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飞扬快马加鞭,宁浩君为父王担忧,领一行人正驱马前行,烈日当头,然而也毫无半点怨言。
陶神总觉心中患得患失,却又不知一切为何,只见皇宫之上气象似有异常,且凌驾而上并停于屋檐之顶,紫衣飘飘似梦似真般。
如画忽而闻到熟悉的味道,闭上双眼,再极力而嗅如同小时候在陶神怀中一般。如此,一个闪身变成白狐,趁周围并无一人跃窗而出,飞身直上又变幻成人形立于屋檐之顶。
”陶神姐姐!”如画见到陶神无比高兴,本想扑入怀中细细诉说自己的委屈,然而见陶神充满疑惑和冷静,顿时也不敢太过放肆,小心问道:“陶神姐姐,您可是特意来看如画?”
陶神见一只白狐胆大妄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且亲切的称自己为姐姐,而自己听得这一声姐姐也倍感亲切。此白狐自称如画,而这个名字也似曾听过,竟觉着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陶神掌管人间妖孽秩序,而白狐从皇宫中而出,再看其一身龙凤装扮,问道:“你便是赋国如天后?”
如画虽觉陶神语气异样,却也如实回答。
“人间争斗太过无情,如画不得已,为求自保只得让自己拥有最高的权利,陶神姐姐若要责怪,如画也并无怨言。”
妖孽夺得人间大权,犯了大忌,按理来说应当立即将其捉拿,关于妖山之上。然而对于如画,陶神却有恻隐之心,如感同身受一般能体会到其中不易。
“你我……可曾见过?”
陶神这样子问,如画不由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番,确定这是将自己从小养育到大的陶神姐姐,不由着急的问道:“陶神姐姐你怎么了?我是如画啊!”
陶神只要努力回想,便觉得脑袋疼痛的像是有东西要破脑而出却又被卡了一般,再看眼前的如画,只觉得有只模糊的影子一直在脑中晃动。
“陶神姐姐你怎么了!”如画关心的上前一步,见陶神对自己有所防备又停了下来,问道:“您为何这样?我是如画,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陶神虽觉得面熟,然而却也无法完全想起如画和自己曾经的种种,呵斥道:“你乃妖孽,怎会与我仙家有所关联?你私自在人间为非作歹,竟谋夺权位该当何罪?还不快跟我回归妖山,好生修炼!”
如画一脸茫然的望着陶神,可以肯定的并是陶神竟将自己已然忘记,想起曾经种种都化作一片空白,不禁落下泪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陶神见如画如此,心也不由绞痛起来,然职责所在,说道:“你若不跟我回妖山,休怪我动手。”
陶神运了法力射去,如画还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和悲伤的现实之中,也不及做出反应,被法力射击而中,身子倾斜从屋檐上翻滚而落。
龙凤随衣飘动栩栩如生,而狐脸一闪,又成女子凄凉模样。
陶神见此竟,不由自主的抛出了一挑紫色绸带,绸带绕住如画半落的身子,轻轻一带,并又上了屋檐,然而因情绪悲伤再加上受了击打之力,身子一软到底跌了下去。
光颜恰好路过,听到屋檐上有所动静,抬头一看正见如画跌落而下,不及细想一点脚尖一跃而起将其接住。束发散落,衣裙随风,旋转而飘扬,稳稳落地却见泪眼婆娑。
光颜将如画放下,抬头见屋檐之上有一影子又跃身跳上,见一紫衣女子竟然腾云而去,不禁连连称奇。
光颜单脚一缩,如同大鹏展翅般飞身而下,见如画呆立双目无神,不禁唤道:“如画!”
这一唤如画才回过神来,光颜又疑惑道:“如天后,方才怎么了?为何我见一女子飘向天边,世间竟有如此武艺?”
如画自然明白光颜所说是陶神,一边朝如意宫走去,一边淡淡的说着:“大概是你眼花!”
光颜至小习武,对于身边环境十分敏感,根本不可能眼花,见如此说更觉得有些不寻常。然而,如画无心说出缘故也并不再追问。
如画入了如意宫内,见光颜跟了进来,缓缓回过头。
“神尊相士可有要事?”
“我已按照如天后的吩咐,安排人把守城门,留意外来人员,今日护卫来报有有一队装扮奇特之人入了皇城,得知这队人马入住了“月满楼”所以……前来请示如天后接下来该当如何去做?”
如画一心想要统一尤国,听后立刻调整了心态,脸上的悲情收藏了起来换成干练的模样!
