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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河神老爹离去

那天姚淼和流翼坐在那灵尹树上,说了很多话心里话。把他们之间从相遇到相识,相知到相守的一幕幕都回忆了一遍。

那时候的他们是那样的无忧无虑,现实虽然很残酷,可是那些过往的回忆终究是美丽的让人难以忘怀。姚淼对流翼说如果有一个异世空,能让她忘却这里的一切,没有什么门第之见。

她是一个平凡的人,身上也没有什么责任。她愿意倾尽她的一切来,守护他们之间的爱情。若是有来世的话,她情愿做一个平凡的人,如今的她即便是一个小仙,身上也背负着重要的责任。

流翼却是告诉她:“阿淼,我们一出生下来就是神仙。不用像凡人那样修行而得到飞升,变成神仙。本来也就捡了一个大便宜,因此上天也给我们规定了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这个责任不是我们能逃避的!”

姚淼其实也很认同这个看法,毕竟很多事情。即便是她极力排斥,但最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摆弄之下。神仙既然都是如此,何况是凡人呢?

当神仙的人不愿意做凡人,因为凡人会历经七情六欲、六道轮回之苦。可是姚淼却是把她和流翼之间的感情,寄于在了一个新的时空里,他们都是凡人,她可以毫无保留地爱他。没有父母的约束,她们可以自由的相遇、相识、相知、相守!

她看着这夕阳下的雪中之景,想象着她和流翼的又一个美好未来。可是这个她幻想出来的世界,会有吗?也许就只是她的一个美轮美奂的想象。

在林子里离别之时,他们都对彼此沉痛地说了声珍重。虽然有千言万语,结果却仅仅是化成了两个字。但是他们都很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也许他们之间不会有再见面的时候,也许这一声珍重就是后半生的人生!

禀冽的寒风依旧吹拂着,雪花依旧漫天纷飞着。他们的头发上面,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太婆。姚淼和流翼最终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这一眼仿佛是越过千山万水,在茫茫的人海中已经白头到老。

然而姚淼回到琉璃河时,整个琉璃河似乎陷入了一片的混乱。她正和这迎面走来的秋冬碰个正着。秋冬却是急匆匆地看着她,一脸的泪水哽咽地说道:“小姐,你快去看看河神,他好像快不行了。”

姚淼听到顿时心里像是漏跳了半拍,一股巨大的悲伤感像汹涌澎湃的巨浪一样,席卷而来。她此时什么也不管不顾,只知道向河神老爹的房间飞奔而去。

河神老爹还没有看到她和田噜成婚,怎么就要这样离去。她在这世上只有老爹这么一个亲人,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她而去,这个世界她不能想象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情形。

姚淼想起这些,眼泪就止不住像是磅礴的大雨一样,瞬间让她那整个清丽脱俗的脸被泪水浇灌的一片模糊。一到老爹的房间,就看见他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周围有几个伺候他的小仙娥和琉璃河的几个栋梁神仙。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河神老爹面前,哭泣地说道:“爹爹,你还没有看到女儿明天成婚呢,你一定要挺住。你不是说,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能够成婚,有人照顾我吗?”

河神看见了自己的女儿来了,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忍住剧烈的咳嗽,轻声地说道:“淼儿,爹爹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如今可能看不到你成亲的那一天了,你娘在那边一个人孤单寂寞了这么多年,爹爹很早就想去陪她了。”

他缓了缓,停顿了半晌又接着说道:“爹爹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今你明天就要成婚了,可爹爹已经等不到了。”

姚淼泪眼模糊地看着这个脸色这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随时都会离开她的老爹。这么虚弱的他,到底是怎样沉重的病痛把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想看到老爹就这样离她而去。

她痛苦地哀求道:“爹爹,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淼儿一个人。”

姚天庆看着这样痛哭流泪的女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神仙也有应劫离开的时候,他比王绪子好多了,至少在这个世上能多陪伴女儿一些时光。今生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可是心中唯独还有另一件事情不放心。

他虚弱的声音说道:“淼儿,当初爹爹和王绪子共同对付这拥有水灵珠的垚鳄兽。那垚鳄兽被斩杀后,王绪兄把那颗水灵珠交给了我。他跟我说,这颗水灵珠与你有缘,就交给了我。”

姚淼已经哭的昏天暗地了,什么水灵珠?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老爹说这么多话,是不是在跟她交代遗言。她不想老爹就这样离开她!

