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流光早已经看了一圈林琋的梳妆台,此刻手里正攥着林琋往日里一直带着的手链,这里面有自林琋遭遇小巷劫持之后,他找人安装的一个小小的卫星定位仪。今天为了服装效果,林琋竟将手链摘掉。
“该死的!”封流光开着车,愤怒的砸一下方向盘,手里的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摇晃。
正在此时,阿楷打来电话:“老大,我查到了,那个自称是阿西的人,是您的心理主治医师刘教授的孙子。但是……”
封流光一手按着耳麦,一手扶着方向盘,整个人神经紧绷:“但是什么?”
“但是刘教授目前依旧下落不明,阿西原名刘彦池,今年27岁,除了刘教授之外没有别的亲人,性格怪癖,早几年为了脱离刘教授的管束外出穷游数年,前不久才刚回来。”
刘教授、刘彦池、阿西、林琋,这些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刘彦池又是怎么做到让林琋误以为他是阿西的?封流光双眸微眯,盯着前方不断闪烁的霓虹,脑袋像是烟花爆炸一般。
林琋、阿西……十年前……
他眼中忽然冒出一丝亮光,电话里和阿楷交代几句,迅速调转车头,朝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封哥哥,我好害怕,我又做噩梦了怎么办?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陪我坐一会?”乔雅琳忽然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惊恐的颤抖,娇柔无力的央求封流光。
“林琋出事了,我去不了,你找几个朋友陪陪你吧。”
乔雅琳以前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那时候只要她一个电话,不管封流光在哪里做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如今听到电话里毫不犹豫的拒绝,乔雅琳心里简直将林琋恨得要死。
“她能出什么事,封哥哥,我现在颤抖的手机都快拿不稳了,我这个样子也不能被别人看到,你不能不管我。”乔雅琳的声音如泣如诉,和封流光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很清楚封流光的软肋在那,怎么才能引起他的同情。
封流光俊眉微蹙,坚毅的唇角突出几个字:“这次不一样,我这边情况紧急,先挂了。”
乔雅琳一脸精致的妆容坐在梳妆台前,听到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美丽的眸子抬起,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出一抹让人立生寒意的笑:“看来是成功了,林琋,你就该从哪来,到哪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手机里滑进来一条微信,是封宗哲的:“事情已办妥,你要怎么谢我啊?”
乔雅琳嘴角歪歪一笑,美丽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敲出几个字:“你最好别让封哥哥找到他们!不然,前功尽弃。”
“我这叫兵行险招,没有人会想到最终会将她送去那个地方的,放心。”
乔雅琳看到这句话,心里也稍微安定一点,刚才和封流光通电话的时候,他好像是在开车,应该是在四处找姓林的那个死丫头吧,找吧!看你能找到什么时候。
他们如此策划,也不知道是低估了封流光的智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计谋。
封流光一路沿着高速向白山小镇驶去,脑子里却像是在过电影一般,将近来发生的这一切重新梳理了一遍,从自己认识林琋开始,再到爱上她,到林琋以为他是阿西,再到家里施压与乔家联姻,到林琋离开,到他退出封皇,到林琋遇难。这些事件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但实际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之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不断拉远他和林琋之间的关系,像有人有意为之。
这个人是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主要原因,到底是林琋的情债,还是他的利益冲突?
他整个人变得很焦躁,脚下油门踩了又踩,导航里不断提醒:“您已超速,请慢行!”
