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高高地挂于天际,呼啸山庄的前厅庭院里唱戏声。宾客们悄悄的谈笑风生,戏台上一幕幕精彩的表演,不断地牵扯着人们的心绪。
而在一个幽静的亭子里,一个粉衣少女和一个高大的少年,正心情沉重地看着远处的风景。已经是严冬时节,池塘里已经没有了清丽绝美的莲花。
但这偶尔游动的鱼儿,让这沉寂的池塘有了一丝活力。姚蒸蒸也随着南锁的眼神,望向了池塘中的那抹五颜六色。这自由自在游动的鱼儿,就是南锁大哥想要的自由吗?
可是他作为一个哈什部落的王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肩负了整个部落的使命。这样的使命即使让他本能地不想接受,可是这却是一件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南锁说他很像成为一只在大漠中,自由翱翔的老鹰。飞翔在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之上,天空很开阔。他有足够多的自由自在的空间,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突然对姚蒸蒸豪爽一笑,这一笑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无奈和苦涩。他抬头看向她,说道:“珍妹,大哥的哈什部落出现了叛乱。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博渊书院学习?”
这苦涩的笑容,不复南锁以往的豪爽,而是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不舍。他舍不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些日子在凤凰城所交的朋友。这里有着海纳百川的博渊书院。
这里更有他心心念念的义妹,可是这些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他眼眸再一次,望向了姚珍说道:“珍妹,大哥在回去之前。趁着这仅有的空闲时间,教你一套使用匕首的招式,以助你在半年后,成功地进入前三名!”
姚蒸蒸高兴地点点头,她看着南锁大哥刚刚虽然有些醉意。可是如今看起来,似乎已经醒酒不少了。他要亲自教她使用匕首吗?
他刚刚那摇晃不稳的身子,如今行动起来,却像是迅雷一般矫健。一把短短的匕首,在他那不停地挥舞中,仿佛来到了一个汹涌澎湃的世界。
匕首所过之处,带着迎面来的风,生生反转了一个方向。可这么个方向很快就被他的手臂一个反转,大有逆风而上之势。
短刀在南锁的手里变幻无穷,又隐隐含着刀关剑影。手脚并用,在空中画出无数个弧度。这样矫健而利落!在她所见的印象中,似乎寥寥无几。
待南锁一套近身的匕首招式,演示结束后。他把这短刀扔给了姚珍,短刀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星月般的弧度。姚蒸蒸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接住了这空中而来的短刀把手。
若是她不退这两步的话,这一来有可能接不住匕首。二来则是即便接住了,也会被这把锋利的匕首刺中。
南锁见姚珍已经顺利接到了匕首,她那带着吃惊的表情,足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他以为她可能是有些不明白,刚刚他动作有些许快,她没有看清。
所以她那吃惊的表情,也是无可厚非的。他忍不住地问到:“珍妹,这些招式很是轻快。若是记不住的话,为兄再给你演示一番!”
粉衣少女看着南锁,摇摇头说道:“大哥,我来试练一下。有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多指教哦。”
南锁诚然地点头,他没有想到姚珍竟然没有让他再演示一番。这些招式似乎并不简单,他当初在学的时候,也看了师傅演练了二三次,才学会的。
当那粉衣少女生疏地挥舞着手中,那镶嵌着蓝宝石的短刀。这每一招一式中,有不到位的地方,南锁就给她指点着。这偶尔给她调整一下手臂的高度,偶尔给她调整一次腿脚的位置。
这远远看着,这一少男一少女,行为举止则是十分的亲密。而这亲密的画面正好被姚艳雪的贴身丫环看见了,那清一色的丫环幽幽一笑,这平时大小姐总是吩咐她暗中留意,二小姐的一言一行。
这般大白天的时光,这两个一男一女的,举止这般亲密。这还是喜欢流凌翼少爷的二小姐吗?这明显的背叛,脚踩着两只船,也不怕翻船吗?
那丫环看着这一幕幕,眼神中充满了邀功领赏的喜悦。这么好的一个消息,让大小姐知道了。大小姐一个高兴,说不定还要奖励她呢!
