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上早朝之事在宫中被传的沸沸扬扬,各宫娘娘自行站在了皇后一边。对于如画突然册封为如嫔和被光远携带上早朝之事,横加指责为勾引皇上,霍乱朝纲。
唯有淑嫔暗自窃喜。
淑嫔对于小云的恨意早已超过了对如画的嫉妒,超过了皇上的恩宠。
淑嫔不能释怀,小云当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且恶人先告状,反咬自己一口。如此,令光远大怒,将自己从妃位降为嫔位。从此以后,宫中无人再敢与自己来往,淑宫如同冷宫。
而更让人生气的是,因为此事自己父王不再受到重用,娘家责备自己的无能,也不愿再有来往。
淑嫔从那以后也不梳妆,整日以泪洗面的日子,过着黯淡无光的日子。然而,小云却更加受宠,一步登上了皇后之位,既而又怀龙子,所谓顺风顺水。
当淑嫔得知光远携新册封的如嫔上了早朝,顿时有了盼头。
淑嫔以自己在宫中多年的经验,光远能将一嫔位带上早朝可见对其甚是重视,若长此以往,必定取而代之。
淑嫔身旁已没有了愿意伺候自己的宫女,自己动手梳妆打扮了一番。
如画上了早朝,兰方在侧喜于言表,然又不理解如画对光远为何冷淡。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皇上对您可是用尽了心思,为何也不见娘娘高兴?”
得到了自己不愿意得到的东西,有何可高兴?如画淡淡的问道:“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兰方听如画这说话的语气,着急道:“如嫔娘娘,怒我直言,想到得要皇上的重视是所有后宫女子此生的愿望。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会对皇上热忱的娘娘,若您还一直对皇上不冷不热,只怕难免消磨了皇上对您的喜爱。”
如画明白兰方所说,只是,若能得到清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画见兰方端庄稳重,也不似一般宫女,问道:“你在宫中可是多年?”
“兰方八岁便入了宫,如今已经二十余年。”
如画心中为这些女子一生被困于这方天地而感到惋惜,却也只能赞许:“难怪你能面面俱到。”
兰方获得夸赞倒也不惊,又提醒道:“如嫔娘娘如今被皇上宠爱有加,只怕其他后宫中的娘娘早已视您为仇敌,您万事要多加小心。”
如画一脸俏皮:“那我岂不是要以一人之力敌后宫三千佳丽?”
兰方微笑道:“那倒不至于,起码有一人她必定会站在您这一边。”
“何人?”如画刚问出口,即刻想起兰方曾和自己提过的一个被小云陷害过的娘娘,“你说的,可是淑嫔?”
兰方不曾想自己说过的话,如画竟记在心中,感激道:“娘娘说对了,淑嫔被皇后娘娘陷害之后在宫中的日子日日艰难,如今您能比皇后娘娘更受皇上重视,自然,淑嫔会尽力帮您对付皇后娘娘。”
如画没有兴趣和谁斗来斗去,不过,放如画想明白自己会成为如嫔全是拜小云所赐之后,心中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会放过自己,与其受人暗算,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如画目视前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悲凉,无奈说道:“且静观其变罢。”
一宫女进来报道:“淑嫔求进。”
如画和兰方对视一眼,说道:“请淑姐姐进来。”
淑嫔款款走了进来,欲对如画行礼,如画连忙阻止说道:“如画怎敢受淑嫔姐姐的礼。”
淑嫔在未见如画之前各种设想,或者以为好贵,或者以为刁蛮,然而就算如此,只要能够打击到小云,自己再三折腰也在所不惜。
淑嫔见如画和善,再仔细打量,确实清新脱俗,美丽可人。
淑嫔至小生活在官僚之家,骨子里并带着一份高傲,即使低头,也看不出卑微。淑嫔听如画这么一说,也客气道:“我虽与你同在嫔位,然而,我已似在冷宫中人,你却正受皇上宠爱,又如何能比。”
如画苦笑,对兰方说道:“你且去拿些茶点来。”
兰方听后退了出去,如画和淑嫔对桌而坐。
如画对淑嫔直爽的说道:“淑姐姐之前的遭遇,我偶有听闻,想必姐姐对皇后娘娘深有怨言?”
