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雷鸣是乎天地间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残酷的厮杀,顿时刀光见眼,如同一片火光照亮了整个皇宫。
阿简惊醒过来,而在旁边的兰方却依旧还在熟睡,望着窗外不禁害怕起来,紧紧环抱自己惊慌失措。脑子里不自主的想起了阿才,若阿才守护在自己身边又怎会让自己担惊受怕!
因缘说过,想要学会通灵之术与自己心爱之人再聚,便要从陈子亦或者如画处寻回玉佩。阿简思念阿才之心迫切,竟战胜了对雷电的恐惧,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开了房门。
阿简以为一块玉佩而已,只要自己小心翼翼并能将其偷回交与因缘,这般便能学会了通灵术,这样边想着,边摸摸索索的到了如画的寝宫门外。
如画有一规矩,那并是不用宫女守夜伺候,更不许他人随意出入寝宫,宫女们乐得接受,自然也不会有人无端前来查看安危。
阿简透过门缝朝里面望去,只看到的一屏风而已。
阿简并不知如画此时是否清醒,然而却豁出去一般,走去推了推门,发现门被插上门栓,又找来小刀将其慢慢挑开。
雷鸣闪电依旧,阿简轻手轻脚的入了内,穿过屏风,走至如画床前,屏住呼吸撩开那镶着珠宝的床帘。
伸手在床边上摸索,忽然触碰到一个带着毛发的东西,一惊,顺着毛发看去竟然是从如画身上露出的狐狸尾巴。
阿简吓了一跳,将床帘丢了下,又害怕自己尖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巴,踉跄后退两步。站定之后,又担心方才所见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双手发抖的再次撩开床帘,这才确定如画确实是只狐狸妖,见如画翻身,连忙闪身躲到了床底之下。
如画感觉出了异样,翻身收回了狐尾,起身下了床。左右查看却并未发现异常,走至门口发现门栓已被打开,也疑惑起来,于是出了卧房走到正殿查看,然而到底也未找出异常,又疑心是自己忘记将门栓插上。
阿简趁如画走出卧房之时,从床底上爬了出来,惊魂未定的退了出去,担心被如画撞到转而闯入了因缘的卧房,立刻将房门关上。
因缘见有人闯入,一跃飘落下床,见阿简示意自己不要说话,并沉默不语。
阿简对因缘也有怵意,然而相比之下,若让如画发现自己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阿简走近因缘,牙齿打颤地轻声说道:“师父,如……如天后竟是狐妖!”
因缘眼皮一皱,不料阿简竟发现了如画的真实身份,转念又一想,发现了也好,如此便不用担心其感情用事,而不能为自己所用。
“既然你已知道,今后需多加小心,如天后确实是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狐妖,若让她知道你探知了她的秘密,恐怕连为师也保不了你。”
阿简听因缘这般说,想起之前如画在府尹府的时候不禁后怕,又庆幸当初还好没有将其得罪,否则小命只怕难保。
“师父,我该怎么办?”
因缘见阿简紧张的样子,故意害怕的说道:“你可知为师为何留在狐妖身边?”因缘说着停顿了一会,神秘的左右看看,又接着说道,“狐妖有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可以吞噬人的血肉,残忍无比,这也是为师让你去偷玉佩的原因。”
阿简又捂住嘴巴,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
“这样说来皇城发生的“干尸”案都是如天后,不,狐妖所为?”阿简不等因缘回答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想不到狐妖这般歹毒心肠,害得多少人家,妻离子散痛苦一生。师父,你放心阿简一定将玉佩找出!”
因缘刻意将如画形容的蛇蝎心肠,让阿简对其充满正义的仇恨。
“你能这样想很好,赋国的命运,皇城百姓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阿简顿时被赋予强大的使命感,恐惧之心也渐渐消失,盘算着如何对应。
如画在各殿内查找一番,并无异样,又回到了卧房,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又开了门朝宫外喊道来人。
宫女太监早已对命令之声十分敏感,即使雷声并未撼动丝毫,却听到如画的呼叫之声时惊坐起来。
兰方自然也一样,起声匆忙的爬下床发现旁边不见阿简,正觉奇怪,也顾不得多想着了衣裳往正殿快速移步,走至回廊处忽然脖子根一痛便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
阿简将昏睡过去的兰方扶到因缘卧房,问道:“师父,你让我将她击晕带过来做什么?”说着将阿简放置了床榻上。
“你快去正殿,其他不必多问。”
阿简心怀忐忑,小心地溜出了因缘的卧房,又急忙赶去正殿。
正殿宫女太监们已经聚集,如画知阿简做事利索却迟迟入了队伍,疑惑的上下打量,又不见兰方,对其问道:“兰方为何迟迟不见?”
