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儿纳闷了，扭头看着马毅：“法律是什么东西？”
“这……一种规则吧，比如犯错要付出代价，杀人则要偿命，等等。”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你看铁柱再蛮横，他敢胡乱杀人吗？村长爷爷他们立即就请出村规严厉处置了。”
“我说的是每个人，包括那些修真者也是。比如他们杀了普通人也要偿命。在这个规则面前，人人必须平等。”
桑儿惊呼：“人人平等？这怎么可能！镇子上那些老爷们些的命可我们的值钱多了，他们杀了人，最多赔点钱，修真门派的更尊贵，杀了就杀了，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除非他们惹上比他们还强大的人。”
“是啊，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要去修仙，我不想被那些有势力有神通的人踩在脚下，我要得到超凡的力量，拥有我的话语权，就好像现在，我站在最高处，俯视脚下，我就是强者，无论谁在我脚下都战战兢兢地。”
桑儿笑了：“你哪来的这些理由，那边可还有更高的山峰，你面对它，才在颤抖吧。”
马毅傲然地指着那高高的山峰：“我可以继续攀登，只要我没有摔死，哪怕我一步步爬，我终究会站在它的头顶，让它仰望我。”
桑儿眼里有赞许，轻轻恩了一声：“虽然不切实际，但有志气总比没有好。”
马毅却不灰心，说：“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就比如村里那可能的宝贝，我们是所有者，我们是站理，可我们是弱者，就根本没有资格拥有。”
“你是不是把李家想得太坏了，在方圆百里，李家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也许吧，但你不能否认有这个可能。我相信李家有人是好人，但你就不能说李家全是好人，就好像我们村子的人，平时和气团结，可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要斗争？”
“恩。”桑儿忧心地说：“可都说顺为凡，逆为仙，修炼的道路上从来都是强者存，弱者灭，马毅，你确定你做好了准备？我可不想你像那个埋骨在村外树林的黑衣男子，一不小心就死了，居然还要你一个普通人为他收骨，要不然尸骨就任由野兽吞食，任由阳光暴晒，就连死了也不得安宁。”
“嘿，人生自古谁无死。就好像刚刚，如果我手一滑掉下去，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怕什么呢？”
“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是。”
桑儿沉默了，看着极远处的星空，过了好久，低声道：“都说修真者修炼数十年，数百年后成仙，就会住在那高高天空上，你说他们在那上面就不冷么？”
马毅知道她说冷是寂寞的意思，但偏偏就要从字面上解释，笑道：“哪冷哦，我看过一些杂书，说其实我们脚下踩的也是一颗星星。”
桑儿吃惊了：“什么？”
“其实那颗星星也和我们一样，上面有山有水，有人，有野兽，鸟类，有平地也有河谷，也有四季。只是因为离我们的距离远，那上面的人看不到我们，我们也看不到那些人，彼此就只看到一颗光秃秃的星星。”
桑儿一头雾水：“我还是不明白。”
“很简单。”马毅起身找来两个拳头大的石块：“就好像这两个石头，这个代表我们居住的星星，另外一个就代表那远处那颗，如果有只蚂蚁在这个石头上，如果距离近，这边可以看见蚂蚁，但如果隔得远呢，比如这么远，就互相看不见吧？”
“恩，看不见了。”
“如果蚂蚁就代表我们两个人，那么石块就代表我们这个星星。懂了吗？”
“哦。我有点明白了。因为隔得远，只看得见那上面大的东西，比如月亮，那上面也有人，但因为隔得远，我们只看见了那上面的山峦，河谷，一个人也看不见，对吗？”
这个星球同样有一颗绕着星球转的卫星，也被称为月亮，见桑儿对这些道理一点即透，马毅举起大拇指赞道：“完全正确。”
“我们是踩在星星上，不对呢，马毅，我看那每一颗星星都是圆圆的，那下面一部分的人岂不是会掉下来，掉到那什么也没有的空气里？”
马毅笑了，他把石头轻轻抛起，然后等石头掉入手中，他问：“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你知道磁铁吗？就是有磁性的石头，互相靠近就互相吸引，我们要用很大力气才可以分开。”
“知道。我玩过。”
“意思就是这个，我们脚下的这个星球就有很大的磁性，牢牢地吸引住我们，保护着我们，免得我们掉下去，就好像这石头，是永远不可能脱离这磁力飞向高空的，无论你把它丢得再高，它始终还是会落下来的。”
“我们是头朝上，怎么掉？我的意思，是那些星星朝下部分居住的那些人，哦，我知道了，朝下方向肯定没有人居住。”
马毅哈哈大笑。
“笑什么？”
“放心吧，因为吸力，我们就算头朝下，也不会掉下去。”
“哦。”
“据说有人考证过，他沿着大路一直向东，一直走，一路都会看到有人居住，虽然他走了很久，甚至走了几年，但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起点，这就证明这个星星不仅是圆的，还每个地方都有人居住。不存在朝上朝下的分别。”
“是圆的？哪这怎么证明呢？”
这话难住了马毅片刻，对这常识性的问题，他又该如何解释给桑儿听。
还想随便说些趣闻给桑儿，免得她胡思乱想，没想到把自己绕进去了，马毅有些郁闷：“算了，你没有去过大海，这事对你说不清楚。”
桑儿却特别的好奇，用憧憬佩服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马毅，问：“大海又是什么？”
“就是很宽很宽的大湖。宽得你无法想象，一望无际。”
“难道你去过？”
“我当然……是从书上看的。桑姐，我问你，水面是平的吧？”
“恩。那里有低洼，水就会流向那里，如果水面静止，那么就是平的。”
“好，比方说我们是在一个非常宽阔的大湖边，如果我们看极远处驶来的一艘帆船，你说最先看见帆船的什么？”
“就是看见帆船嘛。”
“我的意思，是看见帆船的哪个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