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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叶果儿。”阮中龄跟着跑进了商场,他急急喘着粗气,心里惊慌害怕,他没想到叶果儿如今连他都不想再见到了。

叶果儿听闻声音,心里又是狠狠一缩,她恍若不闻,脚步有些紊乱慌张,连忙踩上了扶梯往楼上走去。

“叶果儿。”

“……”

阮中龄紧抿着唇瓣,疾步走上扶梯赶上了叶果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脸色有些阴沉难看,他不由得吼道:“叶果儿,没有听到我在叫你吗?”

叶果儿突然被拉住,顿时一惊脚步重心不稳就要往后摔去,幸好她急忙扶住了把手。舒缓了口气,叶果儿站直身子,凉凉地瞥了一眼她手臂上的手。

阮中龄刚一时情急,差点把叶果儿给摔了,幸好没事。他心里又是忐忑又是自责,抬眼便触及到叶果儿凉凉的目光。他的心暮然跌落到谷底,看着叶果儿面若寒霜的脸蛋,先前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紧抿着唇瓣,脸色乌沉,他静静的盯着叶果儿,心下无奈,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

叶果儿收回视线,不吭一声,继续上了三楼扶梯,阮中龄静静地跟她身后。到了三楼,叶果儿径直往一家羽绒服装店走去,明天晚上就要出远差了,得买些厚实的衣服才能适应得了那边零下几度的天气。

“欢迎光临。”导购小姐看见一对俊男美女走了进来,顿时欢喜地迎了上来。叶果儿点点头,跟着导购小姐去挑选衣服。阮中龄跟在她们身后,不由得凝眉,突然间她怎么买起羽绒服来了?

叶果儿很快挑选了几件衣服,到试衣间里依次换了在镜子前面比对。阮中龄身子斜靠在衣架旁,禁不住出声:“玫红色那件比较好看。”

叶果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依然自己对比。导购小姐在旁边轻笑附和:“男士的眼光就是不错,玫红色的比较适合你,还有那件淡紫色的也不错。”叶果儿轻哼一声,不理会,选好了羽绒服,她又挑了配套的帽子,手套,围巾等。

一个小时之后,柜台上堆满了叶果儿选购的衣物,收银员乐开了花,不由得打趣:“叶小姐,您这是要去外地呀,在我们这里可是用不着穿这些衣服的。”

“嗯。”叶果儿淡淡地应了声,拿起包包就要付款。

阮中龄本在低头沉思,听到声音猛地抬起了头,急忙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她:“果儿,你这是要出差?去哪里?去多少天”阮中龄突然间连问了几句,那惊慌急切的神色,让在场的人愣了愣。

叶果儿亦是一怔,怔愣地看了他片刻之后,撇开他的手,低头掏出钱包拿出卡给收银员。

“你……”阮中龄见她又是不理会自己,顿时气梗。他死死地盯着叶果儿,心里堵着一口闷气,不上不下,他讨厌死了她这一副淡漠的样子。

他知道今日她心里有气,他也忧心一整天了,只是没想到她的气能如此之大,大到对他置之不理,冷清淡漠,形同陌路。他真的想狠狠地把她的脑袋她的心给掰开,看看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才让她如此。

可是他能拿她如何,他想心疼她都还来不及,他能拿她如何。阮中龄突然有些无力,他叹了一口气,又拦住了叶果儿的手,从钱包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收银员:“刷这张卡。”收银员看着他们俩,又是愣了愣,接过了阮中龄手中的卡。

“刷我这张,刷那张的话这些衣服我都不要了。”叶果儿顿时皱眉,清凉的眸子盯着收银员,声音亦是清清淡淡。

阮中龄那张俊脸瞬间一沉,乌黑的双眸涌上恼怒,他紧紧地盯着叶果儿那张没有一丝情绪的脸蛋,沉闷的声音缓缓开口:“叶果儿,你真好,你就这样排斥我么。”阮中龄只觉得他的身心颤抖得厉害,他猛地转过了身,急速往外走去。

叶果儿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突跳了几下,手指亦是颤了颤,她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神色,须臾她又把卡递给了收银员:“刷卡吧。”

收银员一时被阮中龄的气压震住,听到叶果儿的话,小心翼翼地刷了卡,然后给叶果儿包装好衣服。

叶果儿拿着衣服出门正好对上阮中龄的目光,她顿时停下了脚步。阮中龄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紧锁着她,见她走了出来抬步走了过去。

叶果儿低垂下眼,看着他那修长的双腿走到自己跟前,她睫毛颤了颤,突然间她觉得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在锅里煎熬,让她浑身难受。

