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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一夜白头

山林中的日子很幽静,无论是夜晚还是早晨都幽静的不得了,鸟语花香,大雾还未散去,烟云缭绕的围绕着整个山林,像个人间仙境似的,言老一言不发的站在小楼的门外,脸色有惋惜,有遗憾,复杂至极的站在哪一动不动,良久,才抬起头,看着远处绿油油的山林,叹了一口气,

“到底无论是谁都过不了情这一关啊……”屋内,白炎坐在床榻边,紧紧的握着叶浮清的手,一脸紧张的看着叶浮清那沉睡的面容,那人仍旧和往常一般,沉睡不醒,可是那鼻间的气息却比之前好太多,也平缓了起来,掌心中的手也渐渐有了温度,再不似从前那般凉透了,门被言老缓缓的推开,看着那始终坐在床榻边寸步不离守着的男子,一头黑色的长发竟一夜之间全部化作白发,垂落在身后,年纪轻轻,竟白了头发,可是那人却丝毫不在意,白炎闻声,转过头,看着言老,言老看着白炎的面容,心中一怔,这,面容?唉,他就想过那时为救活这姑娘,以火山草为药,之后过气,那样的方法就等同于将自己的寿命分给那人一半,千百种后果,他都替白炎想到了,或是反噬,或是折命,怎么为未曾想到,会是一夜之间,不但白了头发,甚至还苍老了容颜,这两个孩子都是如此年轻,还一身才情啊,

“你……”看着言老的样子,白炎心中有数,却不甚在意,

“先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言老心中震撼万分,那男子竟在一夜之间不但白了头发,竟连那俊朗的面容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眼角也已有了细纹,心中那万千复杂的心绪,都在此刻化作一声叹息,

“你,这样,当真值得?”白炎转过头,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着沉睡的叶浮清,那眼中的冷冽在一刻都化作了深情款款,嘴角弯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值得,当然值得,至少从此以后,这人伴在他身侧,他们会成亲,那个人也从此不用再因为冠着叶氏的姓氏,被压上许多责任和负担,那些从此都不再属于她了,以后他白炎这两个名字的一旁会是叶浮清,会是她的叶浮清,以后那些人便会唤眼前这人,一声“白夫人,”这就已经足够,也不枉他放弃了一切,

“先生踏入江湖,数十年来,可曾爱过一个人,若是真的爱过便不会问我值与不值了。”闻言,言老一阵恍惚,是啊,他这一生,回想起来,还真没有爱过谁,也从来没有为谁付出过,曾经那些为心爱之人来求他相救的人,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愿意的人,他都曾嗤笑过人家,那时便如同现下一般,也要问问值得不值得?可笑他,一生看尽那么多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到现在都未曾看透过,良久的沉默,让整个充满玩味的屋子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沧桑之感,

“你现在这般样子,若是她醒来,想必也不会觉得幸福的吧?”闻言,白炎一顿,将叶浮清的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颊,心中却说不出的满足,

“先生,清儿的眼睛毁了,便看不到我为她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满头白发,还是一夜老去许多的容颜,她都看不到,也不会为我心痛,亦不会难受愧疚,她看不到,我便不用解释,亦不用去骗她,从此以后,我赠予她的便只会是幸福,而我亦会是她的眼睛,替她看尽这世间的万里江山和鸟语花香……”言老此刻的心中除了震惊,还有叹息,也夹杂着心中那点点的开心,替叶浮清开心,一生孤苦知此,竟'能得如此男子的爱慕和付出,一生足矣……

“罢了罢了。终是她未曾辜负你,你亦倾心相待,人这一生,莫过于此罢了……”

有人道若是他是白炎,定不会放弃那至尊之位,和唾手可得的天下,美人以后会有,红颜也会有,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子,就那样放弃前程,放弃自己,此话在后来传入白炎的耳中时,那人也只是淡淡一笑,深情道:

“江山没有了我不可惜,反正那江山那天下就会那样摆在那里,可是叶浮清没有了,便是连同白炎的心都没有了,而白炎的心亦只有一颗,叶浮清也只有一个。”

白炎总觉得他明明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高冷太子,他也觉得自己会像是一棵铁树,万年不会开花,一不会深情款款,二不会柔情似水,三不会煽情不断,可是仿佛这一切自从遇到了他的叶姑娘时,一切都被打破了,深情款款成了不可说的秘密,每每藏在心中不可说,柔情似水亦成了自己每每看见那人,便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情绪,煽情不断,亦成了这几月来,那人沉睡不醒,他话语中的一字一句,可是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江山,权利,老子不稀罕,老子就稀罕叶浮清一个人罢了,所以就是这样,才会在叶姑娘昏睡的那段时间里,巴不得将肚子中隐藏多年的所有甜言蜜语都说与那人听,也巴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叶姑娘,他就想把他的叶姑娘捧在手心,宠着,爱着,可是那日大殿之中,他偏偏晚了,让叶浮清毁了双眼,还被自己的臣子被成那样,这怕是她心中一辈子的痛了吧……

言老看着眼前的这对壁人,除了叹息和感叹,好似什么也不能做了,明明就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一对人儿,怎地今日活活被折磨成了这样,自古以来,王子配公主,不都是最般配的,最门当户对的吗?可是到了他们这里为何就这样艰难,就这样让人难以接受,步子沉重的不行,缓缓的转过身,从一旁轻轻的走了出去,将房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一室说不得深情和柔情,一步步朝山下走去,一步一步,都在回味着自己的一生,好似不怎么圆满,也不怎么多姿多彩,笑话,连心爱的人都没有一个,可不是遗憾了一生吗?前方此时也朝着言老的方向缓缓走来一个人,负手走来,一身的潇洒随性,一身的江湖气慨,棋老渡步到言老的身前,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沮丧不已的看头,一阵嗤笑,

“你这是怎么啦?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怎么那孩子未曾救活?”言老不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棋老,仿佛在重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般,棋老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服饰,心中疑惑,难不成自己有什么不妥吗?

