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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通传玉牌

大盛皇朝的京都天运城是个四四方方,规划的整整齐齐的巨城,街道横平竖直,没有一点弯曲,全是东西南北走向,宽阔平整。正南方就是皇朝龙祥宫,是皇上的居住办公的地方。正北方是规划整齐的居民区,根据阶层的不同,宅院也分着高低贵贱。东、西设有两个坊市,称东市和西市,都是买卖凡人用品的商业中心。龙祥宫靠东是王宫贵族居住的场所,叫做长乐坊。在西坊市的南面,靠近天运城西南角,用高墙围着一个地方,士兵林立,戒备森严,这是天运城的修真者居住、购物的场所,叫做寻仙坊,天下七大国都在京都设有寻仙坊。寻仙坊凡人没有名帖是不得入内的,寻仙坊院门对过,开着很多的食堂饭所、歌舞会馆。科举林在寻仙坊的东面,供每年进京赶考的举子及其家属居住,大盛民风彪悍,文风风流,官府是不禁歌伎的,许多官宦子弟、风流才子更是夜夜流连风月,千金一掷为红颜。御宝阁就开在科举林、寻仙坊、西市交叉的黄金之地。占地三千余亩,主楼御宝阁与龙祥宫永昌殿,寻仙坊仙机塔,并称为天运城三大标志建筑。

王大走进御宝阁,直奔炼器区,把那个火牛皮的破沙袋往柜台上一放,举着一张购买凭据,大声冲侍奉说:“侍奉,才买一个月的沙袋就用坏了!这是凭据,三个月包换,换个新的来!”

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奉赶紧迎了过来,满脸堆笑:“这位爷好,你放心,只要有凭据一定照章办事!”拿起破沙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这位爷,这火牛皮沙袋是如何损坏的,能不能说来听听。”

王大看侍奉态度不错,搭话说:“我家少爷早起踢了一脚,就成这样了,这个火牛是不是以前受过伤啊?我家以前使得那个火牛皮沙袋,可是使了十五年啊!区别也太大了,我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普通沙袋都能买一车了!”

侍奉忙取出一个新的火牛皮沙袋来,递了过去,说:“这个沙袋破口不齐有拉丝,显然并不是利刃割断,确实是使坏的!让你家少爷受惊吓了,我是御宝阁的侍奉黄石,代表御宝阁给你和你家少爷赔不是了,这是一个小小的纪念品,望你收下!”说完拿了一个皮袋子:“这是御宝阁最新设计的钱袋,里面设计了灵币夹层和银票夹层,能够把你的银票、灵币、还有各种凭据分门别类的放置整齐。”王大接过钱袋,仔细翻看了会儿,爱不释手,喜滋滋拿着新沙袋走了。

侍奉黄石把破沙袋拿到后堂,交到一个小屋子里,说:“破火牛皮沙袋一条,收据附后,请联系作坊包赔双倍损失。”

“咦!梦仙皮货行的火牛皮可是从来没出过问题的?我这就联系他们。”一只手从小屋的窗子里递出个票据,随手把沙袋拿了进去。

王六这时从御宝阁一个角落里出来,背着个小包袱,心说好险,差点和大哥碰面,幸好少爷提醒了一下,才提高警惕,没被大哥逮个正着。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三十桶沥水油已经安排送货了,现在得赶紧给二哥、四哥、五哥发消息去了。

王六背好包袱,走到寻仙坊的南角,这里靠近城墙,还没走到近前,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红色高塔巍峨树立。远远看见高塔上挂个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字“仙机”。这就是寻仙坊的标志建筑仙机塔。王六走到一个三层高的小型楼宇前,楼宇的牌匾写着两个字“探查”,楼宇用围墙包围着,有个角门开着,角门人来人往,外面还有不少人在徘徊等候。

王六背着包袱进入角门,看见一个桌子前排着七八个人,王六排在队伍的末尾等候,等排到王六,桌子后面坐着的人头也不抬,说了一句:“一字一千贯,发几个字?”