淑嫔听如画竟如此直接的问自己,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并答非所问的说道:“如嫔娘娘对我这冷宫之人竟也有所了解,可见,如嫔娘也是有心之人。”
如画听淑嫔虽未否定却也未肯定,不过如画倒也理解在深宫中谨言慎行的道理。
兰方拿了茶水进来,替淑嫔斟了杯茶,又陆续有宫女将茶点拿了上来。
如画见淑嫔脸上的脂粉也难掩其憔悴,不由心生同情,将糕点端到淑嫔面前,说道:“淑姐姐尝尝。”
淑嫔拿了一块杏仁糕,不由悲从心来,说道:“我已许久未和她人一同坐下来品茶吃些糕点,谢谢你如嫔。”
如画也想起自己的处境,不免感同深受,说道:“淑姐姐称我如画便可以。”
淑嫔倒也不客气,说道:“如画妹妹,若你不嫌弃,今后我可要常来打扰了。”
如画至从莫名其妙入了宫中,又莫名其妙被封为如嫔心中许多烦闷也无处可说。且在宫中且无人来往,自然孤单,不曾想和淑嫔竟一见如故。
如画欢喜道:“淑姐姐能常来走动,我求之不得。”
淑嫔虽觉得和如画相处愉快,然而更加重要的是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并要和如画取得互相信任。
淑嫔认真的说道:“如今如画妹妹只怕成了后宫娘娘的眼中钉,你可事事多些留意。”
“多谢淑姐姐提醒!”如画有些无奈,“我不曾有心招惹她们,却被她们刻意当成了敌人。”
淑嫔能体会到如画的无奈,劝解道:“身在后宫,也只能如此,从来不我们选择什么,而是又有什么事情选择我们。”
如画赞同淑嫔的话,默默喝了一口茶,不免嘲笑自己好好的一只狐妖,竟被事俗困在了深宫当中。
光远眼睛盯着自己手上的一只碧绿翠鸟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如画,你看朕给你拿什么来了。”
不见回应,抬头,好一会认出了淑嫔。
淑嫔许久不见光远,又喜又惊,慌忙起身行礼道:“淑嫔见过皇上。”
光远依稀记得当日小云状告淑嫔抬手打人之事,并不曾好感,责问道:“你怎会出现在如意宫。”
如画害对光远行礼替淑嫔解围道:“是如画偶遇淑姐姐,邀请了过来,却不料我俩一见如故。”
光远皱了皱眉头,以为又是淑嫔在耍什么把戏,问道:“如画,你可知淑嫔的过往?”
如画接过光远手中的玉石翠鸟,说道:“皇上放心,之前的事,到底如何或者其中还有些误会。我认识的淑嫔通情达理,如此,我便愿意来往。”
光远打量淑嫔见其有些徐娘半老,显然对其没了兴趣,也难得再理当年到底如何,不过若如画高兴有人作伴倒也未尝不可。
光远也不再寻问,又展出笑脸,说道:“你见这玉翠鸟如何,朕想着你定喜欢,并给你送了来。”
如画怕光远将自己的情绪迁怒于淑嫔,于是假装开心道:“多谢皇上,此玉翠鸟如画十分喜欢。”
光远原本以为如画会拒绝自己,对于如画的忽冷忽热很是不理解,又以为自己稍稍打动了如画的心。
淑嫔在旁,感受到光远对自己的冷落和对如画的宠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此,不免心中百感交集。若是换做以前,定会醋意大发,即使想尽各种办法也要让如画遭受冷落,然而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吃醋。
淑嫔识趣的行礼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又道:“如画妹妹,打扰了。”
如画不愿与光远单独相处,拉着淑嫔的手说道:“淑姐姐,不打扰,你再陪我一会吧。”如画将手中的玉翠鸟放到淑嫔眼前说道:“你看它很是漂亮。”
淑嫔从小见识过很多上好的珠宝玉器,自然对玉石有自己的见解,此翠鸟栩栩如生,神韵恰到好处,而玉体颜色剔透分明,怎是一个好字了得。
然,淑嫔收敛了许多,也不愿多些卖弄。说道:“此翠鸟确实漂亮。”
光远原本只想与如画单独相处增进感情,却不料横加多了个人夹在中间,要看要增进动作是不太可能,说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淑嫔行礼送走光远之后,羡慕的对如画说道:“皇上对你可真是有心。”
如画见皇上走远,将玉翠鸟随手往桌子上一放,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是吗,你若喜欢送与淑姐姐吧。”
淑嫔看着如画对光远并未有心的态度,不经意的说道:“身已在宫中,我们只有学会接受。”淑嫔拿起玉翠鸟玩笑道:“皇上赠与如画妹妹的东西,如画妹妹再赠与我岂不是要陷害我。”
如画反应过来,一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