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然阴沉,云层压得很低,尽管空气已不那么闷热,但是人们仍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样的坏天气并不能阻止人们游行的热情。
现在,一支由五六十名老人组成的游行队伍,正浩浩荡荡地行进在小镇最繁华的街道上,他们高呼着“惩办凶手”、“拒绝死亡”、“警察是笨蛋”等口号,那声势足以让人们相信,在他们衰老的身体里依旧蕴藏着澎湃的青春激情。
当龙克那辆载着巴托的摩托车从游行队伍旁边经过时,老人们“热情”地用西红柿和鸡蛋“招待”了他们。幸好摩托车的速度远大于鸡蛋和西红柿的飞行速度,这才使龙克和巴托避免了成为德伯第二。
穿过镇中心广场时,龙克惊奇地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竟搭起了几座高高的演讲台,除亨吉镇长之外的其他几位镇长候选人,正在借“葡萄杀人事件”大造舆论,在台上义愤填膺地喷吐着唾沫星儿,把亨吉镇长骂成了一个昏庸糊涂、胆小贪婪、毫无工作能力的白痴,引得不少小镇居民驻足观看。
“嘿嘿,”警长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亨吉镇长也被这案子牵扯进去了,这下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巴托也笑了。
这时,有人向他俩打招呼,原来是巴托的小学同学、现在的邻居黑伦,一个一度整天幻想成为歌星却又天生五音不全的女孩,她正一边吃奶油豆一边看热闹呢。
“嘿,这些天可真没劲,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我知道,这都是被那几个老人的神秘死亡案闹的。龙克警长,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嘿,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的破案才能,不肯收我当徒弟。不过,实话告诉你,在这个案子上,我的意见绝对正确,因为……”
说到这儿,黑伦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说:“这案子以前就发生过!”
“哦?”龙克和巴托都吃了一惊。
巴托催促着:“那你快说说!”
“这几个老人的死嘛……”
看到警长和巴托都来了兴趣,黑伦反而卖起了关子。她掐着兰花指慢悠悠地把两颗奶油豆送进嘴里,这才不慌不忙地说:“我认为他们是仇杀。这仇杀的原因嘛,一定是因为他们与凶手之间的同——性——恋!”
巴托和龙克几乎同时笑翻了。
“死巴托,笑什么笑?”黑伦火了,“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些著名歌星当中就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案子,我最清楚了!还笑?再笑,我扁你!”
巴托真的不敢笑了,他知道黑伦说到做到。
“龙克,你怎么了?”
突然间,巴托和黑伦同时发现,龙克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黑伦手中的奶油豆,目光兴奋得发狂,仿佛中了某种可怕的魔法!
警长接下来的表现更让他们吃惊——他竟然重重地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嘿嘿,真是笨死了,我早该想到的!”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龙克突然从兜里掏出那枚从德伯那里征用来的金币,在黑伦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黑伦的眼睛里顿时大放光彩。她一把抓过金币,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迅速把奶油豆塞到龙克手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掉了。
看到巴托一脸狐疑,警长解释说:“我给黑伦派了个任务。既然她那么想当我的徒弟,我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呀。”
“你……你真要收她当徒弟?”巴托突然感到自己的助手位置岌岌可危了。
“哦,别那么紧张啊,”龙克笑着说,“虽然我倒真希望再多一个助手,可黑伦那么有激情,是绝不会长时间喜欢干一件事的。尽管这一阵她迷上了侦探,天天想成为一名女探员,可谁敢保证明天她会不会喜欢上跳舞、脱口秀、跆拳道什么的?到时候就算我用刀子逼她当徒弟,她都不干了。别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向咱们的目的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