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去吧。”果然,四姐不看他走,就不离去。
蓝陵煜烦躁了,这家里,一个个都是叛变分子。
“唐无忧,吃饭。”
“我现在……”
“你现在就给我吃饭,晚上带你出去玩,我念书时候,全校倒数都考过,考个全班倒数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一把扯过她的手,无忧表情震惊的看着他,全校倒数,考这成绩,还真是需要勇气的啊。
不过他都不懂她的心,她压根不是纠结这全班倒数。
四姐却敏锐的看出了无忧的心事:“无忧小姐,先吃饭吧,太太和先生已经知道了你考试的事情,先生知道你没吃饭,已经责怪我们了,先生给你请了老师,明天起到家里来补课,你不吃饱饭,哪里有力气补课。”
“爸爸妈妈知道了?”
“恩,今天打电话来问你和少爷的情况,我如实汇报了。”
无忧心底的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在这一刻瞬间落了,大约是落到了胃里,砸了一个洞,她忽然狂饿无比。
“我会努力的,四姐请你转告爸爸妈妈。”
“恩,无论如何,都先吃饭吧。”
无忧无法释然的,是对蓝爸爸的亏欠,但是她在那个瞬间想明白了,蓝爸爸在乎的根本不是她的成绩,而是她。
真正让她们夫妻担心的,也不是她的成绩,而是她。
想通了,就饿了。
晚饭她吃了不少,蓝陵煜只是兴致聊聊的吃了几口,然后全程看她吃。
“唐无忧,吃香好看点,你是个女孩子。”
他数落。
无忧不理他,以前总是怕她,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就像是寻常恋人一样,也会嬉闹,也会拌嘴。
不过也不是,寻常恋人至少少不了亲昵,而她们两,完全被禁止亲密接触,这屋子里就和装了眼睛一样,只要两人一靠近,势必会出现一股干扰势力。
对于这股干扰实力,无忧其实觉得,可是稍微放宽那么一点点,亲亲什么的,其实,其实……
她陡然脸红,猛的顾自己扒饭,她脑子进水了吗,都在想什么?怪不得考全班倒数。
“唐无忧你吃慢点,噎不死你。”
“别吵。”
“你嘴角都是饭,留着半夜当点心啊。”
好烦的人啊,无忧用拇指楷嘴角,没饭啊。
“哪里有。”
“就这里。”
蓝陵煜在自己嘴上比划了一下。
无忧伸手抹了一下:“哪里?根本没有啊。”
“笨死,等等。”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指腹落在她嘴角,嘴角一抹坏笑,渐渐低头靠近,四姐却猛然阴魂一样出现在两人面前,蓝陵煜懊恼的闷哼一声,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哪里有吗?四姐,我嘴角有饭粒吗?”
无忧还没瞧见他刚才那一抹得逞的坏笑,以为自己脸上真的弄上了饭粒,转头问四姐道。
四姐看了看无忧,再看看蓝陵煜,又看看桌子上的一盆汤,上前抱起汤盆:“汤凉了,我老花眼看不清,你让少爷帮你看吧。”
转身她就进了厨房,蓝陵煜呵笑一声,这老女人,果然疼他多一点。
“唐无忧,抬起头来。”
“哦。”
无忧不知有诈,配合的抬起了头。
她的唇,沾着油,如果是别的女人肯定被蓝陵煜各种嫌弃了,可是如果是唐无忧,那油亮粉嫩的唇,就像是水晶果冻一样,莹润,细嫩,粉红,诱人。
他低头,轻轻的含住了这颗果冻,无忧在片刻的怔忡之后,本能后退,这可是在客厅,四姐就去热个汤,要是看到就麻烦了。
他却不容她逃离,长指探入她的发间,吻的更深。
延绵不绝的海浪在汹涌翻滚,无忧心里激起一阵阵浪花,心跳和呼吸融为一体,急促而紊乱,双手从一开始的推举,转为了顺从的垂落,他却偏偏不满意,拉着她的手环过他的脖子,而他的手,也从她的发间,环上了她的腰肢。
长身体中的她,发育良好,155的小个子,短短一个月已经蹿到了158,她身上,有一股奶香味,唇中还残留着刚才鲫鱼汤的鲜香,很美好。
冗长的亲吻,及至听到厨房勺子杂碎的声音才因为受惊而停歇。
无忧忙推开他,她居然动了情,忘了此刻所处的时间地点,还好四姐妹看到,她一番慌乱,收拾好自己坐了回去。
她却不知道,四姐牺牲了一个勺子,只为了提醒蓝陵煜,适可而止。
无忧才坐下四姐就端着汤回来了,无忧内心里直喊险,差一点点就撞上了。
“汤热好了,无忧小姐,饭粒擦掉了啊?”
无忧心虚脸红,四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看向蓝陵煜,原本以为这小子能给自己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却不想他还一脸不满意的样子,敢情她这个好人,白做了。
这几天,无忧的嘴巴可能漏了,总是能“沾饭粒”。
而四姐可能老了不中用了,热过的汤总是拿回去一遍遍的热,而且每天几乎都要杂碎点东西。
而蓝陵煜,可能是生意太惨淡了,每天吃晚饭的时间总是准时在家,一次都没缺席过。
蓝家的气氛,诡异异常,各种真相,也只有当局者清了。
蓝爸蓝妈的每年惯例旅行,终于在10月中的时候结束了,而唐洋洋的骨髓移植手术,也在同日进行。
无忧一下课就去了医院,却不能靠近,只能装作是其他人的家属,远远观望。
李莞陪着宣妮坐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不远处一直朝着手术室探头探脑的唐无忧,小声问道:“你认识那女孩?”
“不认识啊?”
宣妮也注意到了无忧,其实并不是第一次注意到无忧。
“她怎么老往这里看呢,会不会是那个捐赠者的亲戚?”
“不知道,不过那个捐赠者真的很奇怪,就一个人来了,也不肯说名字,也不肯说住址,我给她钱她也不要,直接就进了手术室,我现在心里还没底的很,觉得这样做好事不留名,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