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怀着不安的心情飞奔着来到学堂,刚刚推门而入,便听到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咆哮着道:“又是你俩!都给我去后边站着,罚抄《策论》10遍。”
两人相视苦笑无言,哀声叹气地站到后边。
问天自此开始了在书院的生活。上午学习古文经义,下午则是修炼。闲时与仙儿一阵扯皮,在谁比谁大,谁应该叫谁哥哥,谁应该叫谁姐姐的问题上依旧争论不下,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慢慢习惯了。
仙儿也拜了一位颇为神秘的长老为师,听说那位长老无意当中听到仙儿的资质以后立马出关。也不知跟仙儿那小姑娘说了什么,就让她服服贴贴拜了师傅。
更听有传闻说那师傅对仙儿十分喜爱,神启时更是花费诸多功夫,让其一举晋入了第二重小境界,这还是对方怕根基不牢,努力控制的结果。其天资之高,让众位长老一阵惊叹。
问天知道之后也只能一阵腹诽,暗道院长那便宜师傅真是不厚道。只是说了两句话,以后就不管不问,更不知该如何找他,让问天好一阵埋怨。
而问天自那日神启之后修炼的速度果然陡然慢了下来。而且问天发现自己的修炼似乎与他人不同。
一般来说在第一大境界时五脏其中一脏开拓到一定的境界便无法再进一步,只好转而开拓另一脏,所以第一大境界共有五个小境界,称为五门。而问天则是不断开拓心脏这一神藏,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阻碍。
心脏中的那一光点如同一口水井,沟通身体与天地,灵气喷涌而出,不断滋养问天的肉体。
玄厄之门这一境界主在修炼肉体,常人不断开拓五脏,待五脏修练完成,无法继续开拓之时,则合五脏之力,以长久时间滋养的身体自然产生出第一道灵气,能做到这一点便破入第二重大境界,名为合气。
进入这一境才算真正进入修炼的世界。
修道者,主在炼气也。气者,滋养万物,而又幻化万物。气可以说为修道之始,亦为修道之基。
破入合气境后玄厄之门则能继续修行下去。肉体为修行之本,而气则是肉体这根大树上开出的枝叶,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而问天又与常人不同,单修心脏一神藏,哺育身体的功效,非但没有不如常人,反而更加强大。同样也不似常人在心这一神藏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感觉到不可逾越的阻碍。
之所以这样,一方面由于焚天烈焰的巨大威力,自然是什么阻碍也阻挡不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问天乃是五灵根俱全。其它神藏各有其灵根。
五者之间泾渭分明,不可逾越,所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断开拓心这一神藏。
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常人体内也有无限潜力,身体各处有诸多神秘奥妙之所,从来没有人能全部洞悉。
而身体自身也有调节功能,当问天的其余四脏无法修行之时,心脏中神秘的门便开启。弥补了其余四脏无法开启的缺憾,能让问天不弱于常人。
神藏之奥秘,正如须弥纳于芥子,虽不过尺寸之间,却能容下万般诸天。传说中境界高深莫测者,其五脏开拓犹如大海汪洋,灵气一吸一吐间,天地都为之变色,极端骇人。
这一日,问天正在听着轲夫子的课昏昏欲睡,近日来,问天沉浸在修炼当中如痴如醉,夜晚自然也不肯休息,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迟到,每次都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
问天正站在墙根打着瞌睡,十几日下来,迅速练就了站着也能睡觉的绝技。看得夫子大摇其头,却也无可奈何。学堂上的同窗每日免不了打趣一番,问天也不恼,嘻嘻哈哈与众人调笑,倒也相处融洽。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宛若晴天霹雳。惊得问天一下子从迷迷糊糊醒来,不住探头探脑。还以为什么人又惹得夫子发飙。
只见众人都围在窗前,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夫子在旁边大呼小叫,吹胡子瞪眼也无人理会。
问天忙凑过去,一看,只见天空之有上两道人影凌空而立。问天的身体经过灵气滋养早已今非昔比。虽然两人立在半空中,问天倒也能瞧个大概。
这两人问天还都认识。正是那日在广场上的鑫长老与杨长老。
