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蒸蒸看到离她这间牢房,过道不远处的地方。牢头点头哈腰地引领着一个一身金色衣袍,带着强大阵势,迎着幽暗的光茫走来的立德。
她的头上像是飞过一群乌鸦似得,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要不是这地牢里有着言城,昨天晚上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有臭气熏天的地方。
她着实是睡不着的,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一个,犹如人间地狱的地方。
要不是昨晚有言城这么个熟悉的人在,陪她说说话。让她知道这如今的形势,她可能真的一夜难眠。
昨晚当言城告诉她。流凌翼在得知她死后不久,就挥兵抓走了所有绥远身强力壮的男子。赶走了所有的男女老少,如今的绥远,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姚蒸蒸当时听着言城说这些时,震惊不已。惊的是流凌翼为她所做的一切,可是这无论如何也不需要来一个,恋一人,毁一镇啊!
言城说如今的绥远镇,在战争中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而在她死后不久,有一个叫元春的姑娘手握着百年前,博渊书院那杰出院长的绢布出世。顿时引起了流云国、颠玉国和越阳国的纷纷争夺。
而让姚蒸蒸更为不可置信是,他说元春最后死了。当时言城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揭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用为她难过,她该死。因为她从你那拿走了绢布,是流云国三殿下流利长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
她听言城那么说,呆愣了半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在她双腿刺痛时,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照看她,背了她无数次。而且还带着她逃跑的清秀少女,竟然是三殿下隐藏在她身边的卧底。
这让她不得不惊叹,她的技术着实高超,让人不知不觉就被她的故事吸引。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溺于她的机灵和贴心。
她想起以往的种种,还是忍不住问言城:“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言城说他那时作为一个博渊书院的学子,这三国之中的热门话题,又怎么能瞒过博渊书院这些名门贵族子弟呢?这元春安插在她的身边,其实就是因为流凌翼喜欢她,而随时把她作为一个紧握在手中的把柄。
等待这一个适当的时机,然后再给流凌翼一招致命,没有反击的余地!
她说不出心里有多少感伤,就好比一快湿透了的海绵。无论你怎么样用手去挤压它,它总是有水的,只是水的分量的问题。元春在那少女时代,就像是她在这个异世空的一个姐妹一样。
她对她是多么的信任与依赖,恐怕也就元春她自己清楚明白吧!难怪逃跑的那一晚,她被一个黑衣人所救。这哪里是在救她,只是他们合力给她演的一出戏罢了。
可笑的是她这个戏中之人,却是被当成傻子似得被人愚弄。言城告诉她,最后元春是死在流利长的剑下的。因为他怕元春,有一天把这个秘密暴露出来,所以就来了个杀人灭口。
她说不出当时听着言城说这结局是什么感受。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逃跑那晚救她的黑衣男子,可能是流利长。而元春平时跟她说的口中,那个身份和她相差悬殊的男子,如今看起来很有可能就是流利长。
元春大概喜欢的是流云国的三殿下流利长,也许元春之前的一系列话都是骗她的。她爱的一直就是流利长,可是最后流利长却把她送上了西天。这也是一个可怜的痴情少女!
这个少女好不容易,抱着一个美丽的少女梦,兢兢业业地做好主子交代她的事情。然而这狠戾的主子却要了她的命,如果早知道如此,元春还会不会就这样愚忠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不过因为元春已死,这个答案就不得而知了。而那块绢布,听言城说元春最后还是留了一手。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一个朋友,说如果她在一天之内没有回去的话,就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因此这个秘密就这样大白于天下,流云国的三殿下夺得了那块绢布。可想而知,这件事情瞬间就震惊了流云国的整个朝堂。渐渐地三国之内,就有了传闻说:“得绢布者!得天下!”
一时之间,群雄并起,抢夺绢布。她好奇心突起,问言城:“最终谁得到了绢布?”
言城终是一阵叹息:“唉!最后流凌翼得到了那块绢布,不过为了三国的和谐相处。当着三国英雄的面,把那块绢布火化了,一切百年前的秘密都随着那烧焦的古怪气味,永远沉埋于土!”
她平静地说道:“三国就这样恢复了和谐的局面?”
