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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尔基

伟大的无产阶级作家

(1868年—1936年)

小传

前苏联著名大作家,无产阶级文艺的杰出代表。早期作品,如《伊则吉尔婆婆》、《鹰之歌》、《海燕》等,具有革命浪漫主义色彩。

1901年因参加革命多次被捕。

1906年发表长篇小说《母亲》,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奠基之作。

十月革命后,高尔基是前苏联文化界的领导人,是前苏联作家协会主席。

20世纪20—30年代,创作发表了探讨资产阶级发展历史的长篇小说《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和描写革命前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思想和生活的长篇小说《克里木·萨姆金的一生》,以及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以及大量游记、理论著作和回忆录等。

代表作品

《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长篇小说)

《小市民》(剧本)

《童年》(自传小说)

《在人间》(自传小说)

《我的大学》(自传小说)

童年

center伏尔加河畔成长的少年

高尔基出生在伏尔加河畔的下诺夫戈罗德镇,父亲是个能工巧匠,会做一手木工活,不过当高尔基还只有三岁的时候,他就病逝了。

母亲带着高尔基来到外祖父家,可是外祖父家像中了仇恨的毒似的,经常打骂高尔基。

有一回高尔基被吓得跳上了炕,惊慌中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熨斗,外祖父便一下子把高尔基抱下来,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顿:“活像你爸爸,给我滚出去!”

后来母亲改嫁了,继父是个酒徒、赌棍,高尔基又遭了殃,继父打母亲,高尔基愤怒地从桌子上抓起一把切面包的小刀,用尽全力对准后继的腰刺去……由于无处安身,七八岁的高尔基只好又回到外祖父家。

在外祖父家,只有外祖母疼爱高尔基,她给他讲故事,带他到田野里抓蚱蜢、捕青蛙,享受大自然的清新空气。

外祖母对高尔基的成长有着很大的影响,高尔基说:“是她那对世界无私的爱丰富了我,使我充满了坚强的力量,以应付困苦不幸的生活。”

高尔基六岁开始跟外祖父学习斯拉夫文,读赞美诗和日经课。后来,他上了一所初级小学,尽管条件很差,但使高尔基得到了启蒙教育,为他日后进一步自学打下初步的基础。

由于家里穷,高尔基的穿着很差,有的教师和神甫就瞧不起他,挖苦他:“从你的鞋袜中又流出水了!”甚至要把他赶出学校!

正在这时,来了一位主教救了高尔基。这是一位慈爱、可亲、快乐的教师,他不仅愿意教高尔基,还赞扬高尔基会念很多圣歌、祷词和诗篇,这使高尔基感到温暖。

高尔基从小就喜欢看书,一次,他拿了家里的零钱买了一本《安徒生童话》,还因此挨了一顿打。

母亲去世以后,高尔基再也没有了依靠,十岁便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涯,先是在一家鞋店做学徒,每天很早就要开始干活,擦老板一家人的皮鞋,刷好他们的衣服,烧好茶饮,给炉子添好木柴,扫地,擦桌子……所有的活儿都压在他的肩上。

不久,外祖父把他送到城里另一家绘图店当学徒,这一家的主人更厉害,简直把他当成一头驴子使唤,老板娘动不动就打他,她的小儿子更坏,总是捉弄高尔基,要高尔基一天给他擦三回皮鞋。晚上他睡在吊床上朝下面高尔基的头上吐口水——更令高尔基不能容忍的是,他们禁止他看书,高尔基写道:“天哪天哪,我再也不能忍受了,赶快赶快,让我变成一个大人!要不然,我实在受不了啦,这样活着不如上吊——上帝,你饶恕我吧……”

创作准备

center视图书为面包的成长历程

高尔基在绘图师家熬了一冬天,从那里逃了出来,他来到伏尔加河畔,他帮码头上的搬运工干活,晚上就躲在破船舱里睡觉。

一天,他被人带到一艘轮船上当洗碗工,一个叫斯穆雷的厨师待他很好,他有一皮箱书,叫高尔基朗读给他听,这再次唤起了高尔基对书的热爱。

在轮船上的生活,除了受到斯穆雷的关心,诱发了他对读书的更大兴趣外,还留给他对许许多多的有意义的人的印象,他把这些都反映在日后创作的《在人间》一书里。

高尔基如饥似渴地读书,十分感人,他怕老板娘把他借来的书烧掉,总是小心又小心,有时躲在杂物间里看,有时偷偷爬到楼顶上去看,但无论在哪儿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吸吮着知识的乳汁。