等到了白山小镇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远山的天空像是鱼肚皮,亮出一点点的白。林琋被刘彦池从车里抱出来,她身上还是没有一点力气,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惊呆了:“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难道不是咱们当年最喜欢来的地方吗?琋琋,是不是就是在这里,你对我情窦初开?”刘彦池低头,唇边的气息温热的吹动着林琋耳边的发丝,也不管她厌恶的移开。
林琋很想念这片草地是真的,她这段时间也想要回来看看,但陪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封流光,而不是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你放开我!”林琋挣扎,可是力气实在太小。
“琋琋,不要挣扎,你要是越挣扎,你的力气恢复就会越慢,我还想等一下太阳出来,跟你一起在这里放风筝呢,你看,风筝我都准备好了,是你喜欢的老鹰。”刘彦池像是个痴人,在林琋的耳边喃喃细语,车后备箱被打开,里面塞得满满的,那个老鹰形状的风筝,赫然入目。
“你到底是从何而知这些事情的?”林琋声音低沉,对他怒目而视。
“宝贝儿,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失忆,我当然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刘彦池站在林琋身后,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一起面向东方。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偷偷跑出来看日出?好几次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你都已经困得又在我的怀里睡着了,那模样实在娇憨可爱。”
明明是很深情的怀旧,林琋却是越听越毛骨悚然。
“别装了,你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清晨的风有点凉,林琋裸露的手臂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她浑身上下几乎在发抖。
“什么钱,多少钱才能换一个你?宝贝儿,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要你啊,一个完完整整的你!”刘彦池双手收紧,将林琋抱得更紧一点。
“你别痴人说梦了,盗用别人的记忆,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就难道没有自己的过往,没有自己的爱人吗?伪装成别人的就这么有意思?连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都不要了吗?”林琋身上的力气稍微回来一点,她猛然推开身后的人,跌跌撞撞的走两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奋力说完这些话以后,整个人却像是落叶般飘落在地上。
“宝贝儿,没摔疼吧?”刘彦池完全罔顾林琋的话,上前将她扶起来,心疼的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伤。
“你别恶心我了,你这个变态,连自己的是谁都忘了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蝼蚁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心疼我!”林琋不管不顾,要用最恶毒的言辞骂醒这个人,他一定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这样。
本以为这样的辱骂会让他生气,却未料,眼前的人温柔一笑:“要是骂我能让你开一点,你骂我一辈子好了,宝贝儿,别坐在地上,凉!”
林琋一把打开伸向自己的手:“别碰我!”
“宝贝儿,你别这样,我会很伤心的。”刘彦池眼睛一红,仿佛下一秒真的要哭出来的样子,堂堂七尺男儿,露出这样的委屈模样,也是让人动容。
“你是不是在等封流光来找你?我告诉你,他不可能找到你的,他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个地方,他的记忆被全部抹去了,现在知道这里的只有我和你,只有我们。”
“终于肯承认你不是阿西了?是谁抹去了封流光的记忆,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琋眼睛一亮,面前的人像是一个魔鬼,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但是终于说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宝贝儿?”刘彦池一笑,伸手触摸林琋洁白的脸庞:“他自己估计都不愿意回忆起那些经历,你又何必强求呢?都分开十年了,谁是阿西重要吗?”
“重要!”林琋躲开他的手:“有些事情是替代不了的,就算封流光不记得那时候的记忆,我们还是重逢了,还是相爱了,这就是命中注定!你记得一切又怎么样,你伪装的再像又能怎么样?我不会因为你有那时候的记忆就爱你,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宝贝儿,不要说这么笃定嘛,给自己留点余地。你会爱上我的,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刘彦池说完,起身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了帐篷一类的东西,开始忙碌起来,在此之前还不忘拿条毯子将林琋抱上去,全程温柔的不可思议。
林琋无力挣扎,瞪眼看着这个莫名奇妙的男人,他明明长得那样帅气,看不出有任何不良的生活气息,甚至时而还会透露出一股阳光的气息,虽不比欧皓辰的那样纯粹,但是也能让人为之感染,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什么缘由,让他这么执着于自己?
“你的亲人做心理医生,让你很受伤?”林琋看着他,忽然问道。
刘彦池手里拿着帐篷支架正在往地里敲,忽然被林琋这么一问,石头差点砸到手背上,眼神闪烁:“宝贝儿,瞎说什么呢?”