他以前不是拒绝了自己吗,这个样子又是为了那般。她轻轻地抬起头,亦是静静地看着他。四目相对,一双眸子里涌动着各种情绪,一双眸子清清静静没有一丝波澜。

阮中龄盯着叶果儿,喉结上下浮动,有好多话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叶果儿忽然撇开了脸,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去,她忽然间好怕好怕,她不敢面对这样的阮中龄。

走到东方广场外,晚风清凉刺骨,叶果儿丝毫感觉不到冷意。她看着外面闪亮璀璨的弥红灯,忽然朦胧了双眼。向来她都自认为自己是坚强的,这几年来自己在这座都市打拼,即便再苦再累,她也是流血流汗,泪水往肚子里咽的。

“果儿,对不起。”身后又传来阮中龄的声音,她浑身打了个冷战,身子顿时僵硬,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果儿,对不起,三年前……”阮中龄看着前面那单薄僵直的身影,眸光思绪涌动。他唇瓣又动了动,轻缓吐口:“三年前,那样伤害了你,真是对不起。”

一股酸劲突然涌动心头,叶果儿只觉得鼻子一紧,那股酸劲冲上她的双眼,刺得她两眼发红,眼眶滢滢着泪水。

他是在跟自己道歉吗,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个下午他说:“对不起,果儿,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简单的爱情,简单的婚姻。对不起,果儿,你不是我想要的。”

如今,他又要重复那样的话吗,她又要再一次承受那种痛苦吗。叶果儿心里发颤得厉害,她好想赶紧逃离这里,可是双脚生生地僵硬着,让她挪不开脚步。

没有得到前面人儿的回应,阮中龄眸光昏暗,心里纠痛陈杂。他抿了抿唇瓣,又缓缓开口:“自从你离开后,我才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落空了一块,后来才发现我是喜欢你的。之后每到之处,我都在期望着能够看到你的身影,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

阮中龄话落,叶果儿心里顿时塌陷了一大块,全身热血涌向心头,怦怦地像要跳出体外。鼻子酸紧得厉害,眼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悄然流下,一串串滚烫流过脸颊,烫到了她的心里。

“果儿,真的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阮中龄又轻轻唤了声,见那人依然僵直着身体依旧不吭声,他顿时惊恐得不能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把她伤得太厉害,让他们回不到以前,难道连朋友也做不了了么。阮中龄心下锤痛,他忽然张开双手把叶果儿抱在怀里,那人的身子单薄清冷得让他心疼。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轻轻沉沉,如他的心情一样:“果儿,再次与你相遇,我已经不能控制住自己了。就算你这样排斥我,逃避我,讨厌我,甚至不能原谅我,我还是想要喜欢你,心疼你,想要把你抱在怀里,你说怎么办……果儿。”阮中龄颓然地靠在叶果儿的肩膀上,低低呢喃着。

叶果儿双手忽然颤抖得厉害,手中衣服袋子当啷掉地,心中石块轰然倒塌。她全身也跟着轻颤起来,耳边回荡着阮中龄说的话,一直憋忍着的泪水汹涌流下。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流下,低落在阮中龄的手上,他浑身一震瞬间惊醒。他急忙把叶果儿转过身来,当看到满脸都是泪水的叶果儿,顿时惊慌失措,双手颤抖着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内疚:“果儿,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了。”

他越抹眼泪越多,那些泪水像是不要命一样汹涌流下。叶果儿迷糊了双眼,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只听到他那惊慌,无措,内疚的声音,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就哽咽哭出声来。

“果儿,你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混蛋。你打我骂我都好,别哭了好么?”看到叶果儿比原先哭得更凶了,眼泪怎么都擦不尽。阮中龄只觉得心疼得厉害,手足无措,他一把将叶果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果儿,别哭了好不好,果儿……”

如此温暖还泛着轻香的怀抱,让叶果儿心里又颤了颤,她四肢僵硬得厉害,她想擦掉眼泪,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只能靠在阮中龄身上摇摇头,泪水流个不停。

她觉得自己这几年来,心里实在无力憋屈得厉害,一想到那些事情,她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阮中龄还紧紧地抱着自己,而她的脸刚好贴着他的胸脯,那里跳动得厉害,如她的心一样。

她又是委屈又是欢喜,不受控制地抽咽起来,叶果儿像是要把那些委屈哭尽一样,泪水浸湿了阮中龄的衣服。

阮中龄见怀里的人哭得更加厉害了,怕是他越说话,她就越哭得厉害。他心急如麻,只能轻轻推开叶果儿,小心翼翼地擦抹着她脸上的眼泪。

平日里那双澄澈靓丽的双眼如今已经哭得红肿,将他的心碎成了一瓣一瓣的,他忽然低垂下头,双手捧着叶果儿的脸,轻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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