王六掏出一千贯的银票和一个黑色玉牌递给那人,回答说:“这位仙师,我发一个字,‘涯’。”

那人收了银票,往本上写了个“涯”字说:“马上就发,在外等候。”

王六躬身施礼:“谢仙师!”躬身退下。来到门外,手里捏个黑色玉牌,一会儿就感觉玉牌一热,拿起一看,一个“涯”字流光溢彩,出现在黑色令牌上。

这种黑色玉牌名叫通传玉牌,是仙邦大陆传递消息的一种玉牌,需要事先购买几个玉牌,这几个玉牌刻有同种灵文。仙师施法,在一个玉牌上输入字迹,其余几个玉牌就接收到相同字迹。原本是一个简单的共振阵法,却被用来传递消息,大受仙邦大陆的欢迎,这种传递消息的方法虽然贵,因为需要仙师施法,但是在某些特殊时刻,金钱反而不如消息重要。

在天运城北面的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山谷里,王二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拿着几个颜色不同的小旗,左右挥舞,石头下是一片空地,两三百个人正随着王二的旗子喊着口号,穿插跑位。王二是个满脸络腮胡子、一脸横肉的魁梧大汉,幼年时他和他娘跪在大街上卖身葬父,那时候,一个正长身体的丑孩子,一个姿色丑陋的女人,可不那么好卖,卖了好几天也没卖出去,后来没了吃喝,双双晕倒在街头,王奉真恰好路过,救下二人,帮王二找个块墓地安葬了他父亲,最后收了两人做家仆。王奉真不嫌弃他丑陋,教他习文练武,王二的娘过了几年就病死了,这时,王二已经长大,长得虎背熊腰,就被王奉真带到军营中当兵。王二在军营如鱼得水,一开始在军团打仗的时候,他总是被当做一员猛将使用,冲锋陷阵,攻城拔寨,因为,王二的长相太丑陋霸道了。后来,王奉真发现他粗中有细,率兵打仗指挥有度,章法分明,就刻意的培养他兵法战法、行军布阵等指挥之道,谁知道王二不仅一点就通,居然能够举一反三、别出新意,在屡次的分组演习中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是他张狂至极,生平仅仅把王奉真一人放在眼里,别人无论比他官大官小,统统不服。因此惹来很多军官的不满,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出于保护他的目的,王奉真找了个机会,打了他三十军棍,逐出军团,暗地里却修书一封,让他返回家中,保卫自己的家人。

王二对王奉真视若父母,敬如神灵,王奉真死后,他就把王天涯当做主子对待,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这时王二拿着一把小红旗,向右一挥,往下一顿,那二三百人飞速聚到他的右手边上,站成一个方阵,刀枪整齐,鸦雀无声。

“啪、啪、啪!”掌声响起,一个师爷模样的人鼓着掌走过来,说:“五寨主真是神来之笔,短短三个月,就把黑风寨的散兵游勇训练成钢铁之师,不愧是当年伏虎将军麾下的“神兵鬼将”啊。”当年王二指挥的兵,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刻出现,宛如神兵,鬼将指的却是王二,形容他长的丑,像个鬼。

王二眉头紧皱,叹了口气:“邵师爷,王二不才,可是这些寨军基础太差,这种水平,真的是不堪重用啊。”说罢话锋一转,说:“对付妖兽起码还得训练半年,但是对付寻常官兵,却没什么大问题了。”

“哈哈哈!”一个声音传过来,“五寨主,我们黑风寨对付妖兽干什么?老子的孩儿们就是烧杀掠夺的,够了够了,不用练了,老五上来歇会,喝口酒!”却是坐在山坡上观看的黑风寨大寨主林风波说的。