16岁时,高尔基来到外高加索的喀山城,在这里他又接触了不少人和事,他后来在回忆时这样说:“在那儿,我混入那些装卸工、流浪人和无赖汉的中间……我喜欢他们对现实生活敢于憎恨,对世间的一切敢于嘲笑,对自己又满不在乎的乐观态度,由于我过去的生活经历,使我很容易跟他们接近起来……”

一次,高尔基进入一个小商人开的杂货店,发现屋子里竟有一间秘密图书室,里面有一些政府严令禁止发行的书,如马克思的《资本论》、车尔尼雪夫斯基的长篇小说《怎么办?》等等。原来这是喀山一些进步青年学生组织的,这些人关心国家和人民,为祖国前途忧心,高尔基于是便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在一起谈时事,学理论。经过读书、集会、交谈,高尔基大开眼界,知道了俄国到处都有决心改变黑暗社会的人。

成名作的诞生

center初绽艺术创作的花蕾

高尔基在“社会大学”里,一方面广泛接触了社会,另一方面他孜孜不倦地学习、读书、写作,在思想方面,也得到了一些进步人士的引导,可以说,他为成功创作所作的准备是比较全面的(当然这不是故意的)。

这时,他认识了一个叫卡留日内的人,这个人是一个流放移民,他服过苦役,是他帮助高尔基迈出了文学创作的第一步。高尔基住在他家里,写了一篇名叫《马卡尔·楚德拉》的短篇小说,这是一篇歌颂自由、激励反抗的小说。卡留日内帮他把这篇作品登在1892年9月12日的《高加索报》上,这是高尔基第一次发表作品,他十分珍视这个“第一次”,说卡留日内是第一个推动他走上文学道路的人。

《马卡尔·楚德拉》发表以后,虽然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再得到发表的机会,但他加紧了写作练习,从诗歌到寓言,从散文到小说,各种体裁都要试一试。一年之后,他终于又发表了一部短篇小说《叶美良·皮里亚依》,这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次出现的流浪汉形象,作者借主人公之口,反映了流浪汉们的苦难生活和他们对罪恶社会的咒骂。

这时高尔基又得到了俄国著名作家柯罗连科的帮助,他鼓励高尔基:“您试试写一点更大些的东西,在杂志上发表吧,是时候了。”

高尔基回到家里,立即伏案写作。他以一个流浪汉向他讲述的故事为情节,写了一篇名叫《切尔卡希》的短篇小说。柯罗连科看过以后,衷心祝贺他:“它简直是一篇真正好的短篇小说……您能创造有个性的人物,您那些人物照自己的意思,照自己的本性说话、行动,您善于不干预他们的思想潮流和感情冲动,这不是每个人都办得到的。”并介绍高尔基到萨马拉去,从事专业写作工作。

1898年,高尔基第一次出版了作品的单行本——包括十篇短篇小说的两本书,这两本小薄书,以《特写和短篇小说集》为书名,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因为作品中的人物都是劳动者,这和当时充斥俄国文坛的民粹派文学大相径庭,从而为俄罗斯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

就这样,高尔基终于成为俄国文坛的一颗新星!

巅峰之作

center永恒的主题

1905年,俄国布尔什维克委派高尔基到国外募集革命所需的资金。他先到欧洲广泛宣传革命主张,然后来到美国,举行群众大会,在纽约、波士顿、费城的集会上,他都讲了话。

但是与沙皇相勾结的一些美国反动政客千方百计地破坏高尔基的活动,他们先是想找借口阻止高尔基入境,后来又有人给高尔基写恐吓信,威胁要杀他,甚至他住的旅馆老板也把他轰出门外,高尔基和他的伙伴只能流落街头。

但是,就在这样险恶困难的条件下,高尔基仍没有放下手里的笔,他的著名长篇小说《母亲》就是在这段时期里写成的。对此,列宁称赞高尔基“赶”得好,并说这本书非常及时,很多工人开始参加革命都是不自觉的,这本书可以给他们很好的启发。

但是由于这本书是为千百万劳动者而写的,它破天荒地将工人写成祖国未来的主人,写成历史的创造者,于是便遭到了反动当局的刁难和破坏。他们先是扣压了发表该作品的刊物《知识》,接着竟向高级法院提出审理高尔基的要求,把号召工人起来斗争指控为“散布鼓动人们从事重大犯罪活动”,并发出缉捕高尔基的通缉令!