言城摇头,一股沧桑地说道:“三国表面维持着和平的局势,可是实际上却是波涛暗涌。不久之后,有人造谣说流云国四殿下,烧的那块绢布是假的。
随即颠玉国和越阳国就开始联合,骚扰流云国边境地区。战争一触即发……”
她当时是听着,言城讲的这些八年前的故事中沉睡过去的,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走的这短短十几天时间里。这个异世空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起这些她不由得更加关心起流凌翼了,他现在还好吗?
似乎八年前,流云国的处于两面夹击。不过还好流云国和越阳国之间,隔着一个凤凰城。如果越阳国想攻打流云国的话,就近的话就必须地借道凤凰城。
而凤凰城这个地方,自古都是一片与世无争的地方,自然是不会让越阳果的军队经过。而要骚扰了到流云国的话,就只有绕道越过颠玉国,来战流云国。
姚蒸蒸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凶残的立德来了,她还有心思去想昨晚的事情。这连她自己都有点佩服她自己,这般临危不惧的精神。对于这个立德,她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面对他!
她瞥了言城一眼,见他扮弱势地蹲靠在了一个角落里。没想到这言城在转眼之间,动作还挺快的。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言城在她对面离开的。
姚蒸蒸本想跟着言城一样,扮个弱女子。躺在一个角落里,眼中含泪,微微低垂着头哭泣一番。可是显然苍天没有给她扮柔弱姑娘的机会,这眨眼间立德在牢头点头哈腰的恭维下,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微微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还带着手铐,可见这个立德的戒备心有多重!这么一个残暴的人,该怎么对付他呢?她努力地搜寻这以前看过的一些穿越剧本,这些女主遇到残暴之人,都是怎么个做法?
可是她这脑袋转了又转,想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想起那些穿越剧本中,有她所这么凄惨的一幕。人家女主至少有个什么特别的技能,或者说有个金手指什么的。
而反观她自己呢?本来有金手指武器的,可是被这该死的立德他们给扣押了。金手指武器不再,这立德全身上下透露着危险凶狠的气势,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若是和他硬碰硬的话,她真的很有可能会,直接上阎罗殿去陪阎王喝茶。然而这次阎王爷不会像她那时的梦中,会顾及到她死活的哀求,放她还阳。如果这一次死了,可能就再也没有存活的机会了。
立德看着那情绪多变的女子,那嘴角还残留着血渍。脸上仍然是厚厚的肥肿着,顶着这肥胖的脸还在想着什么。这滑稽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心情稍稍轻松了一点。
但是他还是出口警告道:“别妄想着逃跑,昨天就是你逃跑的下场。若再有下次,到时候你哪只脚跑的就砍掉那只”
姚蒸蒸快速地瞥了立德一眼,这个人的眼神太过犀利了,像是能看透人心思似得。他是学过心理学的吗?她才生出的一个想法,还没有等她完善成熟,就被他这样如小鸟似得,威胁恐吓住了吗?
然而她就像是打太极似得,后退到了离铁柱适当的距离。何为适当的距离?就是立德伸手根本就打不到她的距离,当然拿钥匙开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她勉强地挂上笑容,柔中带刚地看着立德问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就当帮我解解疑惑。一个贵为瓦尔达的最高统治者,为什么抓我这个村姑呢?”
立德抬眼不屑,阴阳怪调地道:“花了这么漂亮的妆容,长相不俗。本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却穿着我侄子军队的男装。这除了是我侄子那未过门的妻子,本王还想不出其他了。”
一番一针见血的言词,顿时让姚蒸蒸愣了五秒。难怪会这样,这个立德原来早就知道了,她是南锁那未过门的媳妇。对这种残暴的犀利人来说,更多的辩解与反驳。无意是在画蛇添足,没有一丝的用处!
说不定还会,激怒这个残暴的立德。姚蒸蒸没有看立德,而是看向了南锁军营的方向。虽然她不知道,她所看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
但是她仍然观望着远方,不卑不亢地愤怒道:“告诉你也无妨!南锁是个绝情之人,他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和我的成婚,来引出你的偷袭,然后再将你们的军队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