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亦对如画情难自禁,见其羞涩跑去,也不由跟了过去,两人入了房间,自然情到浓处。
婢女无意看在眼里,不由窃笑,婢女之间悄悄细语陈大人与如画之间的爱慕之情。
然这一切被光娴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除了妒火中烧,更觉脸上无光,似乎被身边的婢女嘲笑着,不由变出了雀爪,一掌爪碎了桌子的一角。
正低头交头接耳的婢女听到声响,赶忙看了过来。
光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回了正常的手,先发制人道:“这是谁?拿这破烂的东西搪塞我。”
婢女们见光娴大发脾气,也不敢细看到底是何原因,只有阿简走了过去,对有着抓印上的破痕仔细看了看。在光娴面前跪下,说道:“夫人,此破损之处实在可疑,并非自然掉落,而是被厉器所伤。”
光娴听阿简分析的头头是道,压住内心的火气,问道:“若按你的分析方才大家都在场,可见有利器?”
阿简回想方才确实各自都没有大动作,更没有任何人,去取了利器来,只是光娴一直站与桌子旁,确实想不通这是为何。
“这……这”阿简想了半天也解释不上来。
“既然这样,来人,将监管不到位的阿简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阿简听后,被吓傻眼了,不曾想光娴竟要因这点事来责罚自己。
光娴自然不是为了此时惩罚阿简,不过是想借这一件事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也借用此事来树立自己在府上的地位。
闻声而来的护卫,觉着不可思议,且平时又都与阿简有些交情,自然下不了这个手,面面相觑,颇为为难,都杵在原地不动。
光娴见此情形,几近情绪失控,大声道:“你们可是都要造反?竟敢不听与我的命令!”
然而,婢女家丁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却也未上前用刑。
光娴实在气愤不过,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如画的回来。正是因为如画的到来才让陈子亦不顾及自己的难堪,如此下人才敢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的议论如画与陈子亦相好。
光娴越想越气愤不过,从护卫手中夺了仗棍往阿简身上打去。
阿简痛的尖叫一声,旁边的婢女跪了过来,互相掩护着,一时间,客堂里哭喊声求饶声连连。
陈子亦和如画在卧房听到声音,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慌忙穿好衣裳。一前以后到了客堂,见光娴发疯般的抽打着下人,下人一片哀嚎。
“住手!”陈子亦一把夺过光娴的仗棍问道:“夫人这是为何?!”
光娴见陈子亦带着如画出现,情绪更加失控,指着陈子亦说道:“我还是你的夫人吗?我堂堂赋国公主,竟然沦落到在此任你欺负!不仅你欺负我,连你府上这些卑贱下人,也敢欺负我!!!”
陈子亦明白过来,所有的怨恨都是由自己引起,而下人们不过是光娴发泄情绪的借口。陈子亦心中微叹,朝下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下人们像得到救赎般,慌忙的都退了出去。
陈子亦上前安慰道:“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与如画情投意合,你也并非不知。”
光娴听陈子亦这样一说更加火冒三丈,控制不住的将手往陈子亦打去,陈子亦没想躲闪,可旁边的如画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光娴的手,怒瞪她:“你敢!”
如画表情威胁的盯着光娴,光娴灵机一动,挣开如画的手,哭诉起来:“子亦,你就任她欺负我吗?你们怎可如此待我?子亦,你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蛊惑了,你已经看不清楚这个恶毒女人的模样了!”
光娴如此一说,又见如画如此速度的抓住了光娴的手,陈子亦心中也有疑惑。
如画见陈子亦迟疑难免伤心,又对光娴说道:“好阿,你说我恶毒,你且说说,我何事恶毒了?”
光娴想着既然要与如画撕破了脸皮,不如彻底些,说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如此咄咄逼人,没大没小,你这是将我当做夫人看待的样子?”
如画一时语塞,看看陈子亦,希望陈子亦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却不料陈子亦眸子一黯,说道:“如画,你给夫人道歉。”
在陈子亦眼里,一切都是有秩序的,对待光娴就是夫人,管理府上琐事,而对于如画就是和自己精神上契合之人。然而,只要在府上,陈子亦认为,就该给光娴应该得到的尊严,且,这也是其唯一能得到的。
光娴听陈子亦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得到些许安慰,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随意在等待如画道歉的样子。
此时陈子亦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竟要求如画道歉,似乎方才的温存都是幻觉而已,这让如画接受不来,心让被扎了般,转身问道:“你确定让我道歉?”
