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声死死地瞪着高匀之,眼底冒着熊熊的烈火
高匀之抱紧了瓶瓶,狠狠咽了一口唾液,“宝宝,我们回房去!”
“好!”瓶瓶在高匀之的衣服上蹭了蹭,“晚安,小声声!”
靳寒声抬手,拧住了高匀之的手腕。
高匀之抱紧了瓶瓶,局促地转过头瞪靳寒声,防备性地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靳寒声紧蹙的双眸异常的深邃,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睛看到脚趾头去。
靳寒声沉默着,脸上没有半分颜色,下一秒,他将瓶瓶从高匀之的怀里抢了过去,抱在了甩力。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将瓶瓶从她怀里抢了过去的那一啥那,脸色倏地变得惨白。
瓶瓶羞赧地含起了下巴,很是晦涩地提示:“小声声比粑粑还要高,不知道被小声声举高高的感觉会不会感觉更好捏!”
靳寒声才没有心情给他举高高,只是挑衅地居高临下看着高匀之。
高匀之绷着脸,伸手想要将瓶瓶抢过来。
靳寒声抱着瓶瓶的双臂一甩,转过身,走了进去,并将门狠狠带上,锁上,他今晚要跟这个混小子好好探讨高匀之和陆臣基之间的那点破事。
高匀之一急,便扑上去不停地拍着房门。
靳寒声脾气不太好,以前跟她不太熟的时候总对她大呼小叫的,他会不会将对她的怒气撒到瓶瓶的身上?
想到瓶瓶可能会被家暴,高匀之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她重重地拍着门,双眸瞪得通红地对着门内的人咆哮:“开门!”
没有人应她。
高匀之继续拍门,“我让你开门啊!”
屋内的瓶瓶听着自己妈妈的声音,有些心疼,“我们把妈妈也放进来吧,大家一起聊天感觉比较开心捏!”
靳寒声将瓶瓶放在床上,“什么血型的?”
瓶瓶看着靳寒声一脸无辜的天真,“什么是血型?血型是什么?”
靳寒声,“……”
靳寒声心里无比优越地鄙视了瓶瓶一番,连血型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他突然失去了和他对话的欲望。
虽然可能他接下来的问话将会遭到十二级的风暴的击杀,但是他还是抖m地开口问了起来。
……
屋内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高匀之越发的着急,她双手贴着们越发用力地拍着,突然门往里头打开,高匀之看向靳寒声,怔了一下,心头倏地一滞。
靳寒声双眸猩红地瞪着她,满满的都是恨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高匀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屋内传来动静。
瓶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高匀之像个炸毛了一般的狮子,抬手狠狠将靳寒声推到一边,焦急地喊着宝宝。
靳寒声竟生生被推得撞向门背,刚才受伤的地方也狠狠被撞了一下,他看着高匀之,脑子有一阵子的恍惚。
“瓶瓶告诉妈妈,他是不是打你了?你伤到哪里呢?”高匀之哽咽着,同时又气势汹汹地询问着瓶瓶。
他转过头看那对母子,眼瞳骤然收缩,随即脸色惨白地走了出去。
“少爷……”陈妈转过身,随着靳寒声的离去的方向走了几步,欲言又止,她清楚得很,自家少爷虽说平时性情火爆冷傲,但是他再讨厌一个小孩,也不会对小孩使用暴力。
她心里为自己家的少爷觉得很是委屈,高匀之一开口就问瓶瓶靳寒声是不是打了瓶瓶。
由此可见,少爷在她的心里,是多麽暴戾而可恶的存在。
陈妈为自家少爷感觉到委屈得紧。
瓶瓶看着高匀之,抬起手臂,将高匀之的脖颈抱紧。
“小声声突然就凶起来了!吼宝宝!”
高匀之心疼得不得了,抱起瓶瓶一边拍着瓶瓶的后背安抚瓶瓶,一边抱着瓶瓶往门口走,“没关系宝宝,他就是那样的人,以后……”不要靠近他就好了。
高匀之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后半句话,她说着,说着,就觉得心酸了。
“我们回房,妈妈爱你,所以宝宝不哭!”高匀之听着瓶瓶的哭声,心里也一阵接着一阵地疼了起来。
人家说的亲人之间独有的仁慈都是假的,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相处融洽得起来。
只有她的傻宝宝才会一次次地蹭上人家的冷屁股。
“以后离他远一点,宝宝!”高匀之眼前变得迷雾深重,有些哽咽。
“少奶奶!”陈妈拧着眉看着那对紧紧地拥着的拇指,想要为自己少爷说电话。
高匀之顿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侧过头用余光看陈妈,“不要跟我提他!”说着,高匀之抱着瓶瓶往瓶瓶的房间走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高匀之起得早。
说好的要去上班了,又拖了两天,再拖下去她就说不下去了。
高匀之洗漱好之后,回到床边,揉了揉瓶瓶的脑袋,“起床了懒猪!”
