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声郁闷着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往高匀之这边扫过去的时候,发现高匀之双眸紧阖,拧了拧眉。
等一下结果就出来了,不用你来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马上就会见分晓。
靳寒声的眸底闪过一抹叵测,一闪即逝。
高匀之这样闭着闭着眼,没过多久,竟真的睡了过去。
靳寒声回到家里外,便将车缓缓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旁,想要将高匀之给抱下来,却没想到,他刚刚将车门打开,倾身过去,便愣住了。
高匀之薄唇微阖,涂了口红的泛着蜜色的光泽的唇和吹弹可破的脸部肌肤相得益彰,让人移不开眼睛。
长长的睫毛黑而翘,一扇动好似能挠到人心里去。
靳寒声低头吻了吻高匀之的眼睑,又抬头盯着高匀之的唇瓣,像是在欣赏一件让人难以移目的艺术品,他再低头衔住高的上唇,这一吻下去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高匀之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唇上好像爬了一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抬手便覆了上去。
靳寒声敏捷地拽住了高匀之到底手腕,回神,缓缓从高匀之的唇上离开,将她从副驾驶上抱了下来,往屋内走去。
司机看到靳寒声抱着高匀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都惊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傻愣愣地看着靳寒声的双腿。
靳寒声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随后,同平常一般将车钥匙扔给司机,“把车开回去!”
别墅客厅内。
靳允橙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像是要喝下去,又没有喝下去,只是时不时地又往窗外看一眼,随后又垂着眸往墙上的挂钟看。
靳寒声在门上的电子锁上输入密码,别墅的门马上被打开。
靳允橙听到门铃声马上激动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就往门口看去,这一看,脸色便变得苍白了起来。
高匀之和靳寒声离开之后,瓶瓶醒了两次,每次都找妈妈,可是高匀之又不在,瓶瓶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便一直重新哄瓶瓶入睡。
陈妈听到动静的时候,瓶瓶刚刚重新入睡,她披着衣服从瓶瓶的房间出来,将房门带上下了楼对门口的靳寒声道:“少爷,您回来了!!”
“不用,我去开就行,你忙你的去吧!”
靳允橙一将门打开,就看到了抱着高匀之站在门口的靳寒声,心里先是无措,随即脸色变得苍白。
靳寒声一秒钟都不愿意将视线从高匀之的脸移走,仿佛没有看到靳允橙一般,径直走了进去,随后温柔而疼宠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他怀里的高匀之。
靳寒声听到开门声,抬眸,靳允橙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本来温柔的眸底微不可现地眯了眯,随后他抱着高匀之越过靳允橙便上楼去,“夜深了,安排个司机将小姐送回靳宅!”
靳寒声的语气异常的森冷。
陈妈垂头恭敬地应道,“是!”
“送客吧!”他压低了嗓音喝道,随后带着高匀之上了楼。
噔噔的皮鞋脚跟敲击昂贵的木质地板发出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噔噔蹬的,格外惹人注意。
靳允橙这才注意到靳寒声的腿,她死死地瞪着靳寒声异常矫健利落的双腿,瞳孔骤然放大,不等陈妈上来,她便红了眼眶:“哥哥!”
她的声音不小。
靳寒声本没有打算停下脚步的。
高匀之醒了,缓缓睁开了眼,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靳寒声的下巴和侧脸,她眨了眨眼,正想着自己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身后靳允橙的声音再次响起。
靳允橙再次开口喊了一声:“哥哥!你的腿没事了吗?”
靳允橙?
高匀之整个人都清醒了,扑腾着四肢,要从靳寒声的身上下来。
靳寒声担心高匀之摔下来,便松开了高匀之,将她放在了地上。
靳寒声回过头看向靳允橙,嗓音里满满的都是不耐,“有事直接联系秦穷!”
高匀之怔了一下,感觉气氛不太对,这靳寒声和靳允橙是吵架了,怎么一个梨花带雨的委屈,一个傲娇得不愿搭理的样子?
高匀之自顾自地脑补,靳寒声抱着她回来是为了气靳允橙?
想到这里,高匀之心里有一股气恼的怒气在心底发酵,这对狗男女,阴魂不散。
高匀之转过身,想要清理场地给这两个狗男女。
靳寒声却紧紧地拽住了她的手心:“心里不高兴?”
高匀之甩了甩手,都没能成功将靳寒声给甩开,狠狠翻了一记白眼瞪向靳寒声,“干什么?”