陈子亦看到如画眼里的失望和痛心,再看光娴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只觉自己遇到了天下最难解决的难题一般为难。
突然,进来一太监,也不管此时情形,宣口谕道:“皇后娘娘身怀龙子,皇上体恤辛苦,特意邀如画姑娘陪皇后娘娘入宫,伴其左右。”
如画一愣,问道:“为何是我?”
太监听如画这么一问,倒也奇怪起来:“如画姑娘岂不是皇后娘娘表姐?皇后娘娘在皇城之内可只有您一个亲人?”
如画焕然大悟,这才想起当初随口撒下的谎,竟到如今还要去填补,不由哭笑不得。
陈子亦恨不得对太监深鞠一躬,如此来的及时,替自己解决了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而光娴听说如画要进宫,如此并要离开府尹府好几个月,这样一想,假装没事一样,叫婢女替太监泡了壶茶,说道:“公公稍等,且容我们如画去打扮一番。”
太监受光娴公主礼遇诚惶诚恐,自然点头答应。
如画也果真去梳妆打扮一番,对着镜子看着香石发簪,赌气的别到了发上。如此,极不情愿的跟着太监入了宫。
光远接如画入宫之事并未经过小云的同意,擅自接了如画进宫不过是想给小云一个惊喜。
光远见太监将如画带到了自己面前,一眼看去,美丽迷人,不由轻咳一声,克制道:“如画你已不是如王妃,朕且称呼你如画姑娘如何?”
如画欠身行礼道:“如此也好!”她被目不转睛的盯着,甚是尴尬,只能问道:“皇上,怎不见皇后娘娘?”
光远对如画竟有些动心,之前竟没发现,这姑娘竟比后宫那些最美的佳人还要好看上几分,而且通身这个气质,干净温娴又带着淡淡的清冷,他后宫那些佳人没有一个有这种气质,难怪之前光颜那么宠爱于这个如王妃!可念在小云身怀龙子的份上,光远也不便有些动作,又上下打量一番如画,才说道:“朕一会让太监引你去!皇后最近情绪很不稳定,你可要替朕好好开导开导。”
“如画明白。”如画心里自然明白小云不过是因光颜,情绪才会低落。
太监引了如画进了皇后寝宫。
小云正坐着发呆,见有人进了来,也不惊,依然眼神呆痴的望着远方。
太监报道:“皇后娘娘,如画姑娘来看您嘞。”
光颜若已离去,对于如画似乎和自己也没有了任何关系,哦了一声,眼神稍稍朝如画看去。这一看,小云大吃一惊,猛的站了起来。
太监以为小云惊喜,自然也欢喜地退了出去。
然而,小云大吃一惊不过是因为瞥到了如画头上别的香石发簪。小云当然记得,在与光颜最后相见的一面里,就是为了这香石发簪争吵,最后光颜在床角找到才算还了自己清白。
如此说来,香石发簪应该和光颜一起葬身火海,又怎会出现在如画的头发上?这样说来只有两种可能,或者有两只一样的发簪,或者就是光颜没有死,且将香石发簪交给了如画。
小云控制自己的情绪,过来拉着如画的手说道:“之前,我自寻烦恼,与你斗来斗去,又有何意义?如今我怀了龙子,光颜也已经离开,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希望你我能不计前嫌。”
如画见小云说的极为真诚,若其不知光颜并未死,那么这一切都确实归于了平静。
如画心中也正难过,不由也说道:“之前的事都成了往事,我们女人何必为了一个男人为难彼此呢?女人也并非要为男人而活的呀。”
“如画姐姐说的是。”小云说着眼睛望向如画的香石发簪,假装不经意地说道:“你这发簪又漂亮又别致,即使皇宫也不见得有这般好的货色。”
如画听小云这么一说,也不疑有他,便取下发簪,递予她:“若你觉得好看,我可以送与你。”
香石发簪就是小云心中的刺,自然能认得一清二楚。小云接过发簪上下仔细看了看,确实与光颜手中的香石发簪一模一样。又说道:“如此珍贵的发簪,可还有第二枚?我可以让皇上替我去找来,如此也不用夺人所爱。”
如画以为小云只是喜爱香石发簪,回忆起得到香石发簪的情形,既然是异国千里迢迢运过来,自然不会再能找到第二枚。
如画说道:“据我所知,应该仅此一枚,你若喜欢尽管拿去。”
小云听如画这么一说,心咯噔一下,手紧紧的握着发簪,受伤的手掌还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