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嗯,你们说的我都听进去了,我好好想想。”
大红红拍了拍我和苏苏。
“行了,都别烦了,喝酒吧,喝多了就想明白了,就着胆大咱们狠狠的敲那个****的一笔。”
大红红拿了酒我们仨就开始喝,要不说酒是个好东西呢,喝着喝着就什么都不想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都九点多了,苏苏和大红红还在睡,我头疼的要命,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忽然之间一阵恶心,我顿时想起了肚子里那个小东西。
回到客厅我看着苏苏和大红红,她们要是醒了肯定会让我和邵然要钱,我知道无论如何那都是不可能的,我知道在他心里我什么都不是,可最起码我不会让他看不起。
想到这儿我轻轻走到门口,打开门溜了出去。
昨天去的医院不能再去了,苏苏和大红红一定会去找我,而且也没有人给我签名做手术,我想起了街道里有很多小诊所也偷着给人做人流的,虽然心里有点害怕那种地方的安全性,可是眼前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去那种地方了。
就在我打车准备走时,韩城北的电话打了过来。
“去哪儿了夜不归宿?阿南还饿着呢!”
“喂!怎么不说话啊?小雪?”
“韩城北,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行,说吧。”
“见面说吧。”
我告诉了韩城北我在哪儿,十几分钟后他就到了。
我上了车,他问我。
“说吧,什么事儿?”
我犹豫了一下。
说道:“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正规医院必须要有人给签字,小诊所我不敢去,我没有办法,只能找你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抽着手上的烟。
我看他没言语,心想也是,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再说,他也没有义务跟我去。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说罢就开门下车,韩城北忽然摁住了我开车门的手。
“走吧。”
然后熄了烟开车往前走去。
我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会儿,就什么都结束了,手机响起来,我拿出来,不出所料是苏苏,我毫不迟疑的挂断,给苏苏发了个短信,然后把手机关机。
我告诉苏苏:是我活该。
韩城北带我来了一所私立医院,很高档的样子,他停了车,转过头看着我。
“想好了?总归是条命。”
“嗯。”
“那就进去吧。”
进去以后跟昨天一样大夫让我先去做B超。
我躺在床上大夫拿着仪器在我小腹蹭来蹭去,然后在键盘上打着各种数据,忽然,显示器里传来有规律的噗嗤噗嗤的声音。
“这是什么呀?”我问大夫。
“胎儿的心跳,挺强劲的。”
我心里瞬间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浑浑噩噩的拿着结果出来给了大夫,然后大夫开了单子,韩城北交了费签了字,然后一起坐在手术室门口等。
从B超室出来,我的脑袋里一直响起那几声心跳,我心里慌起来,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
韩城北见我魂不守舍,以为我害怕。
“不用怕,大夫说这种全麻,给了麻药就睡着了,醒了就好了,十几分钟的事儿。”
我胡乱的点头“嗯。”
不一会儿大夫就念到了我的名字。
到了手术室大夫让我脱下一条腿的裤子,然后把我的双腿绑到架子上,我听着大夫准备着各种刀具发出的声音,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想着那些东西一会儿就要在我身体里搅动着带走一个生命,那几声心跳又在我耳边响起。
其中一个大夫拿着注射器往我的点滴里注射着什么。
“躺好,马上麻药就会起作用,你睡醒就完事了。”
我心里忽然难受的要命,坐起来扯掉了手上的针头穿上裤子就跑出了手术室,身后传来大夫的叫喊。
“你还做不做了,手术费可退不了的!喂!”
我不理会她,在门口被韩城北拦住。
“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他见状拉着我径直出了医院上了车。
“不想做?”
我摇摇头,我心里明白我应该去做掉这个孩子,如果我生下它,那我要怎么生活?可是我一想起那几声心跳,想起大夫那句:胎儿的心跳,挺强劲的,我心里就疼的不行。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好残忍,韩城北,你知道吗?刚才在B超市我听到孩子的心跳了,它都有心跳了呀,你说大夫用那些东西弄死它的时候它会不会疼?”
韩城北擦了擦我脸上的泪。
“舍不得?”
内心深深的负罪感让我不能自已的大哭。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靠过来抱住我。
“小雪,你要是舍不得就生下来,到时候我做这孩子的干爹,我帮你养它。”
我抱紧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
“韩城北,谢谢你。”
“你要是想谢谢我就好好活着,其实有个孩子也挺好啊,等它大了我教它开赛车,咱们带着它和阿南去海边散步,就是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看着韩城北笑着描述那些画面,觉得有些话我应该跟他说,虽然他一直没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韩城北,孩子是邵然的,不过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也不想这个孩子跟他有任何关系,我会自己把它养大,韩城北,我谢谢你愿意收留我们。”
韩城北咧开嘴笑。
“不是认我当干爹了吗,就不用谢了。”
或许是母性使然,或许在我听到孩子心跳的那一刻,我就做了决定,只是,我需要有个人告诉我可以,而这个人,是韩城北。
到了家,韩城北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一楼卧室,还交代阿南不许往我身上扑了,看煞有介事的样子我不禁乐了,就好像阿南能听懂似的,然后我们带着阿南去吃了烤肉,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我好像特别能吃了。
韩城北看着坐在对面吃的停不下的我和阿南,张着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