瓶瓶拧紧了小眉毛,转了一个身,随后又继续睡。
高匀之下了楼,给瓶瓶准备早餐。
陈妈看见了上前想要拿过高匀之的手上的东西,“我来吧,您坐着就好!”
高匀之摇了摇头,“瓶瓶向来比较爱吃我弄的东西,您坐着吧,我很快就好!”
陈妈叹了一口气,“少爷……”
高匀之顿下了手,沉着脸转过头看陈妈,“陈妈,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言论,请您理解一下我好吗?”
“可是您也得理解少爷?”
“我怎么不理解他了,他强行逼着我在这里住下,我忍了,他昨晚吼我儿子,在我儿子面前砸东西,我在想,要是他更怒一点,那手机就得砸到我儿子身上去!像他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根本就容不下瓶瓶!”
“这不可能!少爷不会!”
“我也不在意他不容得下瓶瓶,我比谁都清楚,他将我扣着,不过是觉得当初跟我跟陆臣基结婚的时候他还没离婚,如果我跟陆臣基结婚了的消息被传开,他会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罢了!”
陈妈听着高匀之的话,额间狠狠地凸了凸。
“少奶奶,您怎么能这么想,您就从来没想过,少爷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
高匀之哂笑了一声打断陈妈的话,将弄好的东西用餐盘盛了起来,放在了餐桌桌面上,随后她将围裙摘下,又上了楼。
这次再喊瓶瓶,瓶瓶便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高匀之带着瓶瓶进了洗手间洗漱完,从楼上下来。
陈妈站在一旁看着正在用餐的两母子,狠狠蹙起了眉心。
高匀之用完早餐之后,从餐桌上站了起来,“瓶瓶自己先吃着,妈妈上楼上去拿一下包!”
“嗯!”瓶瓶用力地点了点头。
高匀之回到瓶瓶的房间,找了一通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想起昨晚她回来的时候是直接被靳寒声带回卧室的,怔了一下,从瓶瓶的房间走了出来,往卧室走去。
在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被门上一块神色的印渍吸引了视线。
么是深棕色的,但如果有其他颜色的东西染上,还是会看得出来,高匀之怔怔地看着那处地方,脑子里记起昨天晚上她狠狠推了靳寒声的那一下,脸色倏地变白,眸底也变得茫然。
他本来就被她砸伤了,看着他从后脑勺那块摸出血来,肯定伤得不轻。
他脑袋又碰上门,还能将门染上血渍……
高匀之抿紧了唇,木讷地走了进去,马上,她就看到了昨晚被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包,她怔怔地上前。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的脑子里的那些分子这般活跃,她每走一步,脑子里那些从前的记忆就浮现出来一帧。
她一看就看出了这张沙发是那时候她买回来的沙发。
后来她想退,又没有退,她就放在客厅里了,现今竟然被搬进卧室来了。
高匀之拿起包就转身,又看到了梳妆镜,和镜子前的桌面上放置着的瓶瓶罐罐,又怔了一下。
从来没有记过从前她在这里的时候的卧室的布置,现在一看,她发现这里和四年前并没有一点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很酸,她拽紧了手里的包包,便转过身去,逃一般地往门口跑去,并将门带上。
楼下,瓶瓶也吃晚了早餐,她从餐桌上跳了下来,往陈妈那边走去,“小声声还没起床嘛?”
陈妈看着满眼澄澈的瓶瓶,叹了一口气,耐心应道,“少爷昨晚没有回来!”
高匀之在下楼梯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去。
她踉跄的时候发出来的高跟鞋跟地板磕碰的声音将陈妈和瓶瓶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陈妈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高匀之。
高匀之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下楼,牵起瓶瓶的手,“走吧,妈妈先送你去幼稚园!”
“嗯嗯!”
“昨天晚上小声声去哪里了?”瓶瓶跟在高匀之的身旁嘟囔着一声,“为什么晚上都不回家?”
高匀之抿紧了唇瓣,“他昨晚不是才凶你,这么快就忘了!”
“宝宝跟小声声是好盆友,宝宝原谅小声声了!”瓶瓶大步大步地跟在高匀之的身旁,应着。
高匀之顿下脚步,“他昨晚,为什么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