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秒钟把自己嫁掉
我告诉陆子怡我回家一趟，我家恨不得一秒钟把我嫁掉最好，好像我快成了垃圾似的。那个家，我不想再回去。就象一条被人遗弃的狗，没有人要。一个人住在外面，起码没有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我愿意做一条流浪的狗。
“你比我好，你是不想回家。而我想回家，家里一只大母狗分分秒秒虎视眈眈地望着我。我踏进家一步，就狂叫，我不敢回去的。”
“你家的狗是进口的，居然连小主人也不认了。”我说。
“是我爸捡来的。”陆子怡轻鄙地说。
“捡来的？你爸爱养狗？”
“有时候，狗比女人可爱。”看到陆子怡面目狰狞地说着，我才明白她说的狗不是真的一条狗，而他爸找的女人。
可是陆子怡的妈才去世不久呀。怎么可能这么快。半年还没有，连我这个局外人都不习惯。
那时常常去陆子怡家玩，她的妈是市党校校长。是个端庄，学识渊博的女人。还是省人大的代表。曾多少次对我说，你们要以工作为主，不要过早谈恋爱。可能是妈妈多次叮嘱的原因，陆子怡不谈恋爱，只是一心一意帮那个心爱的男人。倒头来是一场空。
后来，去陆子怡家，子怡的妈妈总是偷偷地问我，子怡恋爱了没有。我摇摇头时，子怡的妈妈满脸的失望。
陆子怡的妈最终带着失望，离开人世。陆子怡还落个被弃的境地。
陆子怡的爸爸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可能是陆子怡的妈有太多女强人的锐气，她一死，就急着找另一个女人。我猜那个女人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但会胖胖的样子。因为陆子怡的妈妈很瘦。
现在中年老年的女人多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个男人只要有一份不错收入，女人排着队嫁给他。况且陆子怡爸还是市政府的副主任。
“还不是太多的女人找他，所以不得不找个女人说说话。”我想为她爸开脱些比较好吧。
“他哪是找女人说话，他同那个女人一句话也说不上，只是他要找个陪睡的。”陆子怡不屑地说着。
“话也不能这样说，总归是你爸爸，男人与女人之间永远是一道解不开的迷。”
“我爸，我从小就把他当作英雄。你可以找个女人。可是我妈尸骨未寒。你想女人，你可以嫖妓呀。找个垃圾不如的女人回家。那个女人原先是我家的保姆。我以为我爸很孤单，所以尽量周末都往家赶。可是门一开，就有一个女人趾牙裂嘴地朝我笑。居然还端咖啡给我喝，弄得我象个外人似的。居然还说老钟去买菜去了。”
陆子怡呷了一口咖啡，眼睛冒出火花。
“从来都是我妈买菜。我当作我爸的面，给那个女人掌了几巴掌。从此那个女人老实了。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每个子女都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找另一半。”
“不，我不是那种自私的人，问题是她是个保姆，她对我爸没有感情，是冲着我的房产和存款来的。”
“可是每个女人都想找一个有房产和存款足的男人，而不是找一无所有的。”我说的倒是真话。
陆子怡眼睛不好怀意的瞟了我一眼。
我又说，“女人一边说爱男人，一边揣测男人口袋里有多少银两。而男人一边说爱女人，一边臆想女人的身子。她虽然是个保姆，但她床上功夫，绝对到家。不然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怎么会着迷上。”话有点刻薄，但确实是实话。
“我爸太急了，我正悄悄地把我爸相中了一个。同他年龄相当，这样的女人是居家过日子的，让人放心。而且她一惯独身。是个老处女。她是市医院的主治医治。人可好了。”
“那个主治医生，只能说你喜欢。你爸可不一定喜欢的。”
“你到底是谁呀，好像是那个女人派来同我和谈的。”
“我想我们见面，不要说些伤心的话题，只说些快乐的事，比如我们如何把男人给扔了，那绝对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事。如果没有，我们约定，我们每天编一个扔男人的故事。”
陆子怡睁大眼睛望着我一字字地说，“士可杀不可辱！”
话是那么说，我和陆子怡都在回想曾经被某个男人暗恋得一塌糊涂的陈年往事。回忆这样的事，永远让我们快乐和荣耀。
陆子怡悻悻地说，“我们精品一样的女人，就像一只镶嵌着钻石的高跟鞋，只适宜走在七寸厚的羊毛毯子上。可是现在到处都是低质的大理石，所以我们被遗忘了，而不是我们嫁不掉。”
“不管怎么，你没有嫁掉，就是没有嫁掉。所以，我们要为自己制定一些策略，比如怎么更好更快地接近全市最优秀的男人，然后看准时机，同他说Hi，一眼神足以让他们神魂颠倒。沾染我们体香的迪奥余香，迷死他们。”我仰起头，猛地喝下一杯咖啡。
“继续说呀！”陆子怡直直地望着我，让我不解。
“我说错了吗？”
“没有，很好，我爱听，只是没有具体一点儿的。”端起咖啡的陆子怡朝前方望着，眼神一亮，我回过头，我的背后第二十二座，正有一个男人特别文雅地喝着咖啡。他的气色，他的神彩，他的手腕上的一块瑞士手表，彰显出他不凡的身份。
“老天真有眼。说到就到。”陆子怡用食指轻挑地放在红艳艳的双唇，眼神一眨，当我的面纵情地挑逗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让我吃惊不小。
我不由自主再次回望那位男士，他很会感应女人对他的调情，举起咖啡，向我们示意。
“当他迷住你的时候，他会派人送上9999朵玫瑰。他天天守候在你下班地方，接你去香港度假。……”陆子怡没有望着我，我知道她肯定在听我说的美丽的爱情设想。看着她我很得意，渐渐地陆子怡的脸特别的阴沉下来。
一定是那个男人身边来了更漂亮的女人了。再次回头，发觉他是坐在轮椅子上的。切！
“我们迷住一个男人还不行……”我知道我要转移了，不要老是做着迷住一个男人的美梦。
“别说了好不好，我们最好在一秒钟内把自己嫁掉，免得在男人面前丢人现眼。”陆子怡望着我，是满眼的怒火。
“那我们逛街吧！”她的美梦破灭了，还在怨我。
“我想我今天还有事，所以告辞了。”她走的时候还是有点高兴，她的表情瞬息万变，我，只有目瞪口呆。（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