会说假话。克雷洛夫的寓言就是好,这是事实,为什么要否认事实呢?”屠格涅夫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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