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迷迭香手镯,姚淼兴奋了好几天。这是她盼望已久的法宝,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师兄师姐们都是轩辕剑、三叉戟、玲珑琴等等。
而她的法宝竟却是一枚迷迭香手镯,巨娃没有再出现了,成为了迷迭香手镯上一道绚丽可爱的风景。这道风景正好是一个小娃娃游河的盛景。周边还配有春天独有的野花野草。
姚淼带上这个手镯,顿时就感觉余香坡的冰火两重天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让身心疲惫了。这个手镯在无意之中,帮她抵挡了不少酷热或者寒冷的天气,让她整个人舒适了不少。
在这里,她每天闲来无事,就把那些墓碑打扫的干干净净。让前来祭奠清越山的祖先们的弟子,看着也有那么一份清爽的感觉。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似乎自她得手镯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这里了。
也许这都是她打扫给自己看的吧!她觉得这个迷迭香手镯,带着特别的亲切,也许是因为巨娃的缘故。虽然她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从心底里来说,她还是喜欢这个娃娃的。
因为在巨娃的身上,她有点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如今有了法器,她闲来无事,也不忘河神老爹的嘱托,开始勤奋地练习修为。没有人来看她,这里没有四季的变化,只有这冰火两重天。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师傅王绪子却来余香坡看了她。那天王绪子看着这些干净清爽的墓碑,称赞道:“十一,你真是有心了!”
姚淼立即恭敬而又谦虚地答道:“师傅,这是该做的,反正也闲来无事。便把这余香坡收拾干净,这样自己看着也清爽。”
王绪之缓缓点了下头,深深地看着这余香坡,这些历代先祖们的墓碑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一天为师也会躺在这个地方,归于混沌。这里簇拥着花海,又位于向阳坡,也是一个坐化的好地方!”
姚淼没想到师傅会对她说这些,而这些话让她隐隐地觉得不安。她赶紧说道:“师傅,你老人家可是上神,道法高深,身体健壮,活个几千年都不成问题的。”
王绪之看着眼前这片花海,悠然长叹:“神仙也不是一直存活下去的,也是要顺应天道运行规律,要应劫的!”
姚淼有些不懂,她只听说过神仙会历劫飞升,没有听说要应劫的。于是她带着疑惑的眼神道:“师傅,什么是应劫?”
王绪之疑难解惑道:“万物循环往生,自有其运行规律。世间的劫难很多,但倘若这些劫难是人力,或者说是仙力,无法阻挡的一种趋势的话。那么只有顺应天道循环往生的规律,来应这个生死劫!”
姚淼似懂非懂地看着王绪子,很多事情她不是很懂。比如说她觉得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即便是天道自有它的运行规则。但对命运来说,不是很多时候,都凭着自己的毅力去历经劫难的吗?
王绪子突然郑重地对姚淼说道:“十一,为师算出。半年后,你将有一场大劫。这个大劫是生还是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姚淼顿时一愣,她长这么大似乎还没有遇上什么劫难过。偶尔遇上一些小劫难,也是很快地度过去了。如今师傅竟然说她有大劫,还关乎生死,真情愿没有听到师傅所说的。
可是师傅高深莫测的修为告诉她,这个事情不得不信!
