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克将还原粉末在光远身上撒遍全身之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其遗体上所发生的改变。
不一会只见光远身上黄色绸缎睡袍渐渐裂开,渗透出血色,接着全身都露出抓痕,脸色苍白双眼瞪大。
上官丽子见此捂住双眼转过身,害怕的说道:“太可怕了!”
陈子亦见此握紧拳头,几乎认为这一切定是因缘所为,心中懊恼万分。
魔克走近光远的遗体,仔细观看之后说道:“皇上指甲缝里全是血丝,可见皇上身上的伤痕都是自己所为,然,皇上表面只是外伤,不过看其伤口内血肉呈紫黑色,可见皇上已中毒有些时日,已深入肉身!”
陈子亦听后,上前小心翼翼查看,果不其然。
“的确很有可能如魔克师傅所言,皇上乃中毒身亡。”陈子亦又懊恼方才太过感情用事,而没能发现其中破绽,随之又问,“魔克师傅,妖孽可会下毒之手段?”
上官丽子没好气地说:“妖孽只需动动手指,凡人并活不成,更何况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陈子亦当然也是这样认为,说道:“如此说来皇上是被奸人所害?”
魔克若有所思地说:“虽说是有人下毒所致,不过,皇上身上伤痕确实是被妖术所掩盖,因此皇宫中或者人妖共谋!”
陈子亦听后朝殿外走去,见如画正在指挥宫中太监琐事,行礼道:“如嫔娘娘,请您到皇上内室。”
如画见陈子亦神情紧张,面露惧色,便随陈子亦入了内。
陈子亦在光远床榻边上跪下,说道:“如嫔娘娘您请看!”
如画见光远身上的伤痕又被暴露了出来,吃惊不小,对眼前捉妖的和尚也要另眼相看。
她吃惊的打量了光远身上的伤口,故意指责:“尔等对皇上做了什么,竟让皇上变成这副模样?”
魔克不禁解释:“如嫔娘娘,此事实在太过蹊跷,贫僧不知如何说起!”
上官丽子一把扒开站在前面面露难色的魔克,说道:“这有何不好?我等又没做亏心事,也就是说,皇上被人下药毒死之后,又被妖孽施了法术将其伤痕掩盖!”
魔克听着上官丽子的解释,虽显粗糙,不过也认同:“确实如此!”
上官丽子的话得到魔克的认同,不禁得意的仰了仰头。
如画细辨上官丽子的行为,识出了其是女儿身,说道:“你这丫头,女扮男装实在可疑!”
上官丽子见如画认出了自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你是如何认出的!”
如画并未搭理上官丽子,又瞥了眼魔克:“我只知方才好好的,是你们入了内皇上的龙体才会变的如此。”说着朝门外喊道,“来人啊!”
陈子亦见如此,心中一急说道:“如嫔娘娘,方才微臣一直在场,确实如上官推断,皇上是中毒身亡,且被人施了妖术。”又说,“微臣记得如嫔娘娘说过,曾有学过巫术!”
如画当时不过为了掩饰,随口一说,却不料陈子亦记在了心里,不由反问道:“陈大人如此说,莫非是怀疑本宫?!”
“微臣并非此意,只是想让如嫔娘娘相信魔克师傅和上官确实是被冤枉。”陈子亦行礼说道。
这时一排护卫小跑进来朝如画行礼,领头说道:“如嫔娘娘有何吩咐?!”
如画见陈子亦紧张,也不是自己所愿看到,于是对护卫说:“方才窗户外有可以之人飘过,还不快去追查!”
护卫得令速速退下。
如画又问陈子亦问:“陈大人与此二人到底是何关系?”
上官丽子不等陈子亦回答,说道:“我与我师父是陈大人的客人,不可以吗?!”
魔克担心上官丽子的话又激怒如画,说道:“上官年幼不懂礼数还望娘娘宽怒!”见如画并没有要处罚的意思,又解释,“陈大人最终被我捉妖的诚意感动,并将我与上官留在了府尹府,方才在府尹府时,我见皇宫之上似有异样,又听公公传旨皇上驾崩,如此才伪装成能替皇上超度成仙的高人!”
如画听了魔克非常有诚意的解释,假意被打动一般:“既然如此,魔克师傅的意思并是宫中存有妖孽?”
魔克双手合十说:“确实如此!”正要说出因缘之事之时,因缘突然跑了进来。
因缘跑向如画,抱住如画的腿,说道:“额娘,今日宫里的哥哥姐姐都好奇怪,缘儿好害怕!”
