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在这焦急漫长的时间里。总有人沉浸在时间的漩涡里,带着彷徨和迷茫,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却时常担心着未来的命运。
姚蒸蒸在这十多天的日子里,身体在元春的悉心如春风和煦的照料下,在这有肉有菜又有汤的宽慰之中。她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地恢复了,不过不是完全的康复,也仅仅只限于能够慢慢地行走。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空格外的明朗。姚蒸蒸正躺在床上,她早上或许是以前晨练的生物钟习惯了,在这陌生的庭院中。她依旧是每天早上五点就清醒了,自从她伤势渐渐好转之后,她都会一大早起来试着慢慢地走动。
她身体的痛也渐渐地没有原来的剧痛感了,这多亏了元春一天都要给她擦四五次的药,把她每天的营养饭菜都拿跟她一起分享。
她和元春也以这朋友之称,每次听到元春叫她姑娘的时候,她总感觉十分地生疏。因此就让她直接唤名字,或阿珍都行!
有时候元春还会给她讲一些这个异世的事情。而这其中很多似乎都是关于她自己的,除此之外似乎很少谈及到这庭院的主人三殿下。这也许就像她所说,她毕竟是一个丫环。
这主人家的事情,又岂是她一个丫环能知道的。然后元春谈到了最近让她烦心的一件事情。
她说她的爹娘把她许配给一个远方的表哥,可是那个表哥听说长得很胖而且脸上长了许多的麻子点点,皮肤也黑的犹如一块焦碳。听说他脾气还不好,好吃懒做的。比她大很多,人也十分的显老。
姚蒸蒸当时直接问了元春一句:“你这是从小定的娃娃亲?还是父母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定下的。”
元春看着她,耷拉着一张苦脸,如实地说道:“就是从小就定下的一门亲事,现在这远方的表哥找到了我们家,上我们家提亲了。”
姚蒸蒸一听,竟是一门未曾谋面,已经把未来一生的幸福都葬送了。要说是男女双方都喜欢,没意见的话,那可以说是上天注定,天作之合。可是这如今是男有意,女方似乎不喜欢。
她听元春这么说,这似乎和她原来看的一个致富节目。一个偏远山村饲养的山林大黑猪差不多。元春这么一个瘦小秀气的丫头,让她嫁给一个又丑又老,脾气又不好,还好吃懒做的男人。
这无异于一朵鲜花,插在了一推牛粪上!
不过人生中总有一个决定着关键的事情,她郑重地看着元春,严肃地问道:“有房子?有土地?最最重要的是他家有钱财吗?”
元春一听,哑然失望地看着她说:“姚珍,难带你就这样让我,因为这些钱财就放弃喜欢的人,嫁给这个远方表哥吗?”
这个世道,人为财死,鸟为人亡。喜欢钱财的人,多的数不胜数。不过若是元春真有喜欢的男子,那或许应该另当别论,因为人生本来就时常充满着变数。
姚蒸蒸瞥了眼元春,突然来了句:“喜欢比钱更重要,关键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隐隐感觉元春喜欢的人,似乎有点像她看的故事一样。一个穷家的灰姑娘,因为爱上一个穷书生,而放弃了爱着她并且家里很有钱的表哥。而这个表哥却是对她一往情深,以致于处处为难着灰姑娘喜欢的书生。
但是一般来说这身为男二号的表哥,这长相一般都能够过大众的眼光的。可这元春说的表哥,这长相也着实太那个啥了吧!
元春脸上有些悲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许复杂地说道:“我喜欢的人,他似乎不喜欢我,我却一直仰慕着他!”
姚蒸蒸扫了元春一眼,真是和她的猜想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对上号。唉!不过想想也是,艺术和生活总是看起来相差一小截,其实相差一大长棍子。
元春的故事似乎比她所谓的老剧情艺术,更增添了不少新现实版的悲情。她喜欢的人,而那人却不喜欢她。
这不就像她以前一样,喜欢着流凌翼,暗恋着他,却固执的以为他不喜欢她。可是谁又知道很多事情,也许是她想坏了呢?
她带着无比的鼓励,镇定地说道:“小春,你跟他表白过吗?还是说一直是你的自以为?”