她忍不住问王绪子:“师傅,到时候有什么办法来应付这个大劫呢?我还这么年轻,上面还有老爹,着实不想让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王绪子神色有些严肃地说道:“师傅只能告诉你,这个劫难还得你自己去经历。”
姚淼看着眼前那一片花海,这原本大多数紫色的迷迭香,随着巨娃的消失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如今却长上了其他的野花,大风一过,仍旧是清新的花香味。
师傅的话就像是说这野花野草的生长一样,它们本来就在生长。这生长过程中,肯定会难免遇到这被踩踏的风险,但仍旧茁壮地成长着。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不经历风雨,怎会见彩虹。
姚淼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劫难?但这些劫难最终都是要她自己承受的。师傅他老人家,让她自己去参透,自己去经历也是好的。
如果明明知道一个大劫将要来临,而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应付它,那可能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大劫发生,而无能为力。还不如不知道这个劫难,开开心心地生活。然而师傅却是告诉她这个劫难,是让她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就在姚淼这半年余香坡守墓快要到期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噩耗,师傅他老人家坐化混沌了。
她没有想到那一次见面后,竟然是与师傅最后的一次见面。那一天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有不少五荒四海中的各方德高望重的神仙,都来参加了师傅的葬礼。
天空很是灰暗,阴沉的仿佛像是要下起漂泊大雨。天空本来想哭泣,但是终究是念及到这么多,从五荒四海赶来的众仙友。而没有没有落下一滴雨水。
整个清越山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数的白纸和白布条像是天女散花似得,洒落在正大殿去往余香坡的一路上。姚淼和众师兄师姐们都一身黑白葬礼衣裳,显得格外的庄严和肃穆。
他们这一众弟子平日里只穿白色,白色乃很多颜色混合而成。就像这大千世界,是由无数的生命体组织而成。白色最能代表这大千世界的五颜六色,但也是最纯粹的一种颜色。
师傅的离去让清越山的众弟子们,在这一路护送王绪子尸体去余香坡的路上,痛哭的声泪惧下。整座清越山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痛,参加葬礼的众仙友,也是带着悲伤和一种对王绪子的尊重。
这五荒四海将少了一位指点论道的高人,这对于五荒四海来说就如同少了一片美丽的风景。以致于让很多仙友,都感到了悲伤和可惜!
余香坡至此多了一块崭新的墓碑,姚淼待众师兄师姐们走后,看着师傅的墓碑。一阵的恍惚,犹记得师傅说过的话还在昨天。师傅说神仙也会经历劫难,也会有应劫的时候。
而如今师傅他是顺应天道,应得生死劫。原来他早已算出了自己将要应劫,在这应劫之前还特地跟她说这接下来的半年里,她将会有大劫。
师傅这一身教导弟子无数,最终化为混沌,受五荒四海的人敬仰。她想师傅只是平静地走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程。可是他留给这活在世间的人,却是无尽的悲痛。
姚淼想起昔日来,师傅对她的好,就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这哭声顿时凄厉,整个天空突然黑压压的一片,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她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停地滑落在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顶出现了一把宽大的白伞。她没有抬头去看那个撑伞的人是谁?
她只是喃喃自语地说着:“师傅没有嫌弃我天生资质笨拙收留了我,虽然我知道那是有爹爹的推荐。我才入了清越山,成为了师傅的徒弟。“
她顿了顿,突然峰回路转地说道:“但是师傅待我是极好的,他不厌其烦地耐心解答我提出的问题。教导我修行,懂得道法的真理,就像我的再生父母一样……”
那个清亮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可是师傅,他已经走了。并不想看到众弟子,这么的为他悲伤、难过!”
姚淼没有计算过时间,这个声音她是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很久很久,久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究是侧身抬头看了流翼一眼,他也是来这里守着师傅的吗?
此时的流翼已经从后面,走到了姚淼的身侧。姚淼本想用什么来擦一下一脸的泪水,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的这么的伤痛。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难过脆弱的一面。
可是她打量了自己半晌,这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根本就没有一块干布让她擦拭一下。流翼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似得,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她:“阿淼,你用这个吧!”
姚淼本不想用他的手帕,但是这一脸都是水。她的眼睛都被水珠集聚着,睁都不好睁不开。她也就没有客气,接过了他的手帕,道了声:“谢谢你,四师兄。”
她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混合物,看着这快在她的一抹脸、眼睛下,已经湿透了的白手帕。这块手帕上还绣了一个清逸娟秀的“翼”字,绣的可谓是颇为用心。
这也许是七师姐凤舞为他绣的吧!这自古男子一般都不会绣这些小玩意的,要说绣的话一般都是女子在做。
她一伸手把手帕还给了流翼,但他却没有接过手帕。而是说了一句:“阿淼,这个手帕都被你擦脏了,难道你就这样给我吗?”
姚淼愣了三秒,随即回答道:“那四师兄,我洗好了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