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琳一愣,便在师尊说话的同时,她也发觉了陆羽涟的不自然,她口上说是保护陆悔,却分明是想限制他的机遇与修理速度,控制在一个可以容忍的范围,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狠心,但从古琳颤抖的身躯便能看出,她却是动了真怒,只是修为过低,却是奈何不了对方。
“对不起,即使你是圣主,我依然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如果让此子获得如此机缘,日后的修为必定一日千里,那时他便会信心澎湃,妄想自己可以改变命运,可殊不知命运二字,岂非是凡人可逆转?”
陆羽涟上前一步拿起璃炎,带着怜悯的神色说道,而古通河听后更是眉头蹙起,当即扭转身形来到古琳身旁,轻轻的拍了下对方的肩头,示以安慰的神色,随后带着一股凌冽的气势,转身怒声说道。
“真是笑话!今日我古通河便将此话放在这里,只要我还活着,便无人可碰这陆悔分毫!”
古通河身躯一栏,周身白衣暗自飘舞,玉色光芒弥漫周身不散,淡淡的气势围绕在他的周围,将陆羽涟阻隔在外,而此时这位女酋长却没有太多的动静,只是嘴唇蠕动,似乎在和身旁的紫狂传递着什么,而后者在受到讯息之后,一双怒目渐渐眯了起来,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愈加的精彩了。
“哈哈!老子就喜欢这样,陆城主果然好胆识,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只要你能兑现你许诺的条件,解决这个小子再简单不过了!任你毒谷势大,此时也不过是孤身一人!倒还不紫狂拿起手中的血斧,心中也是一片谨慎,即便他与陆羽涟合力战之,也未必就能稳拿下这位名彻八方的圣主,甚至会有一人重伤,甚至是身死,而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他不愿看到了,很多岚灵阶的高手之所以忌惮他,也只是因为血狂斧拥有一种极其霸道的使用法门,只要燃烧他部分的精血,就能将血狂的杀意气息完全唤醒,但这样的状态也十分危险,如果不能迅速击杀对方,他的防御也陷入最薄弱的真空期,这点上却是喜忧参半了。
陆羽涟也是轻轻点头,对于这样的形势他毫不意外,紫狂不仅需要依仗他的威势在城中经营荒牢这个庞然大物,两人的利益关系更是牵扯颇多,所以此时也算是狼狈为奸,这位女酋长虽然平日以温和形象示人,但这不表示她不会因为部族利益去牺牲个人的安危,如果说牺牲陆悔终生的前途来欢呼安宁的话,她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打压对方一辈子。
“师傅。千万不要,这样对小悔来说不公平,他的努力超过我看到的任何人,就算资质平庸又如何,当初我们的始祖不也是这样吗,可谁又敢说我圣门弱于何人?”
古琳对着场中四位身影看了看,心中掂量一番后,还是决定维护陆悔,因为她已将对方视为了自己终生的依靠,如果自己的契约者终生平凡,那么她日后的发展也将受到不小的限制,甚至会卡在瓶颈,终生再难寸进,但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中早已接纳了这个有些内向,却又无比坚韧的少年,尽管两人的交谈很少,可这样的温暖,却是无人可替代。
古通河看了一眼自己最溺爱的弟子,或许在此前他都没有正视这件事情,只当做是自己的徒弟胡闹,可经过那样的对视,他发现古琳并不是在开玩笑,起码这样的心境是无法作假的,如果说自己还想在对方心中留下那个伟大师尊形象的话,或许也得独自承担点什么了,想到这里他便微微一笑,轻轻的抚过古琳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放心,只要是你的要求,师傅都会尽量做到……”
“古兄你也看到了,如此形势我亦是被逼无奈,况且此子与你非亲非故,便是有蝶契傍身,你大可将他囚禁入毒谷之中,只是不要传授他任何功法,毕竟他与我炽凤一族的后裔多有纠缠,你也是知道的,马上古典就要开始,如果被上界的使者知道这些事情,陆悔恐怕性命都难保。我想你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弟子,就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吧?”
凤鸣声起,其后渐渐有野猪般的狂怒声响起,包括一阵玲珑的光泽与刺耳的冰凝声,这些气息与声响不断的循环在四周,此时的几名绝世高手虽然都没有出手,但隐约间释放的压力确实异常惊人,四股气息却是各为其主,其中紫狂与陆羽涟的两股气息紧紧相合,但古通河确实暗自为政,将一旁的冰蚕气息排除在外,似乎不愿对方因自己而陷入纠纷。
这时陆羽涟却是紧紧相逼,如果任由这对师徒沟通下去,其结果必然是阻止他们打压陆悔了,而这时他与紫狂的神色都有些孤傲,只因同阶高手中总会存在攀比之心,既然修为和名望上对方远超她二人,也只能在这数量上做文章了,即便此行为天下人不齿,可若是得胜,又有谁会在意这样的细节呢?
“没错,古圣主你可想清楚了,老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了,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介意让你长长记性,我的血狂也好久没有痛饮鲜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