只见那鑫长老把虎目一瞪,双手捏诀,灵气动荡,刹那间,便见一把长剑凭空渐渐成型,剑光凛凛,足有一人大小,以迅雷不及之势向那杨长老刺去。
问天看得大奇,不知道这两个老头,因为什么打起来了。当然,他也不关心这些,只目光灼灼得看着两人的争斗,凑热闹一般。
那长剑直向杨长老刺去,那杨长老却不慌张,轻轻一挥手,便有天地灵气聚集,一道土墙凭空出现。也不知那土墙是什么材质,竟然跟那长剑一碰,发出一阵轰鸣,两者尽都溃散在半空之中。
鑫长老哈哈大笑,手中开始快速捏诀,双臂乱摆,顿时只见密密麻麻足有上拜把长剑出现,宛若千军万马一样摄人心魄,一起而动从四面八方飞舞着向杨长老刺去。
众人不禁发出惊呼声。
杨长老不紧不慢双臂一挥,便见一道三四丈厚墙呈球状出现将杨长老包裹在内。那飞剑不断刺在球面却无法入内,有的横穿表皮而过,巨大沟壑的纵横交错,却无法攻进内部。也有长剑直直插入球中,当攻势完成之后,远远看去,就像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刺猬一样。
正在此时,那土墙一阵蠕动,瞬息之间便幻化成一条巨蟒,水缸粗细,几十丈长,身子轻轻一绞,长剑尽都溃散。然后那巨蟒便摇头摆尾咆哮着冲向鑫长老。
鑫长老轻笑,居然伸出两根手指成剑状,凝神,手指发出了莹莹白光。如同剑一般向前一砍,众人只觉得白光一闪,那声势巨大的巨蟒便被剖成了两半。
众人看得精彩,大声叫好。
这时只见那鑫长老,继续挥动两根手指,便见一道道剑刃乱舞。众人大惊,刚才一道剑刃便能把巨蟒一分为二,这漫天剑刃如此来势汹汹,那杨长老又如何对敌呢?
杨长老一声大喝,玄法运转,只见一道道石壁凭空出现挡在面前,一道剑刃劈碎一道石壁自己却也消散。
鑫长老哈哈大笑,:“老杨,接下来,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来吧!”杨长老豪气冲天。
只见一把长枪凭出现在鑫长老手中,这与玄法所形成不同,而是以奇异金属打造的兵器。大吼一声便径直冲了过来。
那杨长老也不慌张,双手虚抱,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凭空出现,众人一看,似乎能填满半个天空那样巨大无比,简直遮天盖日。宛若泰山压顶般向鑫长老砸去。
一声巨响过后,鑫长老便被这巨山压在下面,众人不禁为其担心,心想难道是被压成肉饼了?
突然咔嚓一声,只见一道人影从山顶冲了出来,土石四溅。原来只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位鑫长老就把这巨山从山底直到山顶穿了个通透。
那鑫长老居然大叫一声“再来!”便只见一座又一座巨山压盖而来,接连不断,一座大过一座,连绵不绝,直到后来,山体大到似乎已经占据了整片天空,让众小孩心中震撼。
只听得一声声巨响,那鑫长老竟然只持一把长枪就在瞬息之间把一座座大山都穿透了,天空又复见清明。
众人一阵欢呼。正在这时,只见一条土黄色的长龙随着最后一座大山的破灭一冲而过。正是鹿角、牛头、驴嘴、虾眼、象耳、鱼鳞、人须、蛇腹、凤足。喜得一帮子小孩大叫“龙啊,快看,是真的龙!”
长龙摇头摆尾,两只龙角直向鑫长老身上顶去,这长龙来得太快,鑫长老也只来得及将长枪横立在身前,那龙角也没能顶在鑫长老身上。
长枪架着龙角,龙角用力一顶,连人带枪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从高空如一道闪电坠落而下,砸在地上,一声巨响,地面一阵晃动,土石四溅,没了声息。
众人才想,莫不是真打死了人。
寂静过后,只见在尘雾中一道人影才站了起来。一道声音有些萧索得传出:“不比了,没意思。是老夫输了!”
那杨长老脚踏金黄色的长龙,发丝飞扬,威风凛凛。闻言倒也不纠缠,呵呵一笑:“那便不打了!不过你可要请我喝酒!”
“好说,好说。”鑫长老腾空而起,哈哈大笑着说道:“走,一醉方休。”两人便结伴而去。
天上打得轰轰烈烈,众小孩也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已经打完,仍盯着天空出神,一阵回味。
这时夫子忙招呼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开始讲课。但众人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夫子真是欲哭无泪,也只能长吁短叹,无可奈何。
今日的一场争斗,在问天心中真正打开了一道门。不论是乱天飞舞的剑光,与摇头摆尾的黄金巨龙,还是鑫长老从大山中穿透而出的飞扬神资,都让他心潮澎湃。
忍不住轻声自语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