这样,《母亲》这部小说便遭到了重大打击,《知识》杂志被迫对原作进行了大量的删改,甚至有的重要章节被整个取消了。而即使这样,《母亲》的单行本仍不能出版,直到“十月革命”胜利以后,《母亲》的正式版本才得以正式面世。

《母亲》的故事是这样的:

巴威尔的父亲是个老工人,父亲死后,巴威尔染上了一些不良嗜好,对此,母亲十分难过。

过了一段时间,巴威尔又学好了,原来是受了进步书籍的影响,母亲知道儿子在读“禁书”,心中暗自替他担心。

巴威尔家里经常有集会,巴威尔和一些人办起了报纸,在工厂里散发传单。这样,宪兵逮捕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母亲既害怕又激动。

巴威尔因罢工被捕,母亲参加营救行动,巴威尔出狱后继续从事革命运动,筹划“五·一”示威,母亲决定跟儿子一起参加游行,巴威尔再次被捕,母亲勇敢地和一些同志到农村进行宣传,逐步成为自觉的革命者。

开庭审判的时候,母亲也来到法院,看到儿子把法庭变成控诉敌人的讲坛,心里很自豪。

母亲带着儿子的演讲传单,向车站里的人群散发,遭到宪兵的毒打,但母亲仍拼命呼喊:“真理是用血海也不能扑灭的!”

……

这样,作品通过母子二人前后参加革命的不同思想变化,反映了劳动群众从不自觉到自觉的历史性变化,从而证明革命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

同时,这样的主题在高尔基以前是没有任何一个作家触及过的,母亲因为爱儿子而参加革命,又为革命而献出了儿子,这个永恒的主题,它的象征意义非常深刻,高尔基的革命人道主义的继承和革新也突出地表现了出来。

趣闻轶事

center高尔基对托尔斯泰的复杂心情

1910年10月28日,82岁的托尔斯泰从家中出走,在一个无名小站度过了他人生的最后几天。此时的高尔基却对托尔斯泰的“出走”行为“恼怒起来”。他马上给著名作家柯罗连科写了一封长信,认为托尔斯泰的出走,不过“就是他的那种想使伯爵的生活变成‘我们的神父贵族列夫圣者的生活’的专制的顽固的倾向”的表现罢了。

这封信用高尔基自己的话说是“一封最恶毒的信”。可是当传来托尔斯泰逝世的消息时,高尔基又改变了态度,他后来回忆说:“我绝望地大哭,整天一直在哭。我没有想到,我是这样强烈地热爱托尔斯泰这个人!”

高尔基的前后有些自相矛盾的态度,充分显示出他对托尔斯泰的复杂心情。从年龄上看,高尔基与托尔斯泰不应当有多少联系,他们之间相差整整40岁。当高尔基刚刚出生时,托尔斯泰的巨著《战争与和平》已完成并出版。但是,是什么原因造成高尔基矛盾的心情呢?

那还是在1900年的时候,高尔基以一个有前途的新进作家身份,拜访了他仰慕已久的托尔斯泰。关于这次见面,托尔斯泰在后来日记中写道:“我们谈得很投机,我很喜欢他,他是平民出身的真正的人。”而高尔基更是兴奋。但是,长期平民的生活也使高尔基敏感地意识到自己与托尔斯泰的贵族气氛的不和谐,高尔基不修边幅的衣着与这里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高尔基还是为这位伟人的朴素与诚挚所感染,回去之后,高尔基很快给托尔斯泰写了一封信:“看见您,我很高兴。我知道,您待人朴实而真诚,但我没料到,说实话,您待我恰恰是这样好。”

尽管这样,由于两个人所处在的社会阶层毕竟有所不同,托尔斯泰的许多思想以及对作品的评论却让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高尔基很不舒服。高尔基这样说:“我喜欢那些愿意使用任何手段(即使是暴力)去反抗人生之恶的积极人物。”然而托尔斯泰却说:“暴力就是主要的恶!”

这种感受使得高尔基与托尔斯泰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此后再也没有什么联系,社会阶层的差别使他们无法体会各自的信仰和理念,也就无法接受彼此,尽管他们都是俄国历史上的著名作家,但是由于人生观和价值观的背道而驰,使得他们没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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