但是她还是点点头,认真地听着爹爹所说的。在河神老爹虚弱地说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突然喷涌而出。他最终笑了,说是看到娘亲来接他了。

姚淼看着河神老爹就这样,在她的眼前眼睛一闭,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她的身上。她伸手探了探老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搂着老爹无穷无尽地悲伤,像是最原始的洪荒之力,瞬间就在她的整个心头蔓延。她本来想大声地哭喊的,可是张开嘴就是没有了声音。她如今伤痛的已经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那汹涌澎湃的泪水,已经浸湿了她脖子以下的上衣!

不知这默默无声哭泣了多久,久的仿佛让姚淼觉得老爹还在这个世上。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能和娘亲团聚的地方。而她这个地方,如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整个琉璃河的万千生灵,都因为这河神的去世而陷入了一片沉痛、悲伤中。秋冬努力地劝说:“小姐,河神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自暴自弃的样子。这样即使他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姚淼抬头茫然地看着秋冬,大声痛哭道:“这躺在床上的是我这些年来,相依相靠的爹爹。他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地下走了,我这个做女儿的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他就这样轻轻地走了。”

秋冬脸上的泪水也没干过,哽咽地说道:“小姐,河神的愿望是让你好好的活着。可是你这两天就这样一直看着河神,不吃也不喝,不让他入土为安。这样的小姐,难道就是对河神恩情的报答吗?这是让河神死不安宁啊!”

姚淼听后,像是被当头棒喝打醒。她不得不承认河神老爹已经死了的事实,她即便是再怎么看着这床上躺着的老爹,他也不会奇迹般的活过来的。她应该遵照老爹生前的遗愿,将他和娘亲合葬在一起。

于是她安排了琉璃河上上下下的人,为老爹准备了一个隆重的葬礼,悲伤无孔不入地弥漫着整个琉璃河。这两天田噜来了琉璃河,帮她一起处理老爹的后事。

他让她不要太伤心难过,毕竟这神仙死了就像是凡人一样,不能死而复生。而姚淼现在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心里只有这无穷无尽的悲痛。她不想看到和发生的一幕,却偏偏发生在她的眼前。

这怎么能不让她伤痛,命运总是喜欢摆布那些最不愿意某些事情,发生的人。而她在无形之中,却成为了被命运无情捉弄的神仙。死的人也许有悲痛和遗憾,但是却是仅仅的那么一片刻。

而留给活着的人,却是无穷无尽的伤痛。河神老爹自小在姚淼心中,就是一个高大挺拔,公正博爱之人。他的爱能够汇集到这琉璃河的众多生灵,他的公平能够让琉璃河发生的每一件纠纷,都能够得到公正的处理。

如今的琉璃河最敬爱的河神走了,他们也十分的沉痛。这就像是他们的亲人,突然之间在他们没有做到准备的时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由此可见,琉璃河的悲戚声是多么的嘹亮。

在琉璃河神的葬礼上,琉璃河附近的,以及河神老爹之前的一些仙友,都纷纷来到了琉璃河府宅参拜。他们都带着一种对昔日的缅怀,以及沉重肃穆感,参拜了这昔日的仙友。

琉璃河在五荒四海中,虽然地位不如王绪子那么高。但是在这一片江河之间,名声却是响亮的。河神的妻子,曾经为了对付这一代凶恶的河妖,最终勇敢地牺牲了自己,斩杀了那残忍的妖兽。

而如今的琉璃河神,因为当年西荒之行与王绪子共同打败了凶狠的垚恶兽,解救了当年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们,也是颇为流传。

姚淼看着前来的众仙友,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宽慰她说让她节哀!她的爹娘虽然都相继去世,但是他们都是为大义牺牲的。他们牺牲了自己,保护了一方的和平与安宁,在无数的江河仙友们心中,是高尚值得仙友们敬仰的!

如果她的老爹和娘亲,灵魂存在的话。那么至少说他们的大义之举,已经让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净化和提升。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仍然活在了这些仙友们的心中。

这也许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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