王二回答:“是,大当家的!”挥了下旗,安排士兵原地休息,自己刚想随着邵师爷上山坡,觉得胸口一热,拿出一个通传玉牌来,上面流光溢彩,一个“涯”字。

天运城的西市,是王公贵族、土豪官员们聚会、购物的场所,物品精美,价格昂贵,著名的寻仙坊、科举林、御宝阁、膳香园都聚集在这里。而东市,是贫民购物的地方,物品价格便宜,日常用品应有尽有。因此,东市聚集了大量的普通民众。白天,人们在这里购物,游玩。到了晚上,还有一些廉价的歌舞会所通宵达旦。夜笙歌会所就是这些歌舞会所中的一个,楼高两层,用于饮酒开宴,围墙围着一处大院子,院子正中搭着个两丈见方的歌舞台,围着歌舞台摆着密密麻麻的小板凳。

这时,在夜笙歌会所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王四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面前坐着两个红衣大汉。

王四面色阴沉,目光阴狠,骨瘦如柴,一身绫罗绸缎,年纪二十出头,却留着两撇小胡子。他今年仅仅二十五岁,原本是慕容大玉的随嫁童子,后入了军队,被王奉真赐姓王。他从小喜欢看书,说事情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做事情却是顾全大局、不拘小节、阴狠毒辣。后来他做了王奉真的首席谋士,用计诡诈狡猾,深得王奉真重用。寒门山战役中,他的腿被妖蜂给蛰了一下,王奉真当时不顾危险,用嘴给他及时吸出蜂毒,自己嘴肿了半个多月,却保住了王四的一条性命。但王四的腿却没有保住,医师锯断了他的左腿,装了个假肢,从此走路一瘸一拐,由于跟不上军团行军速度,他无奈之下退出军团,却被王奉真安排到家里教导王天涯。王四给王天涯出主意,认为王天涯的国公爵位不保,必须自己建立势力,就是他主张把王二、自己、还有王五分出来分别开辟势力。

王四喝了口茶,问:“大堂主,这几天六合帮还不安生吗?”

一个小胡子站起来说:“会长!昨天六合帮带着三十多个人砸了堂口的牌匾,伤了五个人后,就走了!”

王四嘿嘿一笑:“好个段天然,采取骚扰的手段了!等大事一了,我腾出手来,就是你送终的时候!”

王四又问:“兄弟们的医药费给足了吗?”

另一个黑脸男人说:“依会长的吩咐,给的是其他会所两倍。”

王四沉吟:“嗯,好!人心无价,钱财就是办事情的,干我们这行,存住的不是钱财,是死路。”

王四接着问:“有新兄弟加入吗?”

小胡子说:“倒是有五六个,正依据会长的条款考察,现在已经怀疑其中一个是暗线!”

王四正要说话,怀里一热,拿出一个通传玉牌,上面流光溢彩,一个“涯”字。

东市的一个狭小胡同里,三三两两的开着几个门脸,其中有一个门眉上,写着“天涯商号”四个字。

进了天涯商号,是一个不大的柜台,一个伙计站在柜台后面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账,柜台旁边开着个小门,小门直通后院,后院两个伙计正在卸一个木板车上的麻袋。王五在旁边指手画脚,指挥伙计搬运。王五是王奉真扫荡妖兽,在一个被妖兽破坏的残缺不堪的小村子里找到的。当时王五仅仅七八岁年纪,他昏迷在一堆尸体里面,王奉真让士兵整理尸体,入土为安的时候,发现他还活着。王奉真发现他虽然瘦弱,但记忆力惊人的好,就给他找了先生,教他读书识字。后来他换了五个教书先生,每一个教书先生走的时候都说没法教了,已经教不了了,这孩子太聪明,有大才。去年他在王天涯的资金支持下,创立了天涯商号,现在已经开始见到收益了。他刚收拾好货物,去书房中想喝口水,感觉怀里一热,拿出一个通传玉牌,上面流光溢彩,一个“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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