阿简这才明白过来,因缘让自己将兰方击晕是想将此事嫁祸出去。
“方才我醒来,并不见兰方,以为其正在出恭于是等待了小会,依然不见其人这才赶了过来。”
兰方处事周到细腻,怎会突然不见?除非方才入偷偷潜入入自己卧房之人并是兰方,这样一想,又将队伍之中的太监宫女清点了一遍发现仅兰方一人未到。
众太监宫女半睡半醒之中,被如画唤了过来,虽不知何事却也担惊受怕自己受到无妄之灾,都低头一副无知又无辜的样子。忽然又听如画下令让各自散去,甚感奇怪,却也倍感庆幸,井然有序的散去。
“阿简你留下!”
阿简正准备离去,听到如画唤自己名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想着因缘告知其狐妖的恶行,强行镇定,给如画行了一礼。
“雷声大作,如天后受惊了!”
如画一心在怀疑着兰方,并没有注意到阿简神色微微异常。
“阿简,狐与你也算是有些缘分,自然对你信任有加。”如画对兰方十分倚重,若其对自己当真有所小动作,无疑对自己打击很大。
如画面有失望之色,说道:“方才孤的房间有贼人出入,孤故才将尔等聚集发现唯有兰方未出现,孤实在不愿怀疑,然而,又无其他解释。”
阿简先是行礼谢过如画的信任,又假装吃惊的样子说道:“看不出兰姐姐竟如此大胆!”又不解道,“平日里如天后待我们甚好,兰姐姐潜入卧房又为何事?可有丢了贵重物品?”
这也是如画不解之处,兰与自己主仆和谐,又尽心替自己打算有何理由半夜潜入卧房?若说想偷拿贵重物品几乎不太可能,自己平日里赏赐并不算少,而若说行刺也有些牵强。以兰方稳重的性子,必定会选择隐蔽的方式,而不是直接闯入卧房行凶。
这一番推断,如画对兰方潜入自己卧房之事也抱有怀疑态度。
若是常人大可搜查,然而如画是妖,只怕入夜之人已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秘密,若是这样,大张旗鼓逼急了暴露了自己身份。
如画又轻描淡写的说道:“并无丢失贵重物品,孤且担心兰方遇到了难言之隐,若再见兰方你定孤好生看着她,一旦发现异常行为立刻禀告。”
阿简听后暗暗佩服因缘的计谋,这样既离间了如画身边亲近之人,又让自己更加方便行事。
阿简应承着欲要行礼退去,如画又嘱咐道:“此事不可再告知他人,亦不了对兰方进行寻问!”
阿简顺从道:“奴婢明白,此事定不会张扬,且在兰姐姐面前假装并不知情。”
“如此甚好!”
雷鸣依旧又传来倾盆大雨之声,好不渗人。
“此时还不到卯时,奴婢扶如天后回房休息!”
阿简将如画扶到了卧房中,想着方才看到如画狐尾的样子,心中打颤,声音竟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退出卧房心有余悸,又入了因缘卧房,见兰方依然昏迷的躺在床上,既害怕又着急道:“师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缘却不慌不忙,示意阿简坐下,又走至兰方身边,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兰方说道:“接下来就该看你的表演了!”
阿简并未理解因缘此话的意思,看看兰方又看看信心满满的因缘。
“徒儿心中如同一锅乱粥,师父你就明说让徒儿该如何去做!”
“看到没有!”因缘指了指兰方说道:“现在她才是潜入狐妖卧房之人,如今你要做的,便是让狐妖认定潜入其卧房之人,并是兰方。”
阿简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却又有些担心。
“徒儿这样做岂不是会害死兰方姐姐?”
因缘忽然面露凶相,朝阿简喝道:“你若想她安然无恙,你便去狐妖那里承认了,是你闯入其卧房想要盗窃她的法宝,我倒想看看那狐妖该当如何待你!”
阿简被因缘这一喝又心惊肉跳起来,连忙跪于地上,“徒儿知道了,师父这一计谋都是为了徒儿,徒儿不会再莽撞无知,兰方命运如何自当看其造化。”
因缘听后又奸诈的笑了起来:“你能这样想便好,你要明白,即使兰方遭遇不测,那也是狐妖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