作为大小姐的贴身丫环,她自然是知道大小姐喜欢流凌翼少爷的。
她脚步如飞地向前庭大院走去,而姚蒸蒸依旧在南锁的指导下,练着这很是厉害的招式。这些招式对于近身搏斗来说,可以说足以让对手防不胜防。
前厅大院里,戏台上的戏剧依旧精彩的上演着。姚艳雪也是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一幕幕,时不时地她会把眼神投向她的表哥流凌翼。
可是她看他无数次,他也仅仅偶尔会朝她这边看一眼。他难道是在看她吗?这让她心中是一阵的激动,表哥终于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可是这目光似乎太过短浅,只一会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她看着台上的戏剧,眼眸之中还是有着一丝丝的欣赏。这戏剧是上演的一场情感剧,这剧中的男子喜欢了一个身份比他低很多的女子。
这配角女子却是一个和男子门当户对的女子,她们两个女子都长得很漂亮。那配角女子似乎为那男主角付出很多,但是男主角却是喜欢上了一个地位比他低下的女子。
她看着这戏台上的一幕幕,眼中竟有着一丝不屑。她若是那个女配角女子,那么她才不会像她那样软弱,最后成就了男女主角,却是苦了自己。
她宁愿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拼到最后,直到改变了那男子的想法。这感情上的事情,可以慢慢培养。即便是男主角现在不喜欢,若是没有了女主角,最后还不是会喜欢女配角。
正当她觉得了无生趣的时候,她看见她的丫环急匆匆地向她走来。这么多人的地方,她这个丫环也不知道礼数。这让她有些凌厉地瞪了她一眼。
只见一个清一色的丫头走到姚艳雪身旁,靠近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悄悄地说着她刚刚看到的一幕。
姚艳雪听后,眼神之中一阵的得意。这么一个大好消息,对她来说正好是一个对付姚珍的大好时机。表哥不是喜欢姚珍吗?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她今天正好让那被迷惑的表哥看看她的真面目!
她没有一丝犹豫,脚步之中带着轻快走向了流凌翼。当她把姚珍的事情说给他听时,他是一脸淡漠地看着她。这淡漠的神色,自然而然地显示出了他不相信她,他相信姚珍所说的。
他相信姚珍,如她跟他所说的那样,回自家的闺房拿东西去了。这么无稽之谈的事情,表哥居然也相信。再说了,这拿个东西什么的,也用不着等这么久吧!
虽然流凌翼表哥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但是经她这么三言四语的煽风点火。她在表哥脸上,已经看到了那隐藏在淡漠神色下的一丝丝醋意。
表哥竟然在为了姚珍那贱蹄子吃醋,这无声地诉说着他喜欢姚珍。可是她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表哥的,她得让表哥看看那低贱的姚珍是如何来迷惑男子的?
流凌翼听到姚艳雪的话,内心已经是怒火燃烧了。她怎么可以背着他,与南锁私下来往。她怎么可以为了南锁,而欺骗他呢?
一路上他脚步飞快地赶向那幽静地亭子,这个亭子完全没有了前院的热闹场景。这里在骄阳的照耀下,在寒冬的空气中,竟让他感到了一丝的暖意。
可是这本来好不容易的暖意,顿时像冰雪般滑落在他的心中,把这仅仅的一丝暖意也浇灭了。
他们相依相偎是在干嘛?是在他的面前显示他们之间,是有多么的甜蜜吗?他经常教她武功,可是却从未曾这般的亲密。
南锁他竟然伸手去碰阿珍的鼻尖,那只有他曾碰过的地方。为什么她要让他碰?一股子怒意已经从心里飙升了出来。
流凌翼清亮的声音大声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清亮的声音此时在这幽寂的亭子里,显得特别的嘹亮。正像此刻流凌翼的内心一样,波涛翻滚着巨浪,随时都可以把人淹没。
他滔天怒意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姚蒸蒸,连名带姓地吼道:“姚珍,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
姚蒸蒸看到突然而来的流凌翼和姚艳雪他们,她隐瞒了他。在这里看了她的大哥南锁,可是他们之间只是在练习武功。
南锁大哥也只是给她指导,并没有做出违背礼义廉耻的事情。她看着那怒火中烧的流凌翼,解释到:“表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南锁大哥只是在给我指导着武功招式!”
流凌翼听到姚蒸蒸这么说,似乎更生气了:“指导武功,就要这么亲密地触碰你吗?就要和你相偎相依了?把我当傻子吗?”
姚蒸蒸听着他那些话也是气愤,她什么时候与南锁大哥亲密触碰了?又什么时候和他相偎相依了?她一直在练习武功,而南锁大哥顶多就挨着她手臂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