靳寒声灼灼地盯着高匀之,拖着她往卧室走了进去。
靳允橙还站在楼下,脸色惨白。
陈妈上前,“小姐!”
靳允橙泛着不敢的双眸猩红,她双手拽紧,长长的指甲仿佛要嵌入手心里去,随后只能咬着转过身,跑了出去。
陈妈叹了一口气。
靳寒声将高匀之抵在卧室的门背上,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
他身上浓烈的阳刚的男性气息很是野蛮地在她的鼻腔内乱窜,高匀之有些经受不住。
“不高兴了?因为城橙找来?”
高匀之瞪了靳寒声一眼,橙橙橙橙叫得真是好听,“关我屁事!”
靳寒声捏住高匀之小巧的下巴,嗓音异常的粗嘎,“以前我都避着他们,他们来,我都不回家!”
“我失去你多久,我就没有理他们多久,我想着,如果我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我就不让他们见我了!”
高匀之狠狠将靳寒声推开。
“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看到你们靳家人我就想吐!”当然,除了她儿子,高匀之愤愤地瞪着靳寒声,双眸猩红。
都是因为靳家,她和瓶瓶差点一尸两命,都是因为靳家,温舒舒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匀之将视线收回,越过靳寒声,往里头走进去。
靳寒声回神,上前狠狠将高匀之压在床上,猩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高匀之。
高匀之承受不住靳寒声这般侵略性这般强的视线,仿佛她会被靳寒声一口吞下去。
靳寒声满是欲望的眸中像是蛰伏着一凶猛的豹子,逼仄地盯着高匀之,嘶哑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要你!”
高匀之瞪大了眼。
靳寒声趁高匀之失神之际,便低头狠狠噙住了高匀之的唇瓣,同时趁高匀之显示失神之际,拽住高匀之的衣角,以迅雷之速推高,整颗脑袋拱了进去。
“不要……”高匀之惨白着脸,五爪八叉地挣扎了起来,无意中摸到烟灰缸,便狠狠往靳寒声的脑门砸了上去。
靳寒声正着了魔一般地流连在高匀之的胸口处,下一秒便被脑后的一阵抽疼中回过神来。
他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高匀之趁机将靳寒声狠狠推开,随后慌忙失措地拧着自己的衣服,从床上蹭了下来,往门口跑去。
靳寒声感觉眼前一阵晃悠,有些模糊,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高匀之的身影往门口移动,表情有些痛。
高匀之在握住门把的时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靳寒声,她讨厌靳寒声这样的表情,明明做错事的是他,现在她却又错了的是她的错觉。
靳寒声也看着高匀之,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和委屈的表情,心像是被针扎入了一般。
“我的脑袋被你砸出血了!”靳寒声道,嘶哑的嗓音将他还未压下去的欲-望暴露无疑。
高匀之心里本来很愤怒的,只是,在听到靳寒声的话的时候,心里倏地一软,她忽略掉了靳寒声身上的危险的侵略性,只记得自己刚才是用烟灰缸敲的靳寒声。
她抿着唇朝自己刚才甩烟灰缸的地方看了一眼,烟灰缸的边沿被染上了几分血液,心里咯噔一下,浑身一抖,脸色越加的惨白。
四年前的哪天晚上,她以为他会死。
他活了下来,但是他身上流了那么多血的场景仍然一度成为她的噩梦。
靳寒声目光灼灼地看着,继续强调了一便:“我说我的脑袋被你敲出血来了!”说着,他抬手,往自己后脑勺抹了抹,又将手拿了出来,“你看!没骗你!”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的四个手指都染上了血渍,木讷地看着。
靳寒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刀,脸上也失了血色,他看着高匀之的视线多了几抹失望,他绷着脸,便闭上眼,往床上倒了下去。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倒在床上去了,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快步上前,狼狈地爬上了床,抱住靳寒声的脑袋,“喂!”
靳寒声一动不动的,没有反应。
高匀之心里变得慌了起来,僵着手抬手拍了拍靳寒声的脸蛋,靳寒声也没有回应她,小脸绷紧得带上了僵硬的死色。
高匀之仓皇帝将靳寒声放下,趴下了床想要去找陈妈想让陈妈找医生来,只是,她刚刚下了床正想转身,却被拽住了手心。
她的心里一咯噔,转过头去看靳寒声的时候,靳寒声正灼灼地盯着她。
靳寒声手上一用力,高匀之便再次狠狠跌回了靳寒声的胸口。
靳寒声手脚并用,将高匀之紧紧地箍在怀里,低咆:“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