元春似乎被她那犀利的二选一的提问,灰溜溜地愣了一会儿,随后绝望地说道:“表白又如何?他不会喜欢我的,我仅仅是一个卑微的丫环。这么低微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他!”
元春始终没有跟姚蒸蒸说,她心中喜爱的那个男子是谁?但是姚蒸蒸从她那带着无比仰慕的神情,在元春一提到她喜欢的男子时,总是带着一种兴奋。可是这种兴奋让她又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
由此可见,元春遇到了一个比她身份高贵很多,并且门不当户不对的一名优秀男子。可是姚蒸蒸一想,这个情景是与之前的她,是多么的似曾相似。
这如今在她的身上上演完的故事,在另一个与她同岁的女孩子身上又以这同样的方式上演着。这就如同一场电影,这一批的看客看完了,并不是一个终结,而是下一批看客的开始!
她如今的爱情似乎本来就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悲剧,而元春的爱情似乎还在萌芽状态。可是不管是哪种状态,若不去细心经营,这便是说完就完的事情。
于是她苦口婆沙地教育道:“小春啊,这说了半天。你竟然问都没有问过人家,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喜欢你呢?说不定他在你喜欢他之前,就喜欢你了呢?”
元春直截了当地剧烈摇头,惊叹声不断“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不可能喜欢我的,更不可能比我喜欢他,还早喜欢她。”
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女孩,面对着未知的感情世界,十分肯定地回答了姚蒸蒸她所假设的。
姚蒸蒸看着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似乎从未曾见过小春这个样子,让她既感觉认识了很久,又觉得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这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物,让她这么地否定自己?
当元春进这十平方米的简陋小屋时,姚蒸蒸已经顽强地爬下床。正在用着元春给她做的扶手,疼痛地一瘸一拐地走着路。上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被人拖走和被马一拖,她的双腿扭伤了筋骨。
她每次一走路的时候,双腿就会十分地疼痛。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暂时的筋骨扭伤,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地好的。可是这十多天都过去了,这双腿只要是一走路,就像是针在扎似得疼痛。
这个异世没有轮椅,很多想去的地方都得依靠着双腿。可是她这才走了没有多少步,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步一步地走路,也会这样的艰难。
这哪里是在走路,这和双脚走在锋利尖锐的玻璃上有什么区别?元春走进来看到她这个模样,立即把她扶回了床上,心疼地说道:“姚珍,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要你的双腿了吗?大夫交代过,你这双腿一月不到,是要少下地行走的。”
元春看上去有些生气,就像是一朵百合花,突然有一天因为人为喷香水,而遮盖了原本就有的花香。元春这个样子,姚蒸蒸却还是觉得她就像这天然的百合花一样,散发着本属于她自己独有的喜怒!
前些天每次元春扶着她去上茅厕,她那是的双腿似乎感觉已经麻木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痛已经被麻木所覆盖,所以展现在她双腿的状态就是没有知觉。
不过她抱着乐观的心态,这不过就是才受伤才有的状态。不过就是麻木没有知觉,这是重伤之人的常态,过个几天就会自然而然的好起来的。
老天也许是听到了她虔诚的祈祷,在十多天过后,这个双腿果然就有了知觉。可是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痛苦,她的双腿若是不动的话,她就不会针扎似得剧痛。
她若是一动的话,那针扎似得剧痛也就随之而来。并且随着她动的次数越多,则更加地刺痛!
可是她毕竟不是安徒生童话中的美人鱼,用自己的一副天生拥有着天籁之音的嗓子,换取了一双人类的腿,并且在岸上每走一步,都会如刀割般疼痛。
不管她怎样的实验,她这双腿似乎已经由麻木,变成了一动一步就会带来针刺之痛。她手上的扶手是元春为了她能好好地行走,而特意为她做的。这个扶手似乎很是轻巧,和她的高度也很合适。
然而如今的她,似乎也只能依靠着这个扶手,稍稍减轻这针刺般的疼痛。元春却是不知道,这个扶手其实仅仅是她疼的不想动时的依靠物。
让她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时,有那么一个东西可以依靠,不用瞬间直接就扑倒在地。上天赐给了她一个鱼公主的腿,忍受着万针锥痛,却没有让她看到梦想中的王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