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是结婚还是出国
胡梦蝶总是反复问我一个问题，是结婚了出国还是出国后结婚。这个问题，好像是早上起床是先穿袜子还是先穿裤子，简单又不可理喻。让我觉得好笑而又无从回答。
“那结婚后出国吧。”我睡在杰克的怀里，对着话筒慵懒地回答。
“如果结婚后出国，那不是我实质已婚，却过着实质的单身生活？”胡梦蝶很认真的问我。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就像很多留守女人，丈夫常年累月不再身边。过着单身生活。一层婚姻的虚壳套牢一切行为和概念。人走到哪都束缚了手脚。索性单身也好，弄个单身名声，让自己放荡一回也无妨。
“那出国后结婚。”我仍旧很慵懒的样子。
“那不意味着我在德国天天等着他盼着他，每一分每一秒想他，想着哪一天嫁给他？如果他在日本先变心。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一个人？”
“我的天，你怎么这么一点自信也没有，你相信他会离你而弃，你何必同他恋爱？”我有点嘲弄，曾不屑婚姻的她，竟然如此犯了糊涂。
“我也担心我变心的。”看起来胡梦蝶的爱是坚定不移的，却又是那么地善变的，令我有点意外。
“这很好解决，你担心他会变心，你也担心你会变心。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一家咖啡厅，然后好好地说分手。如果有缘，你们还会是走到一起的。”我说着很来劲。用手推了推杰克正放在我胸口的毛茸茸的大手。
“左小姿，人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厚不厚道。”
“我不厚道，是的，很不厚道。”话里有话。“不如这样，拿一枚一元硬币，对着天空扔，如果掉下来是正面的话，就是先结婚再出国。如果是反面的话，就是出国后再结婚。”
“主意不错。那你别挂掉电话，我来试试。”
只得拿出话筒，等着胡梦蝶一个人无聊地对着天空扔着硬币，来决定她的婚姻是现在进行时还是将来进行时。
杰克的手在我身上越来越狂乱，让我很不自在起来。我不停地推。是的，还在等一个无聊的电话。
“左小姿，是正面耶。”
“是正面，是怎么来着？”
“正面就是先结婚再出国。”胡梦蝶答道。
“这样吧，再去庙里求个签，算算日子结了。反正你们也是老夫老妻的了。”
“话可不能这样话，可是先结婚的话，从理论上讲，出国我是有夫之妇，可是实质我仍是一个人在德国。那我就很吃亏的。”
“这样子好不好，你们举行盛大结婚仪式，让你父母放心下来，你们是结婚了，再出国。可是你们可以不领结婚证。如果你真的在德国红杏出墙，你不存在打离婚大战。你依然可以凭着单身女人的身份嫁作他人妇。如果你领了证，不举行仪式，弄得不好就是重婚罪。”我还想说出更多的滔滔不绝的先结婚再出国还是出后再结婚的理论时，杰克打断我的话。
“就是一个结婚被你们弄得像化妆似的，面目全非了。”杰克说。
“左小姿，决定举行结婚仪式再出国。实质我是单身。可是从形式将我与周谋连在一起了。再说我尝尝新娘到底是什么味。”胡梦蝶不知那根神经错乱了，在结婚与出国这个问题上纠葛不清。
“什么时候呢。”
“今天去婚纱店订新娘装，明天就结婚。”胡梦蝶的话很坚定。
“你这样快速结婚真的弄晕了我，总要有一个时间让大家广泛接受。不然你的婚礼上是不是太冷清。”
“我的婚礼会很冷清？我只要去选新娘装，这个消息比长了翅膀还快。家里很快会堆满了送礼庆贺的人。”
我没有吱声，胡梦蝶不假，她的婚姻怎么会冷清，一个女人的婚姻是否张扬也与她的父母是否有权密切关联。
“你总要等二天，也让我能接受你举行婚礼这件事。速度比F1赛车还快。让人反映不过来的。”女人一旦为婚姻疯狂大抵都是如此。
与胡梦蝶挂掉电话后，杰克已等不及似的与我疯狂。他说结婚很简单。嫁给我，我娶你。可是在你们两个高智商低情商的女人中，偏偏把结婚弄得打地道战似的。
我无力回他的话，因为我已很柔韧。（八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