因缘站在如画后侧,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露出凶狠的目光,右手有如要掏心一般弓像如画后背。如此动作,陈子亦等三人看的一清二楚,似乎在威胁若要说出自己身份,便要了如画的命。
而如画却认为,因缘站在自己身后,突然如此亲昵,定是想暗示自己,若要轻举妄动,便会伤害陈子亦。
如画牵着因缘的手,让因缘与自己并排站着,配合地说道:“缘儿不怕,不会有事!”
陈子亦看着如画对一个妖孽如此关爱,心都要跳出来一般,却又不知如何阻止。
上官丽子对着因缘,语气嘲讽:“缘儿,我好怕哦!可真有你的。”
如画见因缘到此,也就不再过多询问,对陈子亦说道:“皇上驾崩,本已人心不定,若再传皇上被毒身亡,且帮凶竟是妖孽,如此,只怕难以服众。”
魔克听后难得的沉下脸,说道:“如嫔娘娘如今您贵为万人之上,怎能是非不分,让坏人和妖孽逍遥法外。”
如画听后呵斥道:“大胆,你怎敢质疑本宫。”
陈子亦连忙说道:“如嫔娘娘所说有理,我等先该安定人心,再暗地里找出下毒之人。”
如画一副欣慰的样子:“陈大人果然以朝廷为重。如此甚好,陈大人且留下来替皇上换身衣裳,遮住其遍体鳞伤。”又命令道,“此事不可外传,否则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说完,领着因缘出了卧房。
上官丽子看着如画的背影,撇撇嘴说:“这么厉害的娘娘,难怪会将皇上克死。”
上官丽子见陈子亦脸色难看的看向自己,甚觉奇怪,殊不知自己当着陈子亦的面,说的却是其心仪的女子。
魔克心中不爽,如画说此事不可外传,也就是告诉自己不可清查此事,亦不可明目张胆的去盘问可疑之人。
上官丽子看出魔克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却咋呼咋呼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皇宫里有人服侍又有山珍海味。”见魔克一筹莫展,吐吐舌头,也沉默起来。
光远在如画的安排下入了陵墓,皇宫里悲伤的气氛渐渐散去。
早朝之上,各大臣都在小心议论,细听原来在说“旺才钱庄”掌柜被人刺杀身亡,各自叹息为此有才情的掌柜不值。
光颜将这一消息都听在心里,心中愤恨,然而光颜脸上戴着的面具,根本无法让文武百官注意其血管曲张的额头。
文武百官都是善忘的,若不是如画身着素装上了朝堂,根本无人在意许久不早朝的光远已然驾崩。
如画如哭如诉般:“本宫有幸,得到皇上信任,替皇上劳心,然,却无法分忧皇上龙体的病痛。事已至此,本宫只望皇上能够升仙列位!”
文武百官听后,齐齐跪地:“愿皇上位列仙班,保佑赋国昌盛!”
“皇上仙逝,赋国不能一日无君,众爱卿可有建议。”如画又一副为国哀忧的语气说道。
陈子亦自然想要趁机使得赋国不再以女子执政,如此,说道:“如嫔娘娘可能不曾得知,三皇子德才兼备,微臣愿意保三皇子为帝。”
如画不料陈子亦会推崇将被软禁的三皇子为帝,说道:“皇上才入皇陵,陈大人并要推崇谋逆皇上之人为帝,岂不是皇上不得安息!”
陈子亦跪地说:“如嫔娘娘,三皇子之事实属冤事,更无从说起谋逆!”
如画已习惯于朝堂之上被人朝拜的感觉,且也不打算将朝堂让出来。便对视陈子亦说道:“如今已无对证,岂能凭一面之词将其定为冤屈?本宫定不同意。”
光颜好一会才平复情绪,说道:“本尊认为如嫔娘娘处事有方,对朝廷倾心倾力,且暂无适合人选。本尊提议由如嫔娘娘持续代政,直到选出适合人选。”
光颜说完跪地,文武百官随之,道:“如嫔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子亦尽显无奈,也不能凭一人之力阻止这如同儿戏的朝堂。
如画得到众人认可,神情甚是自信:“既然众爱卿信任本宫,将政权持续交与本宫手上,本宫并有一提议。”说着眼神扫视着文武百官,“本宫既被呼为万岁,却仅在嫔位,如此怎可说服天下之人。”
如画说着又停顿了一会,像思考后说道:“因此,今后本宫为如天后!”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光颜再次引领文员百官高呼:“如天后万岁!”
陈子亦独独叹气,像是看穿了如画的野心,然而,自己所爱,又怎能狠心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