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一辆千万跑车,项城觉得还是法器更宝贵,那时沈崇一法器把那傻大个给拍的手掌颤抖不休,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知道法器是有效果的。
而且就在一个月前,项城还曾经带着一帮小弟,拿着法器,跑到杨旷他们家大门口去装逼,当时,那可是逼着整个杨家都俯首,连杨家家主杨天龙都拿他们没办法,可以说,那一战,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项城至今每每夜深人静,还时时怀念。
“我的法器被那个傻大个给抢走了,该死!”沈崇想起郑同甫一把揪下他脖子上的玉佩时的情景,都不由有些痛心疾首,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发泄情绪。
车子一摆一摆的,差点撞上一旁的护栏。
“诶诶……沈大少,你小心点开呀!”高文阳咧着嘴,脸上带着一丝惧意。
杨旷和项城两人面上也是有些凌乱,他们可不想刚逃出来,下一刻就出车祸。
沈崇突然猛的一踩油门,把车靠在路旁,后面坐位上项城三人一下微微跳起,接着身子就向前面猛的砸去。
“哎哟!”坐在中间的高文阳砸的最狠,额头一下撞在手刹上,碰了老大一个包,疼的哇哇直叫。
杨旷和项城到是没什么吊事。
“痛死我拉,沈大少,我跟你有仇吗?”高文阳捂着额头缓缓起身,眼泪直流。
“谁叫你们都不系安全带,活该你们。”沈崇一把拉起手刹,潇洒的熄了火。
杨旷和项城相视一眼,重新坐稳。
杨旷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再过一个十字路口,穿过红绿灯,就要到达市中心,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说道:“哎,我们还要不要去赌场?”
“我看算了吧,现在都快十点了。”高文阳有些气呼呼的说道,一只胖手还在额头上揉捏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真不去了?”项城笑道。
高文阳摇摇头。
“哎,也罢,那我们几人去玩一会儿,你一个打车回去吧!”杨旷说道。
“打车回去?”
“你们……你们要我在这里下车?”高文阳看看四周,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边没有堵车,车来车往的,到是蛮热闹的,不过,经历了刚才被打劫绑架的事情,高文阳这会却是说什么都不敢一个人下去。
几人相视一笑。
“我……我还是决定遵从大家的意思,少数服从多数。”高文阳一脸坚毅的说道,手中却是打起了电话,让管家高宏给他再派一辆车来。
沈崇重新启动大奔,缓缓上路。
……
月光洒在绿荫小道上,淡淡的。
阿灿迎着自己的影子,缓缓向前渡步。
远远的,就见一辆蓝色大奔,停在小道上。
那大奔附近,还有几条人影,以阿灿的目力,却是一目了然。
他一眼就看见,马丁和琼斯,还有影子佣兵团的凯文三人,而且他还看出雷尔夫受了重伤,但却死不了,离马丁等人不远处,站着五个黑衣人,黑衣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彪悍的中年人。
不过,此时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那五个黑衣人身子有些颤抖,貌似想动,却又不敢动,一脸绝望的表情。
彪悍的中年人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怕,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凯文和马丁等人也是嘴唇发干,交换着眼色,一脸难受,很想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阿灿看得出来,他们都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阿灿摇了摇头,眺目远望,突然眼里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相处这么多天以来,陈锋很少看到他笑,巴先生、沈心怡、江明远、刑飞等人也很少看到阿灿笑。
很多时候,刑飞都会奇怪的瞧着阿灿,他甚至以为这个普通的青年从来都不会笑。
阿灿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向前渡着步子,他一边走,一边喃喃的数着。
“一步……两步……三步……”
他走的不快,也不慢,顷刻就越过了马丁和郑同甫等人。
“……十七……十八……十九!”
当笑着念出最后一个数时,阿灿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火山大哥,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嘻嘻。”
女子也看着阿灿,甜甜的叫他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你也没变。”阿灿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并没有感叹逝去的年华。
随即,阿灿转过身来,又往回走,女子也在一旁缓缓跟着。
“什么时候下山的?”阿灿双手枕在脑后,问道。
“三天了。”女子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随即笑道:“世界变化好大,我都差点不认识路了。”
绿荫小道上的清风,偶尔吹起女子的道袍,很飘逸的样子。
“十九!”
“嗯?”
“其实你应该多下山来走动走动的,像我……”
阿灿平时话不多,这会却是忍不住唠叨起来。
月光下,两人缓缓的散步聊天,走出几步,女子在彪悍的中年人身边略微停顿,偏着头,打量他片刻,若有所思:“午子拳法,你是郑家的人?”
“晚辈……晚辈叫郑同甫。”郑同甫被这女子看的心惊胆战,见她问起,忙躬着身子回道,额头上冒着冷汗,他抬了抬衣袖,随即又缓缓放下,终究没敢去擦。
那弯弯的月亮又从云层里出来了,女子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问道:“郑鸿哲还活着吗?”
“回前辈,我大爷爷十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郑同甫那彪悍的身子这回却是躬的更低了,心头震动,久久无法平静,回答完了,却也没敢起身。
“死了?”女子低着秀眉,瞥他一眼,随即又看向天边,突然有些感叹:“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我当年饶他一命,只砍了他一条胳膊,却不曾想,他终究也没过那最后一关。”
郑同甫突然觉得有些嘴唇发干,双手忍不住打着摆子,他终于明白刚刚藤原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