“你说封流光的记忆被抹去了,现在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心理医师,你能知道这些,那必然和封流光当初的心理医生关系很亲密。不然作为一个心理医师,他们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可能随便将病人的秘密告诉别人。你是因为听了这些,觉得有意思,所以才要玩这个游戏?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做?”林琋从他第一次遇见自己开始,就觉得一切不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第二次第三次的遇见,都有强烈安排过的痕迹,她是演员,知道什么情节发生什么剧情,更合理。
而刘彦池的出现,就是那一个个剧情的关键点。
刘彦池放下手里的石头,拍拍灰尘缓步走过来,眼神里有一丝危险的气息:“琋琋宝贝儿,女人还是笨一点的好,太聪明,容易受伤害。”
“都已经被人绑架了,我受的伤害还能更小?说罢,那人让你要我的命,还是要钱?”林琋坐直身体,并不再害怕。
“就算别人要你的命,我也会先杀了他,再带你走,宝贝儿,谁都不能伤害你。”刘彦池索性席地而坐,坐在林琋的对面,伸手把几根草,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编织几下,一个草编的指环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宝贝儿,我们错过了十年,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如今故地重游,你嫁给我吧?日月为证,天地为鉴,我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喜欢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一切都听你的。”
林琋被他的告白和温柔惊得不知该如何回应,身体只能缓缓后退:“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我不可能嫁给你,你死心吧,趁警察还没到,赶紧放我回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刘彦池歪嘴一笑,用力拉过林琋的左手,要将草编的指环套在林琋的手指上。
林琋奋力挣扎,嫩白的手指被锋利的草划破,鲜血不止。
“宝贝儿,不要挣扎,你这样下去,这一嫁,就变成血嫁了。难道你觉得海誓山盟还不够,还要跟我滴血为盟?”刘彦池笑的一脸春风化雨,俊朗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幸福。
他的手劲儿很大,全然不顾林琋的愤怒和挣扎,强行将指环套在林琋的手指上。将林琋带血的手捧在眼前端倪欣赏:“你看,我的心都是为你做过尺量的,随意编织这么一个指环,都那么合适。”
林琋的手很白很嫩,纤长优美,如今在这只纤白的手上,红色的血蜿蜒横流,绿色的指环紧紧相扣,视觉上色彩冲突强烈,莫名的有股惑人的美。
“啊,你做什么!”
林琋大惊之际,刘彦池忽然低下头,舔吻她手指上流下的血,和她的伤口。
她觉得自己嗓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呕出来,恶心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往后拉,想要将手从他的舌头下解救出来,却只换来手上被撕扯的疼痛。
她抡圆另一只手,拼尽全力打了下去,刘彦池正吻得如痴如醉,猛然脸上挨了这么一巴掌,如梦初醒般,看着眼前的林琋。
“你竟然打我,宝贝儿,这可不好!”刘彦池似乎生气了,但脸上还是带着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条白丝巾,伸手利落的将林琋的手绑在身后。
“好了,现在我们先好好的看日出,等到太阳升起,我们就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夫妻了!”气喘吁吁的做完这一切,刘彦池顺着林琋坐下,单手扣住她的肩膀,望向天际。
“你有病!你这个疯子,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做出来,你让给我觉得恶心,把你的脏手拿开!”
“嘘!”面对林琋的大喊,刘彦池却只是儒雅的放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她噤声:“你看,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
说完,他忽然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林琋的肩膀上。
林琋呆愣,这个人前后变化真是惊人:“你妈妈不要你了是吗?所以你才觉得很悲伤?你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那几年,却想要活在别人温暖的记忆里。”
林琋话音未落,刘彦池如同触电般,从地上弹跳起来:“你胡说八道!你给我闭嘴!”