“若孤未猜错,此次前来赋国之人并是宁浩君和他的部下!”
光颜一脸吃惊,因为光颜凭借自己对尤国的了解,再加上护卫送来的情报才推断出来者的身份,不料如画却轻易的说中,不禁感叹道:“如天后料事如神。”
“你一人前去,将宁浩君请至宫中,且如实相告。”如画见光颜有所担心又说道:“宁浩君是有名的孝子,他不会放任国王不管,这也是他此番前来赋国的原因,你不必担心他不愿前来。”
光颜听罢独自出了宫,朝“月满楼”赶去。
如画情绪复杂,像要爆发一般难受,不禁变出九只狐尾在殿内交错盘旋,脸上也变出了狐的嘴脸,像要吃人一般露出凶狠的样子。
如画听到碎碎的脚步声,连忙收回狐脸和狐尾,伸出手想将来者击毙,回头见因缘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一掌已出,却不能伤到因缘毫发。
“怎么,再也装不下去了?”因缘说着哈哈大笑。
如画收回掌力,没好气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见你这要杀人灭口的样子,我实在太高兴了,看来你已经不是那个自认为善良的小狐妖了。”因缘说完哈哈大笑。
如画想起自己方才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竟有凶狠的一面,而这成了自己曾经痛恨的妖孽对自己的嘲笑,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指着门口大叫道:“给我滚出去!”
因缘倒也无所谓,转身离去。
如画从铜面装饰上,看到了自己横眉竖眼的厉害样子,心中生出厌恶,随手运了法力,一掌并将铜面破开成四分五裂。
兰方听到动静赶忙入了内,见地面上如此,再看如画盛怒的样子,默默收拾起残片。
光颜到了“月满楼”而被掌柜告知不再接收外来住客,且被强行拦在门口不得入内,又怕惊到宁浩君使其逃脱,只得趁掌柜不在,买通了伙计,让自己入内找位友人。
光颜从伙计那得知了宁浩君的住房,推门而入,好几个尤人拔剑而起,只见胸口挂有
香石串珠之人没有起身。
光颜对着未起身之人说道:“宁浩王子,如天后有请!”
随从听后举刀向前,宁浩君手一摆随从又往后退了退。
“你消息倒很灵通,你就是赋国女人身后的狗腿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若想好生见你父王,就请跟我去皇宫见如天后,否则我让你再也不能见到你父王。”
光然如此一说,宁浩拍案而起,也拨出剑怒道:“你竟敢威胁我?”见光颜淡定从容的样子,想起父王尚且还在皇宫之中,又忍气吞声般放下剑,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尤国国王潜入皇城,肆意杀害赋国百姓,此时该当如何论?如天后仁慈,只是将你父王软禁与皇宫当中,一切尚且安好,想要你们给出一个交代而已!”
宁浩君听此眉头一皱,也不知赋国到底是何居心,听到父王安好也稍稍安慰,收起剑身,怀疑的看着光颜。
“你作为尤国大王子,自然应该有所承担,如天后引与你,不过是想让你与你父王商议如何解决此时。总之,赋国不会蛮横无理,却也不会任由你尤国欺负,去或者不去,都由你自己决定。”
“你且带路!”
宁浩君随从欲要阻止,被呵斥道:“你等在此等候,谅他如天后也不敢如何。”随从这才让开了道。
“如天后,为何又要将尤国王子引入宫中?”
文武百官被如画召集朝堂上,宣布即将接见尤国大王子,文武百官不知其中缘由。
陈子亦一听,前后连串并知这是为何,夸赞道:“此乃妙计!”
文武百官还未猜透其中奥妙。
如画也不做多解释,扫视堂下,问道:“为何还不见凌大人?”
陈子亦前些时日去太师府见凌陌病的面黄肌瘦,且神神叨叨,不禁面露忧色,摇头叹气。
“凌大人大概念父成疾,可惜了!”
如画听此,心生愧疚,若非自己一时法力不得克制伤到凌陌内腹,也不至如此。转而却又觉得人间百年,断断如此,苟且多活又能如何,这样一想又放宽心来。
“既然凌大人思父为疾,实为孝顺,孤也不做怪罪,且照样发放俸禄。”
文武百官齐齐下跪道:“如天后仁慈,实乃赋国大幸。”
“众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起身,太监前来禀报:“神尊相士带领尤国国子求见!”
如画身后的太监声音洪亮而悠长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