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1年2月
高雅最近有些烦躁,有两件事困扰她。
第一件,新婚不久,老公早出晚归,甚至彻夜未归,让她心神不宁。
第二件,她班里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一个男同学来月经了。
说到底,这两件都是丢人的事。第一件她可以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第二件已经是全校皆知。她咨询过有经验的女老师,她们都没听说过小男孩来月经。高雅怀疑是痔疮,但被痔疮经验丰富的年长老师否定了,小孩子不得痔疮。
“天生,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高雅是一位开明的老师,刚称为上班主任的她希望能和孩子们做朋友。
天生歪着头,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高雅犯难了,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女生解释什么事月经已经够难开口的了,现在还要给男生解释?还得确定他裤裆后面的血究竟是不是经血?
“天生,马上就要评三好生了,所以我把你叫了谈谈。”高雅撒了个小谎。
天生眼睛里射出来兴奋的目光,高雅知道,天生很要强,也很优秀,就算是市级三好生,天生也配得上。
“你的学习和纪律方面都很优秀。可是,个人卫生方面,你的校服裤子上,总是有点脏东西……”高雅在想用什么词比较贴切。
天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寡言少语、勤奋好学的小男孩,而是变成一头冷酷的幼兽,狠狠地瞪着高雅。
“你先出去吧。”高雅第一次对自己的学生感到害怕。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天生那双可怕的眼睛,仍留在高雅的脑海中。那是一种天生的自我保护,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敌意。
“雅妹!”
高雅用被子盖过头顶。
“雅妹!”
她咬着嘴唇,忍住不哭。雅妹,这曾经是他给她起的专属昵称。可是谁能想到,婚后这却成了她的噩梦。
“你在这啊。”他的声音像刺刀,穿过厚厚的被子,直接刺入她的耳蜗。
“这么早就睡了?”他的声音充满浓浓酒气。抽烟、喝酒、赌博,都是他的爱好。他说结婚后他会改,她这个****竟然相信了。
“咱家钱放哪了?”钱、钱、钱,他回来只为了钱。
“真睡了?那我得试试你,嘿嘿。”
高雅泛起一阵恶心,她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人的变化可以这样大?还是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一阵响动过后,床吱呀地响了起来。
“到底睡没睡啊?怎么都没脱衣服啊,我来帮你。”
无比的羞耻感占据了高雅的内心,她努力说服自己,嫁给了他,就要满足他,这是她自找的。
啪!啪!一阵刺痛从高雅的臀部传来。他放肆地笑着:“小****,结婚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反映这么快啊,都红了。润滑油放哪了?”
他要干什么?高雅惊恐地扒开杯子,却发现他已经死死地压住了她。
“现在想起来了?晚了!”
高雅感到后面一阵冰凉,紧跟着的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刺痛,最后一点自尊也消失不见。
天生又出现在她脑海里,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晰,他裤子上红是那样的刺眼!高雅如同触电般抖了一下,她终于明白裤子上腥红的来由,终于明白眼神中杀气的含义。
第二天,她步履蹒跚地向学校走着,每走一步的那种疼痛,都提醒着她是一个多么软弱的女人。
“高老师。”
她惊恐地回过头去,是天生。
“高老师,你在学我走路吗?”天生的语气有些生气。
“我……”高雅哽咽了,“我可能和天生你遇到了同样的事。”
天生惊讶地睁大双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裙子,冷冷地说:“有些事比卫生更重要,不是吗?”
高雅惊恐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孩子只有十几岁。
天生歪着头说:“一开始都会疼,习惯就好。我已经忍了一年多了。”
看着天生离开的身影,高雅寸步难行。她很难想像,这个小男孩究竟遭遇了什么。
天生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他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问道:“我是小孩,我没得选。你呢?”