“喂,臭老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莫不是……”顿了顿,突地揪着言老的衣襟,惊慌道:“莫不是那孩子真的未曾救活?哦,我的天,老夫还想与那孩子切磋切磋来着。”言老撇了撇棋老一眼,一把拿来棋老那只咸猪手,一脸嫌弃道:

“请你下次见到我这个样子的时候,不要这么开心好吗?如你所愿,那孩子,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孩子剩下的时间怕也不是特别充足罢了,老夫有幸,得见这一场盛世传奇的诞生啊……”

“是啊,那两孩子只要彼此,不要江山,权利的这等胸怀,又是多少帝王不可比拟的啊……”两人一阵感叹,片刻,言老抬头看向那远处已经有些泛晴的天空,隐隐的已经有些蓝天了,目光悠远,棋老顺着言老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被言老的情绪若感染,心中也一阵感叹,良久,言老伸手碰了碰一旁的棋老,道:

“我出来时看到那孩子的样子,着实心疼,却仍旧在问他,可否值得?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

“他说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那姑娘不能弃……”闻言,棋老也有些震惊,纵然觉得叶浮清对于白炎来说,已是不可割舍的,可是如今亲耳听到那人说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来他们已深情到这般了。”

“是啊,所以啊臭老头,总觉得我们这一生不够圆满,纵然一生潇洒随性,地位在江湖中也输一数二,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救人,就救人,可到底觉得缺了些什么似的……”

“你啊,可是看到那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有些遗憾了吧,一生未曾爱过,所以不能懂得他们之间的深情和对彼此付出,在所不惜的感情,如今,想再去体会,已然是来不及,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不是吗?”

“是啊,是啊,遗憾一生啊……”

“唉,管他什么劳什子遗憾和不甘,走走走,陪我下棋去,好久没有对弈,有些难受了……”

“哎,我说不是说不下了吗?上次还没下够?”

“上次下的棋局,未完,如今,我还留着呢,走吧走吧……”

“哎,你这老头,真是……”

于是,远方的树林中老远还能听到两个老头之间的吵闹和互相诋毁,也依旧能看见那逐渐远去,却走在一起,踏步走向那远方的两个有些佝偻的背影,这一生,就算满心遗憾,也不再去想有多少的不甘,至少那遗憾之后,他们之间尚还能理解彼此,也尚还能陪伴在彼此身边,一生知己已足够……

…………

南洲大理寺大牢中,至那日和叶浮清交谈过后,那所有被掩埋的往事也是那一夜被人全部翻起,曾经的爱与不爱,痛与不痛,牺牲与成全,都在一霎那间都得到了结果,刘贵妃承认那曾经爱那人爱到不能自己,甚至与放弃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资格,甚至于不孝,就连母亲逝世都未曾回去过,亦未曾派人问过,而今,站在这里,站在这大牢之中,每日每夜的被用刑,她都苦苦撑着,也不过心中那久久未曾放下过的执念,有时爱是酒,越埋越醇,越爱越深,越不能放下,可有时爱是折磨,爱是不甘心,爱是怨恨,一旦恨之入骨,便万劫不复,从此你死我活,死不瞑目,而她偏偏就是这第二种,也从那日之后,她亦再未见过叶浮清,也不知道那个被她连累至此的孩子可还活着,这大牢中戒备森严,从来都不允许任何人过问外边的事,外边的事也不允许人传进来,而她因为多月来的受刑,已经逐渐麻木,身上的伤沦为旧伤,又添新伤,如此反反复复,一身早已脏乱不堪,头发犹如一窝稻草一般,让人丝毫不敢相信这是那除了皇后娘娘,便宠冠后宫的刘贵妃,默默的蹲在角落中,摆弄着那铺在地上的稻草,嘴里哼着那不知名的小曲,一摇一晃的样子看起来颇像个痴儿,御德皇后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那从前的光鲜靓丽再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满目疮痍,走到那大牢门前站定,一双眼透过门槛,冷冷的看着那里面蹲着的人,沉声道:

“我原以为,你可能早就承受不住死了,又或者是被大刑折磨死了,却未曾想到你竟能坚持到现在。”闻声,刘贵妃摆弄稻草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又低头继续起来,御德皇后,看此,顿时嗤笑一声,

“月儿,你不转头看看我吗?看看那曾经一口一个母妃唤你的清儿?你不去皇陵看看她吗?你不难受吗?”闻言,刘贵妃果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瞪大了双眼,看着御德皇后,

“你说什么?”开出口的声音沙哑至极,再不复从前那般悦耳动听,御德皇后冷笑道:

“哼,月儿,会唤你母妃的小丫头死了,你可知道?死在了金殿之上,被天启的朝臣下了蛊虫,毁了一身武功,筋脉被啃噬的全部断裂,她就那样浑身是血的躺在大殿中。连动都动不了,你想过那样的场面吗?你心疼吗?”话落,刘贵妃仍旧不可置信一般,却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连连摇头,低声呢喃道: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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