林琋静静的看着他痛苦的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呐喊,忍不住继续说道:“她不要你是她的错,你又何必用这些事来惩罚自己?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得路要走。我不过只是别人记忆里一个美好的存在,你何必这样以身涉险,要是我的朋友们和封流光报了警,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给我闭嘴,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管他们报不报警,等他们来了,我们就是夫妻,我带着我的妻子来看日出,算什么犯法?”刘彦池激烈的大喊着,跪在林琋面前,双手摇着她的肩膀。
一束嫣红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他茶褐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看,琋琋宝宝,太阳出来了,我们礼成了,我们是夫妻了,你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你这个疯子,哪来的乱七八糟的歪理论,别活在你幻想的世界里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是的你妻子!”林琋甩开他的手,身上力气似乎稍微回来一点了。
“会得,你会是我的妻子的,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说着,他忽然像是一头猛兽,扑向林琋,将她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下,他解开自己的衬衫领子,古欧洲骑士的设计风格,费了他不少力气脱衣服。他伸手将林琋的红纱裙推上去,她雪白的长腿立刻暴露在空气中,光滑的触感,让他头脑发热。
“混蛋,你放开我,你妈妈在远处看你呢!”林琋挣扎着,手被绑在身后,她像是一条鱼一样,灵活的打个滚儿,翻出他的身下。
刘彦池猛然抬头,样子害怕极了,看到四下无人之后,邪恶一笑:“宝宝学坏了,知道吓唬我了。来,现在是只属于你我的时间,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说着,起身再次向林琋扑过去。他的背上却重重的挨了一石头,疼的他呲牙咧嘴,暂时停了动作。
林琋原本被丧心病狂的样子吓呆了,此刻见他忽然停住,眼神随着他转身,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晨曦中正大步走来。她的心欢呼雀跃:“封流光,封流光……”可是嘴巴张了张,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彦池起身,改了目标向封流光扑过去,狠狠地抡一拳,像是要将他一拳打死。
封流光灵活的闪躲,一脚将他踢开,上前将林琋抱起来,解开她手上的丝巾,理一理她凌乱的黑发:“我来晚了。”
林琋摇摇头,想说不晚不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才明明很坚强勇敢,此刻却已经是泪眼朦胧,所有委屈和害怕都在眼睛里。
“没事了,没事了!”封流光安慰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将她包裹起来。
刘彦池挣扎起来,像是个喝醉的人一样,摇摇晃晃的再次向封流光扑过来:“你放开她,她是我的,不许碰她!”
“你也配!”封流光见他私自将林琋绑到这个地方,已经气恼万分,如今听到这话,简直就是在他即将爆炸的心里火上浇油,他一拳打在刘彦池的脸上,一脚再踢在他的胸膛,简直像个骁勇的战士,让对方无力反击。
刘彦池擦了擦嘴角留下来的血,歪歪一笑:“你以为就你会这两下?A国黑市练的吧?”
“你说什么?”封流光停下动作,盯着他问。
刘彦池却不再说话,像豹子一般,眼神犀利的盯着封流光,抬拳趁他不注意就是一下,跌跌撞撞的绕过他,冲到林琋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死死地抵在林琋美丽的脖子上:“别过来,要是再过来,我就先杀了她,再自杀!”
封流光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冷冷:“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让你碎尸万段!”
“你以为我怕,我在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是你再晚一点来,我们就是一对阴间夫妻,从此远离这个肮脏薄情的世界!”
封流光听得浑身血液倒流,要是他稍微再晚一点来,后果将会有多可怕!林琋眼神微凉,她从未想到,这个人会策划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你以为一死了之就可以了吗?可别忘了,你爷爷现在还下落不明!”封流光正色,看着他淡淡丢出这几个字。至少现在,他还确定,刘彦池不会伤害林琋。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糟老头的安危?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有今天,哈哈哈……”刘彦池一听到他爷爷,整个人像是被戾气包围,说话的声音都冷了几分。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林琋双手握着他的手臂,呼吸一口。
“我要你陪着我,活不了就一起死,我一个人活的太凄凉了,我需要温暖,知道吗?只有你能给我我想要的温暖!”跟林琋说话的时候,刘彦池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他不看林琋,眼睛死死地盯着封流光。
封流光神色忽然松动,他看到林琋身后阿楷和几个警察正穿过长长的杂草,缓缓靠近。
“你最好放开她!”封流光继续说话,分散刘彦池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身后的情况。
“真是天真!封皇二少爷,你注定比我更凄惨,这辈子,你也都是一个……”话音未落,身后的警察已经出手将他按倒在地,封流光伸手一拉,将林琋拉进怀里。
一切发生都在一瞬间,快的林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啊……”刘彦池忽然疯狂大吼一声,他身形高大,以至于要两个警察才能将他按住。
“没事了。”封流光低声安慰惊魂未定的林琋,将她紧紧抱住,她整个人此刻冷的象块冰。
林琋点点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刘彦池,她想不通,一个人要怎么样极端才能做出这样的事。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看见刘彦池冲自己一笑,然后他假装趔趄一下,身体直直的栽倒,正好扣在那把掉在地上却竖立在石缝间的匕首上。
林琋捂着嘴巴,她将一切看的清楚,此刻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警察将他翻过身,只见血如泉涌,他仰躺在地上,眼睛斜斜的看着林琋,嘴角带着笑,眼睛却流着泪。
封流光一把将林琋揽过来,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